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eising 连接障碍的概念:从弗洛伊德、比昂到今天
作者: M.Teising / 5394次阅读 时间: 2016年5月24日
来源: 大学糖 标签: 阿尔法功能 接受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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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6`,]LH0时间:周二 2016-5-24 18:30心理学空间B-}8Jiq#E,f
《 连接障碍的概念:从弗洛伊德、比昂到今天》心理学空间4O9Xm.t J$n l
演讲人:M.Teising
E&Bw$|Q_c j0翻译:刘文婷
F#[$h2DYe&K0地点: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心理学空间)`cn P1p0Aj-M"x
与会嘉宾:徐勇、仇剑崟、Alf Gerlach、肖泽萍、Wolfgang Mer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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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G-QdUj-d0主持人(仇剑崟):我们时间到了,我们即将开始今天晚上的晚间演讲,大家知道今天晚上演讲的嘉宾是今天培训当中特意请来非常资深的分析师Teising 教授是柏林国际精神分析大学校长,该大学教授心理学和精神分析,他是精神科医师,培训分析师,IPA和EPA委员。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Teising教授,演讲内容也极富意义,接触屏障,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Teising 教授,今天将围绕这个主题展开。心理学空间s MQ%I*dX

M"NH/Ei f0教授:晚上好,你好。非常感谢你们,今天非常荣幸站在这里和大家讨论这个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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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UP4po"l0今天,我们假设在诠释、甚至思维之外,还存在着微妙的沟通方式,在精神分析过程中具有根本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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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ejX w:GD0分析师的潜意识被病人的潜意识材料影响或甚至感染着。在潜意识中,也许很复杂的东西被表达着,例如,一些几乎无法在感觉运动现象中(sensorimotor phenomena)被理解的东西,以难以捉摸的情绪情感表达出来,比方说困倦。今天我想要报告一个案例研究显示这样的一个过程。首先,我想先介绍一个概念,可以有助更好地理解自我功能(the function of ego)和客体界限(object bound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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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共情他人及认同他人的能力,是我们职业的核心基础,病人的潜意识作为发送者,分析师的潜意识作为接收者之间的交流,反之亦然,都基于能够部分地克服人与人之间的屏障的能力。那么,精神分析发展了什么样的概念来概念化这些穿越边界的过程呢?心理学空间 ]r7k%k}7q/x D-a z

心理学空间)z~1E:ur

在主体和客体之间,自体和他人之间有着显而易见的分界线,但是作为精神分析师的我们知道,不与任何他者相关的主体是不存在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维持下来。去谈论主体而不涉及他与客体之间的关系,无用且有误导性,因为两者永远息息相关。个人的界限扩展在认同中显现,尤其是在体育运动或民族认同中,会退行式地体验到自我界限的扩展,例如重要体育项目的观看者之间的认同,或甚至是一个人对自己车子的认同。一个人可能会问,“你停在哪里?”然后收到回答:“我在停车场。”心理学空间'w{5Jfh7so c2~

心理学空间9cit fT&~X2B

翻译:他举的这个例子,在他们的文化语境自言自语问:你停在哪里呢?好像车是自己停在停车场回答我们这样一种认同,中国的语境有没有类似的认同?你们能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心理学空间Tt'U:d0Y$_-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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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NO。心理学空间6y7o I l)`I0Y-J+t 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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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最后你们可以提问和讨论一下,具体解析。心理学空间,KQS+b'r8?ik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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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引述勒庞(Le Bon):心理学空间 ?%}g`'k,{K

1ZqN)K(Iq o*f0“在心理团体中最惊人的特质表现如下。不论由哪些人组成,不管他们的生活方式、职业、性格、或智商有多么地相似或不相似,他们被转变为一个团体的事实,就会将他们置于某种集体的头脑中,使他们以一种跟他们独自状态下相当不同的方式去感觉、思考和行动。有些想法和感觉从来都不会形成,或不会转化为行动,除非当个人组织成团体时。心理团体是各异的元素在某一时刻临时形成的,恰如许多细胞构成了一个活体形式,这一结合后的新的存在,会显示出与单个细胞所具有的非常不同的特质。” (Freud 1921, 71f.)心理学空间4W4}:D.Y5p4uF)cLT

2Q FiP]*F:ZQ9s5\I0当人们认同他们自己时,当内投和外投发生时,理论上来说,总是一些东西被放到另一些东西里面,或者有些东西被取出来。这些空间性想象的操作只有当克服了边界的分离作用后,才是有可能的。我想要跟你一起反思一下,我们实际上是如何想象自体和客体之间的边界的。精神分析中对空间概念的思考的传统,始于人类刚出生时的经验组织和心理活动就是有身体指涉的(Schafer 1972)。心理经验在身体自我(body-ego)上组织自己,身体自我是一个有开口和出口的空间性的感官单位(sensitive unit)。自体在心理界定的有时也被扩展的身体中,被体验和被思考着。心理学空间8Bw3Ca:kdY

m R7P6]"oUb~0相比之下:人类身体被外部的皮肤所限定,皮肤与环境时刻有着互换。它调解着外部和内部。天热的时候它出汗,遇到冷气的时候会起鸡皮疙瘩,当羞愧的时候泛红,由此泄露了一些本来应该被隐蔽起来的事实。它因此是心身的高度活跃的边界器官,介于外部和内部之间。

1AK(h|R(v6B4O;e[0X0心理学空间 M H)m.X$h

身体的侵入物由免疫系统所控制,作为一种边界的守卫提供安全保障,或者吸收或者排斥。我们的存在依赖于从外部世界摄取氧气和食物,但是从外部吸收的东西也可能是有毒和有害的。防御被调动起来对付那些被检测为有害的异物,例如病原体。免疫系统把它们变为无害,虽然假如它反应过度会导致过敏发作。心理学空间Sr-\V!\a j

