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尼科特新解

> 温尼科特新解

劳拉·德底维尔
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 2017-8

前言/序言

1994年,我们成立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协会,我毛遂自荐,开一个关于温尼科特的著作和实践的研讨班,热情很高,可打开法文译本一看,实在是让我大跌眼镜。第二年夏天,我去了伦敦的梅尔斯菲尔德花园,买下《从儿科学到精神分析》、《成熟的过程》和《促进性环境》。随后又买下所有温尼科特的著作,其中最为重要的是《精神分析探索》。我由此发现了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温尼科特。

这是一个非常平凡的经历,毕竟许多人也经历过。从英语到法语,这样一个翻译的过程是而且总是个人的某种理解、解释。有些细微之处难以在另一个语言中以同样的方式传达。不管我们怎么做,某些东西总会流失。

于是我只得直接阅读温尼科特的英语原文,并查阅所有他不一定引用但是曾经涉猎的文献:弗洛伊德、费伦齐(Sandor Ferenczi)、克莱因(Melanie Klein)、比昂(Wilfred Bion)、费尔贝恩(William Ronald Dodds Fairbairn)和格里纳克(Phyllis Greenacre)。

我渐渐地发现,温尼科特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探索者,一个严谨的思考者。当一个新的现象在临床中出现,他常常质疑已有的思想。他一生所做的工作并不是在已经形成的理论之上增加新的思想,而是要超越那个时代的理论并且紧紧贴近他的临床经验。我们只要阅读他的作品,就可以发现他在那些岁月中是如何改进他的工作方式的。温尼科特自己也承认:“我为了做解释而采用理论概念,这样做却阻止或者延迟了病人的重大改变,每念及此,我都很沮丧。反过来,如果我们能够等候,病人就会以某种创造性的方式达到令人欣喜的理解。今天,我更愿意享受这种欣喜,而不是去表现自己的智慧。我现在还是会做解释,但那是为了让病人认识到我的理解的有限性。原则上,病人而且只有病人自己,才知道问题的答案。”

在他的夫人反复请求之下,他于去世前不久才开始写自传。只写了寥寥几页,书名已经选定:一点也不少。这个题目很能说明他的实在,因为他就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