社会化的另一个重要载体是妈妈们非常担心的“那个有名的梯子”。
它很有意义。这是一个成人一样高的小梯子,在最上面有一个小平台,孩子站在上面的的话,可以通过固定在墙上的一面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因此,爬到梯子的顶端就意味着孩子可以不用在一个成人的怀里,自己爬到成人脸的高度来看到自己的形象。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带来丰富教益的经验,前提条件是在孩子爬上爬下获得自己镜中形象的过程中,始终有话语相伴。
对于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来说,登上梯子,尤其是从梯子上下来,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他爬上去的时候是头先上,所以从逻辑上来讲,他下来的时候会想象自己头朝前爬下来。这可不是儿童滑梯!但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应受制于成人的权威,也不应当在成人默契的身体帮助下让这个问题显得好像已经解决了一样,否则体验所带来的考验就没有了,下一次孩子的欲望的危险会变得更大。
我们的角色从来不是要具体地给予帮助。相反,我们的解释支持了他的欲望得以实现,同时帮助他避免所有事故的发生:“你把你的左手放上去,就是这样!然后是你的右手,你的脚呢?或者也可以用膝盖!然后你就可以爬了……”。下来的时候,每个孩子需要至少一刻钟的解释。那些已经会爬的孩子也会认真地听这一套技术用语,这多特别啊。
所有这些日常生活的话语在我看来都非常重要。孩子一生下来就和成人一样聪明。他没有“逻辑”,但如果一个人真的有点想要和他交流的话,他就能直觉地感到你话中真实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怎样做到的!但实际上就是如此。话语是会产生效果的。这不是对着空气讲,不起任何作用,它在孩子身上最终留下一个痕迹。从和他有默契的、希望他成功的某人嘴里说出的这个准确的话语给某种东西带来了结构。两个主体之间通过话语进行的这个交流不是肤浅的言语化。这是话语帮助下构建起来的声音的表达,它们是从岁月深处迸发出来的;某种文化上的东西被用来表达孩子刚刚学到的这个知识,从此以后,这个知识属于他,因为他被成人当作是一个和自己同等重要的人。
“爬梯子的技术”再现了孩子想要做一些事情,但他“不知道”怎么做。有必要让他独自完成这一成就。但这只有在一个正面情感的背景下才变得有可能。他觉得自己获得了这个他投注了很多情感的人的鼓励和许可:“你能做到的!听说我!你这样做!……”他就能通过观察其他宝宝怎么上下梯子,发现这和大人们解释的一模一样。他觉察到动作和话语之间的一致性。他明白这些话语具有运动上的含义并且整合了这些记忆痕迹。实际上只要一周时间,一个还在爬的宝宝就能使用这个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