心理学空间gC0L"p#QF Avl+e

生存同样需要心理和社会食物,跟需要氧气、水和面包是一样的。但是心理和社会影响也可能是有害或者毁灭性的,正如毒素。心理学空间l\b-p%skG5_

心理学空间U8b2CX6x&CH"ftq

考虑心理和社会的影响时,我们对边界及边界控制有什么样的概念呢?心理学空间j9TQDuh:J!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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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我们称对别人行为古怪的人为“不恰当的封闭(not properly sealed)”,寓言式准确地描绘出了他们的特征。病人可能由于过于开放的边界或过于封闭的边界而痛苦。许多心理疾病的人的一个核心冲突就在于,他们有想要靠近他人的欲望,那会提供安全感,但是紧接着他们又会感到这种靠近太过于激烈和侵入性,觉得难以忍受。由于不安全的界限,他们害怕界限的消融,或者害怕自己会破碎。心理学空间 u z-r W;C

心理学空间9o j;fV Y(rK

根据ICD-10,精神分裂症最重要的心理病理性现象是“思维鸣响、思维插入、思维被撤走及思维广播,妄想性知觉,被控制妄想,被影响妄想或夸大妄想(thought echo, thought insertion or withdrawal, thought broadcasting, delusional perception, delusions of control, delusions of influence or of grandeur)”,换句话说,这种现象可以被理解为是失控的可穿透的自我-环境屏障(ego- environmental barrier)的结果。心理学空间,jW+wv}@s5oPs

心理学空间 gz$l\@%q

即使是情感的失控爆发,我们同样可以把它想象成是边界的渗漏,情绪不受抑制不受控制地释放,反过来也会破坏他人的边界。另一方面,一个情绪过度控制的人,则会有抑制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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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f+s;e k6xOY/X0我发现在当今的精神分析文献里没有对主体和客体之间的边界的确切定义,虽然这个术语经常被使用,比如谈论与边缘现象相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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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xSr)RH0The contact barrier in Freud心理学空间;a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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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的接触屏障心理学空间u&C7D#O6y$U

'G [:h4z!q j5A2y0弗洛伊德就接触屏障发展过一个现在已被遗忘了的理论模型。考虑到现代对精神分析过程的知识,以及神经生物学的最新概念,这个术语又一次流行起来,且有助于回答我们的问题,关于边界和它的性质,以及我们对创伤性体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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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反对当时新发现的神经细胞的背景,假设了两种不同的神经细胞类型:Φ(phi)元素,简单地传递冲动到大脑或者效应器官(effector organs)中;以及ψ (psy)元素,保留着部分的激发能量(excitation energy),从而将它们转变为记忆、思维和心理的基本元素。心理学空间8nV2o2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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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系统的概念由两种不同的生物元素组成,对应于接触的辩证性概念,一方面在传递,另一方面在阻抗,也就是起着屏障的功能。心理学空间&NC8Cn s9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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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屏障”这个合成术语提醒我们,有些东西必须首先被限制和孤立,然后才可以与其它类似物进行接触,其它类似物也有它自己的屏障。接触屏障分离了你和我,仅有如此才使一段关系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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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bm*@S)n-zR0在这个基础上,弗洛伊德后来发展了他对自我的理解。自我最初被定义为完全的ψ宣泄,由一个不变的组件和一个变化的组件所构成 (Freud 1895, 416)。自我有知觉、储存、意识和记忆功能,允许个体对内部需要和外部刺激产生各种反应。需要和刺激与记忆相关联,可以被力比多所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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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1年,弗洛伊德在他的作品《对心理功能的两种原则之构想》一文中描述了心理装置是如何定期地扫描外部世界的:“它行动到半途与感官印象(sense-impressions)相遇,而不是等待它们的出现(loc cit, pp 219 f)。接触屏障的功能,在这里变成了一个直接指向外部的装置,一种‘推进(expediting)’,具有攻击和主动性,寻找刺激寻找接触。心理学空间1t/q.`+Cx4S4S

心理学空间"N,p%B TY2@i\Yvv+_

在1920年,弗洛伊德在《超越快乐原则》一文中假设有一层皮质膜(a cortical layer)过滤外部的刺激,而来自内部的刺激则几乎没有任何过滤。他的结论是“快乐和不快乐的感觉(作为装置内部发生事件的指标)支配着所有的外部刺激”(如上,p 28)。心理学空间7ik1g S%[(R2X

心理学空间4}c*c3J~*y-F+e

在《精神分析大纲》(1938 (1940)) 中他再次提到了自我实体的边界功能及其它的地形学。“从原先的皮质层,配备有接受刺激的器官,对抗刺激的防护屏安排,后来一种特殊的组织出现了,从此调解着本我和外部世界。” (Freud, 1938, SE XXIII, p 145) 就好像是为了呼应上文,弗洛伊德在这部作品中提到了接触屏障,不过没有使用这个术语。“我们假设,正如其它科学让我们预期的那样,在心理生活中有某种能量在运作;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描述它,或者用另外一种形式的能量去类比它。我们似乎辨识出那种神经或心理的能量以两种形式出现,一种是自由的易变的,而另一种相较之下是受约束的(如上, pp 163 f)。”接触屏障的概念在精神分析文献中没有获得广泛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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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9`'}5PQx0Paul Federn在他1901年到1952年期间的作品中使用“自我界限(ego boundary)”这个术语,来表达自我在不同的情况下感觉起来有多大。自我感受(ego-feeling)“清晰地区分了在此刻所有属于自我的,与其它没有合并进入自我的心理元素及情结。因为感觉到一个实体的在场,所以也能感觉到这个实体的边界或屏障。(Federn, 1978, p 210)”心理学空间8t1PJ Zr7d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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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强调了自我界限的弹性,从出生开始体验到渐进的变化,包括在不同时期体验到的各种各样的内容。动力性自我界限的某些改变还会发生在日常生活中,在个人的不同的生活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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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在所有的这些变化中,自我持续地代表了一个连续体,努力地在每个状态中建立和维持好自己的和谐及整合。心理学空间 G sN!h_Mh1ow

