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5日
“20-somethings” 的爭議
有同事剛送女兒出國回來,心中仍念念不忘女兒的事。
她說:「在女兒就學的小鎮租了一間特大房間,原想好好地享受一番天倫之樂,沒想女兒一拿到宿舍鑰匙,就立即搬走,留下她一個人在旅館納悶。」
送兒女出國,不少近代父母都奉為天職。
孩子上大學,本來是人生一大階段、一件家庭盛事!有能力的家長,都會重視。整個夏天,聽到很多朋友的暑期活動,都與送孩子出國留學有關。
下面是一段典型的對話:
父親:「我這一陣子很忙,因為要帶女兒到紐約找房子,讓她安頓下來才開學,八月中就要出門了。」
我問:「你熟悉紐約嗎?你知道往哪裡去找房子嗎?」
女兒:「他當然不知道往哪裡去找房子!我一早就對他說,我自己去就成,其實房子早有同學安排好了,我到了那裡就有地方下腳!」
父親:「你怎知道那房子是否合適?人生路不熟,紐約又出名是個罪惡之城。我怎麼知道你是否安全?」
少女長得十分健碩,父親卻是好好先生的模樣,如果遇上問題時,我保證他的女兒一定比他懂得保護自己,說不定還要幫他一把。
即使如此,誰也無法阻止父親陪女兒出門的決心。
有趣的是好幾位朋友送完兒女回來後,都是各懷心事,都覺得孩子不諒解他們的苦心,總是設法把他們丟掉。我的同事是一位成功的兒童心理專家,也逃不了同一命運。
她很不甘心地問我說:「你對家庭關係那麼有經驗,會不會在處理問題時較為成功?」
我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絕對不是!」
知易行難,無論我們想得多周到,我們的行為總是自有主張,不聽大腦指使。專家的苦惱,就是有時明知故犯。
況且,知識是相對的,有時知識本身也會具有不同的面孔。
青年人究竟需要大人多少協助才是合理?本身就是一項有趣的議題。
最近紐約時報用了很大的篇幅,討論二十幾歲青年人的現況。這篇名為What is it about 20-somethings? 的報導,引用了心理學家 Jeffrey Arnett 的研究結論,認為十八至二十九歲時段的青年,仍然在發育中,他們既非青少年,又非成年人,他稱這個階段為 emerging adulthood,所謂『成人的演變期』。這階段的青年人大腦仍然沒有完全發育,情感重於理智,心態模糊,不知道自己是誰、究竟想要些什麼。
紐約時報的這篇文章,歸納了美國“20-somethings” 的幾項特性,包括居無定所、或仍然住在家中;不斷轉換工作,平均一個人要轉工七次;遲婚、或同居關係;生活仍需父母補給。總而言之,他們要花很長的時間去弄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