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心理学者 
 
唐天宸  
 
 
  陀斯托耶夫斯基是对的,当他说幸福的人就是那些实现了生存目标的人的时候。
我们或者还可以说,实现了生存目标的人,除了继续活下去意外,就不必再有其它的目的了。也就是说,他心满意足了。
  生命问题的解决,是在于这个问题的消失……
  但是,对一个人来说,什么不再成为问题,这样活下去难道是可能的吗?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人是活在永恒中,而不是活在时间中?
  这是否就是那些经过长久困惑之后终于弄清楚生命意义的人,反而讲不清什么意义究竟在何处的原因呢?(维特根斯坦)
 
  生命的意义是否在本质上存在,我无法确定。但是,我认为即使这样,我们仍可以使自己得到有意义的生命。
  在很大程度上,关于生命意义问题,源于我们人类自身不断的探索。生命本身存在意义吗?如何得到一条生命中有意义的道路?生命的意义意味着什么?它使我们发现或创造的某种事物吗?她使如何依赖于目的、价值和理念的?它和幸福有什么关系?它会给人类以自信。使男人和女人能够勇敢的面对他们的困惑吗?
  多数人没有思考这些问题,但是,只要他们快乐幸福着,那也很好。而一旦思考了这些问题,困惑就接踵而至。弗洛伊德认为人一旦思考这些问题,他就开始患心理病了。但是,我仍然要说,研究这些问题,我们或许能够建构出一个思想的轮廓,并得到一个值得去过的人生。
  从西方的哲学来看,传统哲学多是从神学的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事物能否如其所是的存在?在宇宙中是否存在着一种准人性的温和目的?这是神学需要回答的问题。而信仰神的存在的人中,多数是因为他们需要使自己相信宇宙间有一个至善的意志,他们需要使自己相信人世间存在着对我们以及我们认为有价值事物的一种基本的同情,他们需要使自己相信对我们的理想和愿望来说有一种终极的支撑和避难所。
  这些人主要是希望自己能够确认,有一种超越我们人类层面的可以但不是人类可以控制的力量存在着,万事万物是可以解释的——如果我们的智力能够理解其本质的话——这种力量是有目的可言的,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完美无缺的价值。至于是否存在这样的超越普遍生命的目的先验的目的存在,这里拒绝讨论,我只说它不是我能够了解到的,只能存疑而已。
  另一种西方哲学(如存在主义)认为,人类的目的没有真实的意义,世界本身是荒谬的,寻求意义更是荒谬的。这种信念属于所谓的“虚无主义”的哲学观点。这种观点古希腊的不去管它,近代当以英国哲学家休谟开始。他认为,不存在任何可知的真理性陈述,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没有必然的理由。事物的成因总是可以归结为那种按照常规发生最终又是极其随意的事件,任何事物的发生或存在对其它任何事物的存在来说都不是非此不可的。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说,没有生活的意义,只有无尽的处处可见的根本上无法解释的复杂结构。我们的产生只是偶然的结果,我们的存在也只是给这个世界增加了偶然而已。
  继续往下推看以看到,人一方面有对“幸福”的向往,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的意识到,育种不存在这样的事物或者说是意义可以满足这些向往,我们只能通过短暂而不坚实的形式得到某种虚假的满足。由此,这两方面的对立就使人们产生生活的荒谬感。
  以上是两种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前者的正确与否几乎永远无法证明,而后者只能使我们对生命意义更加困惑,更加绝望。那么,我们改变原来的探索方向,不去找寻生命的意义,而是去尝试拥有属于自己的有意义的生命,这样可以吗?即使不存在生命的意义,即使这生命的意义使不可知的,或者在某些甚至全部方面这个问题使无意义的,我们也许还可以认清在我们的环境下,我们能够得到一种有意义的生存。
  不管宇宙间是否有意义可以被我们发现,意义在其中得以体现的世界只能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意义被创造出来了,不管这些意义是否有终极性而言,我们也不管是否存在先验的单一的人生意义,我们客人以先去看看生命中意义是如何被要求并被赋予的。正如西蒙-波娃所说的,“意义的存在是两可的,它绝非一成不变的,应该说,人生的意义是不断地争而后得的。”(大致意思是这样)因此,我们可以认识到,我们为自己创造意义,我们不需要别人或者说是什么客观明确的标准来告诉我们什么是意义,我们也不需要别人或者是什么标准来决定我们应该如何去创造意义。
  当然,我这里说的意义,可以理解为只对个体本身存在意义(如收集火花或者是酒瓶盖),也许,这个个体的“意义”对这个世界毫无价值甚至是有害,这个问题容后讨论。
  我想,如果一个人在追问其生存的意义和价值,也就是说许找活着的理由,这不仅标明他还无法确定何种意义模式(假如存在的话)是适合他的,也标明他对如何获取有意义的人生的未来道路的思索。这会很痛苦,但是,我们人类不就是在这种怀疑和更新的辩证法中创造和获取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的意义的吗?
  让我们先看看别人的意义是什么样的?托尔斯泰曾经历过长达数年的痛苦的中年信仰危机,最后,通过观察农民是如何生活的,他找到了他自己的拯救之道。托发现,农民接近自然,比较能够避免现代社会的堕落,这使他们获得了对如何生存的直觉的意识,而这种意识是多数现代人所失去的。对托来说,这就意味着,最低限度的欲望,心灵的简单化,狂妄自大的消除。(也许与人会说我在老调重弹了)托认为,这种态度对于信仰的建立是根本性的。
  其它思想家也给出了自己的有意义的生存的方法:创造力本身的培养,审美的深入,精神和人文理想的追求,个人才能的充分发挥,自我的清晰认识,追求真理的各种方式的爱的体验等。
  以上的观点还是与西方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的“自我实现”存在不同的。
  我们来看看这些生存策略是如何获得的吧。观察这些观点的提出者的生平可以发现,他们的这些意义不是生命多固有的,而是被赋予的。并不存在某个普遍适合的单一的意义模式,我们自己的意义,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找寻。生命的意义是价值的创造,这种创造,又对应着那些属于个人的自然条件的各种需要和倾向。
  那么,如何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有意义的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