&~zJ6?![0~ig0The contact barrier in B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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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vX G3Y6A7O;mE0比昂的接触屏障概念心理学空间&o7Zf!V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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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世纪末,精神分析世界对‘思考’的聚焦越来越多。。。有一个新的术语辞典,致力于思考(或者不思考)思维的能力”,Christopher Bollas (2015, 20)这样陈述道。特别是比昂(1962)又拿起了接触屏障这个模型。在他的修改版本中,被身体直接接收的无法归类的感官感觉叫做贝塔(beta)元素,被接触屏障转化成心理体验。在这个转化或消化过程中贝塔元素变成了阿尔法(alpha)元素,他们变成被阿尔法化的,可读的和可理解的;混乱的不可理解的东西变成了可知的东西。“接触屏障的本质将依赖于阿尔法元素供给的本质,以及他们互相之间的关系方式 。(p. 17)”心理学空间4^ZB!PnY vQ"]

8E8Gg\2Fv3kC)A0生命初期孩子的母亲或照料者必须首先承担起转化和心理消化的功能。通过吸收孩子体内的刺激,她感到饥饿、痛苦或寒冷的感官感觉,可以与孩子共情,不过恰恰是因为她理解这些情感,可以去分类、理解、辨识和改变它们,所以不会被它们同样程度地卷入,感到紧张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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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初仍然是“文盲”,无法被阿尔法化,当面对自己的感受时,通过有这样一个母亲逐渐学会了阅读自己的知觉。她内化了与母亲在一起时拥有的那种消化和抱持的体验。通过这种内化,接触屏障形成了,帮助孩子自己可以去定位刺激,区分、转化和进一步加工它们。当孩子饿了,她不会再哭,而是独自跑去冰箱那里;她已经获得了恰当的安全感。心理学空间*{g@Z&hf6@

6wWme7w@2i)V-Z0“阿尔法元素作为一个整体形成了接触屏障,让意识与潜意识分离,同时又互相联系,接触屏障表现地像是半透膜(semipermeable membrane),不停地更新和重塑自己,以便让选择后的元素从一个领域穿越到另一个领域。如果阿尔法功能不足,比昂说,个体既不能做梦,也无法真正地醒来。恰恰是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精神病患者找到了他们自己。如果阿尔法功能完好,意味着这个人完全有能力区分自己与他人,意识与潜意识事件。当这种功能受损时,个体会感到被互相不关联的原始元素的体验(贝塔)所淹没,他无法理解也无法组织。唯一能做的就是驱逐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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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m|X+E~*fnj0今天我们经常去比较隔膜的“边界运输(border traffic)”与突触运输过程(synaptic transport processes)。在突触上的隔膜的密度或开放度取决于它当下的激磁电势(excitation potential),还取决于当下可获得的传输中介的数量,它们的抑制度,以及此一具体的突触后受体(postsynaptic receptors)的在场度和可激发性。由此,突触功能是双向地传输和接收隔膜的产物。Zwiebel (2004)把病人和分析师之间在分析中产生的界限,与理想的半透膜(semipermeable membrane)进行比较。隔膜应该尽可能地让更多的物质通过病人抵达到分析师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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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师的任务是去修通这些“无界限”物质,使得被心理加工过的物质能够尽可能地通过边界从分析师回到病人那里。因此隔膜应该双向地功能,分析师这一方更能掌控。治疗师的修通,是一种在接触屏障处发生的功能。分析师的良好功能的接触屏障可以让病人有基本的安全感,使外投和内投的传递过程成为可能,也与攻击性或情欲性的冲动有情感的卷入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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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隔膜比喻可以与以上的接触屏障相联,与温妮克特关于过渡性空间的概念相联,一个模型就已经被创造出来了,用来描述接触屏障中一种空间性进出过程的功能,也相应的是自我使用各方面因子的能力。个体的接触屏障的当下功能性状态在每一个时刻不仅依赖于它自己的结构,同时也受它的周围所影响。所以它可以看作为既是个人的也是人际间的。当两个人相遇,他们之间的界限可以被想成是由两层隔膜构成,相互地发送冲动给对方,形成一个突触裂(a synaptic cleft),犹如一个中间的过渡空间。这个由双方共同组成的个人及人际间的空间,部分地与对方相同且共享着。有一个无法分离主体与客体的交集部分,即为中间过渡空间。心理学空间2g2mx E:D

0@ TiM x8v0从关系学派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两个人通过语言、手势、(无意识)幻想、情绪、联想等形式发出信号。这些信号在中间过渡空间里混合。接收者拥有一定数量和某些性质的接收器。有些接收器可能当时被抑制或不存在,导致接收不可能。假如存在足够数量的接收器和信号传送器,激励(excitation)就可以被接收到,不管额外的传导和加工会把激励导向意识的认知还是保持在无意识中。在接触中的一些迫切的东西(Something urgent in the encounter),即投射性认同之特性,可以一方面理解为是由发送者发送了过多的信号所造成,或者也可能是接收者的过度敏感的接收器所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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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n5YTbB%L0精神分析师致力于保留自己的隐私,以便接受病人的未整合的投射部分,将它们阿尔法化和语言化。通过这种方式,他修复了被改变的刺激。通过收回和整合这些“消化好的”和阿尔法化的材料,病人从而可以越来越多地使用三方功能模式。这种功能模式是病人和治疗师的联合工作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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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限的发生,也就是接触屏障的形成,母亲的抱持能力是关键的。为了边界稳定性、安全性、和辨析功能,为了“边界防护”,另外一个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种三元的功能,向一个三维空间开放。它可以使区分内部和外部现实的功能更稳定。更稳妥地预防掉混淆、融解和破坏,同时开启与外界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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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屏障的各种功能,可以根据奥戈登的位向(positions)细分成一元、二元和三元性质。一元的工作方式会导致为了防御而从关系中的撤离,具有一个典型的身体体验为“感官主导的前符号模式下产生的体验”( “sensorily- dominated pre-symbolic mode of generating experience” (Ogden, 1989, p.84))。在这个模式里,客体代表自体的延续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他者。在幻想中,幻觉式观念占主导,通过感官接触与原始客体融合。我们因此可以更准确地称之为“趋向于一元的”。这三种性质在每种情况下都以不同比例活跃着。界限的当下功能取决于激活的因子。它们决定了不同情形下的功能模式。通过它们的帮助,接收器和刺激处理就被控制,接触屏障遵守动态控制论(dynamic cyberne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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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v*RVb%?ih7Y0这种趋向于一元定界(delimiting)的功能性操作,来自自闭连续态模式(autistic-contiguous mode)的体验。它们允许一种“疯狂的”自闭式的划分界限,形成最原始和最低的安全防卫去对抗贝塔元素的洪流(Bion),因无法充分防御对认同丧失、毁灭、融化、掏空和破碎的恐惧,使之显现出来。它们对应接触屏障的一种功能性状态,可归类为自闭连续态模式(autistic-contiguous mode)。说“疯狂”,是因为他人无法理解其症状,比如幻觉起着自闭式的回避接触的作用,因此也是一种原始划分界限的方式。这种界定方式有精神病性的特质。具体来说,例如,这类病人不换衣服,因为害怕崩溃,行为方式像是被筑墙围住似的。心理学空间!?j5i)x9Z

i D&F1rjg0二元模式的操作方式容许基于性质因子(qualitative factors)对接触进行识别和评估。它们以一种未分化的分裂式的风格区分好与坏,使用一种粗糙的知觉框架。它们允许原始的区别,抹去了更成熟的人际体验。它们形成脆弱的易穿透的屏障,却没有把握可以将冲动驱力保持在控制中。它们对应着一种功能性状态,归属于偏执分裂位(paranoid-schizoid pos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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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功能允许自体和客体的独立性被识别。它们由三角形确定(They ratify by triangulation),为思维打开了一个三维空间。这包括了第三方的在场,也就是父亲的功能。Michael Diamond的贡献是强调了第三方的重要意义。三元功能为防御非理性的恐惧提供了充分的保护,允许与独立的客体的接触。思维可以替代行为,创造出一个保护性屏障对抗情绪的泛滥。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Money-Kyrle, 1971)也许会被辨析出来。这一功能状态归属为抑郁位(the depressive pos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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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5I'uE0自闭连续态功能模式趋向于一元化、二元的偏执分裂和三元抑郁位模式决定了功能性力量的改变、边界的渗透性,由此也就决定了移情反移情过程的质量。这种(不)可渗透性,就是说在分析性关系中的亲密感或开放度,必须由此被理解为是复杂的互动过程的结果,其中,可渗透性时刻改变着,中间过渡空间不断地被再创造出。而创伤性体验则会使接触屏障的功能瘫痪。心理学空间4?l-Q"`(P!Hqewo

_1s ?OHG*sf0接触屏障的失功能诊断,边界打开,已经暗示着治疗的方法:涉及制造可控制的渗透性。我们与病人努力通过各种方式达到这一点:精神药物、心理治疗和护理的帮助。今天能够解释神经松弛剂(neuroleptics)的效力的模型采用了类似的概念,比如接收器和发送器阻止突触的渗透性,这代表了词法上(morphologically)的接触屏障,现在能够用电子显微镜学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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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说了这么久,这么长的理论,现在可以看一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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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案例(曾经发表过在别的语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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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MH@2VfwH0早上八点,第一个分析小时开始之前,我为女儿因技术问题而失去自控的事情感到头疼。我应该帮她,还是让她自己解决问题呢?带着这个犹豫不决的念头我开始了我的治疗。治疗时段中我压抑了这些想法,当那天结束工作后回顾时,我更加看清楚它们其实一直都在影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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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36岁医生,报告说,昨天没有分析的日子里过得并不顺利。他觉得很不舒服,被紧张的工作弄得筋疲力尽,看起来很孤独,被人遗弃。他开始谈他的一个女性病人,有10年长的病痛史,昨天第一次来见他。她期待他可以最终消除她的疼痛,这个期待对他来说犹如一种逼迫,被他挡回去了(dampened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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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告了两个梦:心理学空间L1Qy#F`;TN)j

#[xdFL%o0我的狗呕吐吐出了塑料花。

_K#b){eZ.qnT0心理学空间KPL'lh%NV

第二个梦:在一次庆典上,两个男护士想要从石窖里拿些冰冻饮料。地窖入口的拱门突然快要倒塌,其中一个人去应对,他就支撑着这个拱形的天花板。我想那实在太重了,这个男人不可能支撑住。带着害怕他会倒下的恐惧,我醒过来了。心理学空间9@:d]bi,e_#D5_A

W9BaLk#q3S0接着这个病人又想到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可能与他的母亲有关。心理学空间 P6{K,D6E~$}d

:c8rd.mT1s*S*y0与此平行的,我在想,他被遗弃的体验和这个梦是如何相呼应的。我们的计划是在几个月后结束分析,我看到在他没有分析的那一天,和害怕分析的结束后会崩溃之间有些联系。他是否视觉化了他对分析的印象,像是被给予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塑料花一样的东西:可能是好看的,但是并不真实而且无法消化的?他是否害怕这个通往他内心的地窖,在分析中被发现了,却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他是否看起来孤独和被淹没,因为我无法忍受他长期的疼痛并消化它?他是否最终痛苦地达到了与母亲的分离,以及与分析师的分离,然后可以独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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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思考这一些的时候,他回过头去谈他自己的疼痛的病人,那个让他感到几乎是被胁迫的病人。突然,一个迫切需要排便的感觉在我身体升起,并占据了主导。不得不打断咨询去上厕所,这给我压力。我是否应该简单地说要暂停一下上个厕所呢?我想象病人会听到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那会让我尴尬。我尝试着控制自己,坚持住继续工作。例如,我企图做了一个诠释,将梦里的恐惧与分析的结束相联系起来,他可能害怕那代表他的内部的地窖拱顶的通道,会随着分析的结束而崩塌。我的迫切的身体需要,一方面把我从与病人的具体关系中推出去,另一方面会因我的私密状况造成病人的压力增加,不过这些在我尝试做诠释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心理学空间4ahHaZ_

心理学空间$BF2Rh)B(O9K,|0\!C

暂停了一会儿,作为对我干预的回应,病人有了一个关于妈妈的回忆。这样他回到了对梦的第一个联想。总体而言,她的确是个好妈妈,但总有些时候她感到被淹没。他有印象他妈妈会回避被他负担过度,她“挫折忍耐度”较低,经常反应急躁。心理学空间Q#N+IS3M5L

-nz7{m,{'e]0我考虑了他的已知过往史,有一个不可忍耐挫折的母亲及软弱的父亲,但是这个时刻我不能去想我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身体的感受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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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病人想起他在咨询之前曾经想,每个病人肯定都会有搅得他们的分析师不安的时候。分析师可能厌烦了他们的病人想要摆脱。他直接做结论说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我很想要离开现在的境地。我觉得病人在咨询前产生这种想法很有意思,因为就咨询前我的境况而言,那大概是准确的,当时的我正忙于我的“未消化的”家庭事件。那是关于我的女儿的失控:她是否有足够的耐心,她的挫折忍耐力是否足以让她可以去独立应对自己的问题?这与病人与母亲之间、以及病人与他的病人之间,他与我和我的私处之间(在当时还不是意识的)有着惊人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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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Do6LaC0我的症状持续着,我不断地准备着要打断这次咨询,但是我坚持着。病人最后看了一下钟,注意到只有三分钟了——然后停留在那里。对我来说,只剩下忍耐,我渴望结束咨询,但是无法表达这种感觉。当我最终跟病人说再见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想要摆脱他的欲望,跟一个母亲的反移情位置相一致,正如病人在咨询中所想起的那样。病人觉得自己没有坚持要受到保护远离孤独的要求。他表述的方式是,妈妈避开他,不想负担过度。他的印象是她没有经得住他的压力。我们在分析中经常谈起这种感觉,而现在接近分析的结尾时它又突然成为问题。我自己在这一情形中与我的症状单独在一起,不相信可以承受,更别提交流了。分析师对自己身体的体验,就像是与病人的内部关系一样,不是可以直接理解的,并且同时也属于他自己的关系世界,可能尤其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种情形下是无法感知的。心理学空间/o3My&vrv}Z#^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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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在这次咨询之后,被压抑的感觉才更清晰了,病人用他自己病人的例子抓住了我。为了顾及我紧急的身体需要,我将不得不在现实中离开我的病人。我无法想象能够这么做,真的离开他。我感到我是那个被施压的人,而我不想要将他排斥出去。在这个小时中所呈现的,可以将我对病人的梦的想法与他的想法以及白日残留相联系。它可以与病人提到被他自己的病人施压时的急迫感受相关联。而我相信,就像病人梦里出现的那个男护士那样,我必须要支撑住势头,即便我即将崩溃。我在潜意识里与病人的认同,不愿成为那个施压的人,是为了回避看到现实中离开他的需要。这种潜意识的认同由于我自己的问题被强化或才变得有可能。在下面的小片段中,它变得更加明显。心理学空间 j1T6Nk1ST\

Y"S(ZLu8\/d]0为了更好地理解在病人和分析师之间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是要去问是什么将双方连接和不连接,以及如何去想象所谓的移情和反移情过程的传送。在以上的摘录中,分析通过反思它的即将结束而被确定。分析师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应对女儿的挫折忍受度一边进入了治疗。让她一个人应对是对她和对自己的过高预期吗?病人带着这个问题来到治疗中,他对分析师是不是负荷过重了。首先他压抑了这个想法。在这个想法后面有一个负荷过度的幻想,因为他自己对他人的需要(内部的母亲,此时此刻的分析师),因为这些客体无法经受住他的愿望和攻击,他是一种强加。心理学空间Us)X,w^;FQ3I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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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想法与分析师私人的想法相一致,但分析师智力上尚未能了解到这一点。这种一致提供了混合的感觉,可以被放在双方之间的重叠的中间过渡空间。心理学空间Z2vcZg6w1aO1ak

.wB^Y"H5D#EI0那个困扰着病人的东西,能够不知不觉地穿透分析师的界限。在他自己的经历的基础上认同了病人的投射。真正属于分析师的和属于病人的东西在此刻无法区分。这种压力于是通过身体让分析师注意到自己。他在症状中触及和生理地感受到了这种压力,转而根据他个人的历史产生了它自己的联想。一个自闭连续态模式功能在这个情形中成为主导。分析师在身体上被影响,但是完全停留在他自己那里,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沟通他的状况,必须封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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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8T ad2@$y.O0概念上来说,分析师可能无意识地更加关注(他女儿)是否可以单独应对。意识上,他跟病人在一起,无法想象把他单独留在分析小时里。他觉得他无法对他有此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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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反过来接触到了一个最初被压抑的想法。通过梦的工作的迂回,以及对母亲关系的反思,他表达了压迫他的想法,也就是有时候分析师们会对他们的病人厌倦。他在治疗中提出了这个问题,而最终由于我自己身体的感受,不得已地证实了病人的想法。病人可能觉得要对他分析师的健康负责。这个冲突同时波及到了分析框架:病人看了下钟,分析师被病人折磨的感觉持续着,但是不得不坚持住,不能够留下病人一个人。心理学空间b R*}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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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自我界限而言,困扰我的是私人的冲突,就接触屏障功能而言,没有足够的三元性质的因子。在我看来如果我离开他就会打断治疗,就好像我不得不保持距离地行动,非此即彼(either- or)的方式,也就是意味着是二元功能模式。在这个小时中,三元功能模式不成为可能。心理学空间]W Sr g0tkY

心理学空间2mDCv!Gk6^%M0z.t

在之后的咨询中这一冲突问题再一次地引发我的相同症状,得到了更好的概念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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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F9e5}*z2Nj-N{0临床案例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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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r2? c o1x0病人来到治疗室,他发现今天有种奇怪的距离感。很快便弄清楚了为何这个距离是必要的,因为他压迫性地靠近我,“绷紧”。他报告说,昨天在一个派对上遇到很多人,他听过他们的名字,了解到他们跟我私下认识。当听到一个同事的名字时,我想与病人拉开些距离,正如我几个月前所做的,当时病人刚好提到这个人。我在那个场合说,他肯定我认识K先生,因此很难在分析中谈论跟他有关的幻想。间接地,我在表示假如他不说K先生更好,但是这样做的时候,我执行的是非此即彼的原则(either-or principle)。心理学空间E/L!Zt pb }

#FiZ Y_.R'O.x0当这个病人继续说话,我又觉得有冲动想去排便,这种冲动很难不理会。我再一次地更关注于我的身体感受而不是病人。当这一点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我首先问自己,然后是病人,通过谈论遇到了一些我也认识的人这个事情,病人想要在我身上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接着我又含蓄地询问病人有关最初表达的觉得有距离的感受。当我发现我的这种质问的形式时,一些老套的东西突然对我清晰起来,也就是我不需要“去做”。我不需要现在拒绝病人,我也不是非得打断他。这一下子解放了我。现在我不再需要去厕所了。症状消失了。这个距离,抱持的框架和我们之间的空间被心理过程修复了,换句话说,自由地不是必须要去说些关于提到的人的话了,咨询也不需要被打断了。我觉得的“不得不”变得可思考,由此也失去了被迫行动的性质。我感到“不受压迫了”(“de- pressured”)。心理学空间0Ja9eeBP

T}|B e q0分析师收到的刺激首先被自闭连续态处理成为一个身体症状。激活了三元性质的因子,使阿尔法化成为可能。现在他可以再一次使用象征元素和去躯体化了(desomatize)。语言化的干预意味着病人同样可以启动三元性质,可以获得以下的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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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能够自己说,他期待分析师已经处理好了预约改期的事情,因为这个病人再一次要求提前一天。在一个自我分析的进程中,他意识到(有着一个“不受压迫(de-pressured)”的分析师坐在他后面),他如何想要去对抗分析师再一次地提出改期,因为这对他而言是急事。我们在之前的分析中已经知道,“不得不主动”对病人来说尤其是冲突的。许多情境下,他总会操纵性地把给他的任务委托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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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I0他当初进入分析是因为不断地失败无法通过认证考试。在考试的时候他无意识地上演着一个类似的动力,于是他的主考官把他给关了。他们的印象是仿佛他需要他们告诉他一切;主动方是他们,而不是他。现在接近我们分析的尾声,他早已通过了他的考试,这种关系中的冲突又一次呈现出来,在分离的哀悼中再一次地被修通。这次,病人一开始感到有冲动必须让分析师做些什么,去行动。尽管如此,他没有用熟悉的方式行为,而是可以去思考并言说它。他可以在三元模式下使用接触屏障。在这之前,这一冲突经常不经讨论就直接上演。心理学空间/v W5a |$b{8H,VJ

a'n*uIJm0快到文章结尾处我想要举这个治疗中三个很短的例子,演示我们如何一次又一次地与接触屏障的功能模式进行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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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f^,US9F_ b~Zm0有一天病人对我意外地说,当在一次咨询最后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要用房间里的水族箱把我杀死。我很惊讶,无法与咨询的内容做任何联系。不过这个暴力的画面看起来没有继续干扰我。我可以选择(三元性质的接触屏障元素)加工去理解他显然还不充分的讯息中的潜意识内容。尽管如此,第二天我忘了这个病人的咨询,当我正走出房子去邮箱取报纸的时候遇见他来做分析,当时我穿着拖鞋,显然没有要准备开始工作的样子。这个病人震惊了,准备转身离开,我也同样震惊,但是给了他分析。心理学空间y2x#EKA*gY

2L8e Wi\,L0我想这个病人是在告诉我他对自己的毁灭冲动感到不安全,让我亲自体验到了他们的危险。现在我显然扰乱了分析空间。病人在分析结束离开时表达了他的幻想,而我是那个实现了他的幻想的人。如果水族箱有裂缝,有可能会发大水。设置现在有了一个裂缝——被我,而不是被他。我不可避免地感到内疚,直到我在接触屏障的三元模式的帮助下消化并理解了它。心理学空间,U@rx9A u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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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病人用割刀做油毡。(当他在描述这个梦的场景的时候,我非常生动地想起当我还是个学生时,我自己做油毡的时候,由于刮得太深而割伤了漆布后感到多么挫败的心情。)在这个梦里,病人使用割刀切进了阴囊,不是很深的一刀,他向我保证。然后一个男人很小心地涂油并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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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3|0他联想到他既想又害怕通过分析去包含更多的“肌肉线条(contours)”,那可能会造成他的妻子的麻烦。尤其是,我们曾经把这个梦理解为想要线条的愿望,但是害怕当他与一个男性分析师卷入地太多,“这个裂缝会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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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oU`gS0我可以看到用水族箱杀我的幻想和梦里阴囊的皮肤之间的联系,阴囊的口语是“麻布袋(sack)”。两个都是容器的比喻,都被暴力地侵害了。同时当病人报告梦时我历历在目地回想起基膜(the basal membrane)的破坏,在我的生理水平感觉得到。这很清楚地表明,病人在基础水平碰触到了分析师。假如接触屏障功能保持在这个水平,关系就可能会被撕裂。假如一个第三方有能力的力量代表父亲,无法保证空间的维持,水族箱的耐用,割刀能被胜任地使用,不过于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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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d-uI$ve#@0最后一个片段:周末我的病人上演了一场关于承认第三方的努力:他是个业余飞行员,由于缺油必须在我的咨询室的视野内紧急降落。作为负责的飞行员,他在起飞前就注意到油量表指针指示只剩下少量的燃油。他的伙伴,一个有经验的飞行教官,把这个指示诠释为是一个测量误差,病人愚蠢地听信了这个评估。汽油于是最终维持到刚好我的办公室附近,本来他是想要飞越过去的。心理学空间%uVx'nt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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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他的大错理解为一种危险的愿望,不去承认第三方(客观的)测量权威的愿望。它包括了痛苦的实现了对他一直以来渴望的归属感的威胁;如果他不承认第三方权威就会面临坠机的威胁。他表达了他对我作为三角关系第三方的怀疑,想要消灭我,但是却又需要我以便紧急降落。上演行为展现的之前不可能被说出来的事,后来逐渐地能够想象和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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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 hbN3T!qlS0>>>>提问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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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Xi,IIZc0d&_.w0提问者:非常感谢老师的演讲,我这里有两个问题,非常简单的两个问题,前面提到关于阿尔法的元素,他是有可能被发现的?还是我们理论的假设?第二个问题在治疗当中,本身产生阿尔法元素,用身体的各个的渠道沟通,我们如何用我们的阿尔法处理好?之后为什么可以改变他的?阿尔法这个理论讲的有点模糊。心理学空间,DF*ywP,_c

WY x)N&\|]&yrC0教授:回答第一个问题,当然这个就是理论假设。我们是看不到,不过可以感觉到,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有一天我对我的老板非常生气,我自己感觉他简直疯了,当然我不会说出来,如果这个感觉对于我不是过于强烈,没有这么湮没性。我可以冷静下来想,的确他今天的状态不够,但是实际上总的来说他的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人也不错,虽然说另外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一些局限性。这就是从一种状态到另外一种状态,第二状态是能够与自己的情绪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可以更自然更有距离地处理自己的情绪,第二种状态就是把贝塔元素消化了,可以理解了。而第一种情况就是整个非常愤怒,感觉他疯掉了,被贝塔元素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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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章的案例里我当时非常想去厕所,身体的感受就是贝塔元素,被它主导、湮没让我无法感受。这是比昂的理论构建,他说贝塔可以被阿尔法化,变成了个动词,可以把不可理解的东西变成可理解的东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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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q#y7p/c#dR0刚才听到这个问题就直接回答,也忘了要翻译的过程,把翻译排除在外,后来才想起来,等于这个就是一个阿尔法化的过程。我被你的问题以及现场的状况湮没了,忘记了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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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刚才教授说到,我们经常处于非此即彼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自己作为咨询师,治疗师心理上和身体上非常弱,如何引入三元建构理论,能够更好地使用阿尔法功能,不在自己的身体和情绪上,能更好把这个注意力从自身转化到病人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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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O,?'^G9S0教授:非此即彼的状态,实际上是一个分裂的状态,是二元的状态。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我们的日常的基本状态,我们总要在不同的选择当中做一个决定,我们没有办法不受非此即彼方式的影响,我们没有办法不被它湮没,我们总是努力想跳出来。像你说的要怎样做到,我觉得这个是一个过程,是一种过程性的工作,我们实际上需要时间去反思本身的状态,比如说花几个晚上白天这样一些时间慢慢让它呈现出来,或者我们也可以去问第三方,比如说我们可以问我们的督导,朋辈督导讨论一下个案。尤其是和创伤性的个案是很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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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z Q5i,B9I1p ^1O0然后我想补充一点的就是,你的这个问题提醒了我们,每个分析师都要接受自我体验的过程,这样才可以对自己的经验、体验、过去所有的内在有所理解,你就可以对自己的内在的冲突和不冲突有所处理,我们没有办法去克服所有的冲突,但至少我们可以有觉察,大概知道自己可能有哪些核心的冲突,接受体验之后的就是自我分析的过程,分析师辅助,主要由你自己分析自己,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心理学空间,By7r{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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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刚刚提到第三方模式,是不是过渡空间的概念?第三方和三元功能模式这两个概念是不是有区别。三方功能模式指的就是三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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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9~ Tt0教授:这个的确不是非常清楚,我想要说,我们本身就是有一种内在的和另外一个人的连接,但是在这个关系之中,外部世界还有一个作用,现实对我们有一个作用的,所以从两个人的现实,从二元到三元需要有整合的过程,把第三方现实整合进来的过程,我来举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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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s/I/s.W&\3XB0关系的原型可以说就母婴的关系,那么孩子的功能取决于妈妈自己的功能,不过实际上妈妈也依赖第三方,她需要借助的资源,外部的一个东西,如果孩子胃不舒服,妈妈就要有知识,知道孩子不舒服要吃某种药或者某种茶,知识就是这里的第三方。更具体一点的第三方就是父亲,在妈妈教育孩子的过程当中,父亲起到支持的作用,才可以使妈妈在这么重的负担当中仍然可以保持自己的状态,这种三角关系说很重要的。心理学空间i*^V9tYd'A

zLy0_4vTy-Nh0提问者(Alf Gerlach):回到你的例子里面,病人做完咨询,从躺椅站之后要用金鱼缸砸死人,对我来说,病人走进咨询室到躺下以及他做完咨询起身的两个时间段,我是处于非常脆弱的状态,因为在分析过程当中,当病人躺在沙发的过程当中,对我来说就是专业的状态,职业的状态,会邀请病人产生有很多自由联想,我也会有很多自由联想,把两者做一个整合,但是当他起身,或者还没有躺下来的时候,就相当于梦和醒的之间的状态,我会经常不太确定说什么还是不说什么,我的问题就是如何用接触屏障这个概念去概念化它,这两个时间段。心理学空间K*]a2CP$O/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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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这个躺下之前和站起来是属于框架的部分,而不是接触屏障工作的部分,在分析的过程当中,我们使用接触屏障这个工作模式。所以对于我来说,实际上问题就是当他起身之后说的话我们是没有机会反应的,在我的案例中,第二天我就忘记了咨询,说明我并不想被来访者杀,实际上是我把他杀死了,把他忘记了就是意识里面把他杀死了,对我是这样工作的。反思这部分在框架中很难界定的东西,是属于处于我的潜意识和来访者潜意识共同的部分,不断地会像回声一样停留在那里,这是双方共同的一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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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刘文婷):框架是第三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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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框架不属于接触屏障,但是是第三方的一部分,我们总是希望能够把第三方整合进来,把框架当中发生的事情不断的加工,再把它整合到关系当中去理解,但是有很多的时间它是未被整合的,比如说突然站起来讲一句话,无法立刻加工反应,只能事后去工作。心理学空间k v b5Ym'^a!Z

P G1A0LL0提问者(舒尔兹):很感谢你给我们今天一个有趣又刺激的演讲,我们今天早上就在讨论,接触屏障它一方面是一个渠道可以帮助沟通,另一方面又可以起到防护封闭的作用。我们这两天谈到创伤病人经常使用的解离的概念,请问可以怎么用接触屏障概念来理解?因为对于创伤性的病人来说,需要把一部分创伤的体验封闭起来,去保护他自己的其他的自我功能,这个时候自我被保护了,不受本我的影响;但是反过来本我实际上也是需要被保护的,不受自我的干扰,我们的身体的感受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本身才可以处于更平衡的状态。这种接触屏障实际上是很双向的,它区分开心理和身体,心理部分需要保护,身体也是需要保护的,比如说我们很多的躯体化,身心疾病的病人,他们有情绪的话会冲击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失去平衡,平时没有被激起来情绪,安安静静也没有什么,用自己的沉默的方式和自己自处。心理学空间;|%S o1]!y"CS e

5{G'g{5|0教授:感谢你提到解离防御,这种防御模式中的接触屏障是属于把别的东西分裂出去,非整合的状态,就好象内在的一个封闭的状态,是一种自闭型的模式状态,把那些他自己承受不了的东西排除出去,直到屏障功能失效被其他的刺激性的信息湮没。心理学空间!eB7n}pa N8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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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说到的躯体问题中的躯体化,对我来说接触屏障概念我是这样理解的,它们处理的不光是来自于身体外部的刺激,其实它们也需要处理内部身体的刺激,比如说冲动,我的理解冲动是和身体、躯体相关的,所以比昂说我们要决定哪些内部的冲动可以意识化,哪些冲动要被压抑在潜意识,这种需要就是由接触屏障来完成的这部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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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o8vZ a8k0你提问当中说到躯体化,一个去躯体化,一个再躯体化,这几个概念,我觉得实际上接触屏障就是一个工具把躯体化变成去躯体化,把躯体化解除掉,比如我们饿的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饿这个身体的感觉用语言表述清楚其实很难,但是接触屏障功能就可以帮助我们把身体的感受变成饿的信号,知道要去冰箱找食物,这个就是去躯体化的过程,由接触屏障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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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我在案例当中想大便的冲动,是躯体的感觉,我就想它到底是我身体的需要还是病人激发出来的我的身体的反应,很有可能是两者共同的作用,也就是说一方面是身体性的,另一方面又是关系性的,是人际关系激发出来的东西,当我处理这个的过程当中,我就把躯体化的症状变得去躯体化了,逐渐去理解这种感受。心理学空间 w#?-KdV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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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今天讲的接触屏障和我们说的心智化功能有什么不同,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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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的问题很有意思,我不太熟悉心智化这个概念,我觉得应该两者是很类似的,但是在接触屏障功能有一、二、三元不同模式,不知道心智化有没有这样的分类。我们可以把接触屏障放在人际关系当中思考,据我所知心智化更多是个人的。但是我觉得可能下一篇论文可以写一下这个题目,比较一下这两个概念。心理学空间CENk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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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老师刚才举一个例子,讲一个人感到饿不知道怎么表达,然后他能够接受到一些信号,就是关于饿的信号,这个就是接触屏障在发挥它的功能,我刚才听懂是这个,那么这与象征化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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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也是类似的,它和心智化的关系和接触屏障与符号化象征化的关系是类似的。就我来说,接触屏障一定要在三元模式下才可以完成象征化,这些是理论术语,其实都是理论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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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具体怎么办,如何阿尔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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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觉得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通过自我分析,以及同辈督导,这个过程就是把你不懂,无法言说变成可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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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ZT$y3WXZ0提问者:我现在补充几条。因为这些方法已经教了,可以试着用一下,第一种方法用慈悲洗首3阶段9步骤(在场很多学生笑起来)。具体说就是在来访者把我们脑子搞乱的时候,我们想象自己坐在莲花上,头顶有一个法轮在转,心情会慢慢平复下来,这个时间再和来访者慢慢细细把自己的感情区分开来,和第三方联系起来会有效果。心理学空间 | ] D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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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当然了,你这种方式当然是可能会有效,但是我没有这样做过。现在你们都在笑,但是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笑,笑的这部分内容没有翻译出来,你们在笑什么?我能理解当然你有你自己的具体的操作练习,来自于佛学的一些方式,帮助你完成阿尔法功能,这是我的理解,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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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O v{ UW8ah0提问者(继续):我明白他们为何笑,但是不好说。另外一种阿尔法化的方式是聚焦里面的治疗法先期疗法。心理学空间-C[F)`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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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感谢你的补充。心理学空间l ~x1AU GF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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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4I0e&{'OHU,TSq0提问者(舒尔兹):接受屏障应该是双向功能的,我们说阿尔法化是指从贝塔到阿尔法,但是应该也说说如何从阿尔法到贝塔,应该双向的。我们思考,但是很多时候也很需要体验,这个就是贝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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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老实说我们没有办法说我们要去把它贝塔化,因为贝塔元素是不可避免一定会拥有的东西,我没有办法从另外状态创造贝塔元素出来。心理学空间9J6\P0c+Hr

D5s4v^]TZr0我理解也许你想表达,在治疗当中不光要理性化思考,去做诠释,我们也要体验性的感受,两方面都要有,你想表达是这个。据我了解,感受不是贝塔元素,贝塔元素应该是更加混乱的淹没性的东西。当然如果我们只是在治疗当中永远复杂说一些很精妙的术语而忘记了真实的感受这是危险的状态,这点我是同意的。心理学空间7e[ `iIx}d&n8l

FM(w`Yq0KM.s0主持人(仇剑崟):精神分析就是这样,如果想讨论的话,不累的话可以永远讨论下去,今天的演讲文章不长,但内容丰富,讨论从古典精神分析延伸到当代以及后现代,同时可以和许多概念做链接。由于时间的原因,今晚的晚间演讲不得不要结束了,再次以掌声感谢Teising 教授。也给我们的刘文婷,谢谢大家,明天继续上课。心理学空间 dv;f0j*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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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id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Psychoanalytic University Berlin Stromstraße 1心理学空间czgA$D3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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