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Sigmund Freud
译自:James Strachey英译版本
翻译:邢晓春
全文带注释版,标注原文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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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弗洛伊德(1917),“哀伤与抑郁”。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心理学著作全集标准版,第十四卷(1914-1916):论精神分析运动史,关于元心理学论文集和其他著作,第237-258页。
哀伤与抑郁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原文第237页空白)
(原文第238页空白)
“哀伤与抑郁”编者注
詹姆斯•斯塔奇
a) 德文版本:
1917 Trauer Und Melancholie Int. Z. Psychoanal., 4 (6), 288-301.
1918 Trauer Und Melancholie S.K.S.N., 4, 356-77. (1922, 2nd ed.)
1924 Trauer Und Melancholie G.S., 5, 535-53.
1924 Trauer Und Melancholie Technik und Metapsychol., 257-75.
1931 Trauer Und Melancholie Theoretische Schriften, 157-77.
1946 Trauer Und Melancholie G.W., 10, 428-46.
(b) 英译版:
“哀伤与抑郁”1925,C.P. 第4卷,第152-70页。(由琼•里维埃(Joan Riviere)翻译)
目前的译文,尽管是基于1925年的译文,但是大部分已经重译。
正如我们从欧内斯特•琼斯博士(Ernest Jones)(1955, 367-8)处所了解到的,弗洛伊德在1914年1月曾经论述过目前这篇论文的主题;同年12月30日他在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上也谈到这个议题。在1915年2月他写了本篇论文的第一稿。他把初稿呈送给亚伯拉罕(Abraham),亚伯拉罕在回复中提出一些长篇评论,其中包括非常重要的提示,即抑郁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阶段有着联系(pp. 249-50)。这篇论文的初稿完成于1915年5月4日,但是,就像之前的论文一样,直到两年后才发表。
在非常早期(可能是1895年1月)弗洛伊德在给弗利斯(Fliess)的信中,尝试详尽地以纯神经病学术语来解释抑郁(melancholia)(在这个术语之下,他经常包括进我们现在通常描述为抑郁状态(states of depression)的内容)(Freud, 1950a, Draft G)。
这一尝试并不是特别有成果,但是很快就被研究该主题的心理学方法所取代。(原文第239页完)。仅仅在两年之后,我们发现弗洛伊德最非凡的预见中的一个例子,就出现在写给弗利斯的一份手稿中,标题是“笔记III”(Notes (III))。这份标明日期是1897年5月31日的手稿,很偶然地就是弗洛伊德第一次预示俄狄浦斯情结的那份手稿(Freud, 1950a, Draft N)。所提到的这个段落,其含义如此浓缩,以至于藏身于不起眼之处,因而值得全文引用:
“指向父母的敌意冲动(希望他们死去的愿望)也是神经症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它们以强迫观念的形式在意识层面显露出来。在妄想狂中,迫害妄想中最严重的形式(对统治者和君主的病态不信任)就与这些冲动有关。当对父母的同情在起作用时——在他们生病或死亡时——这些冲动被压抑。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现为哀伤(mourning),以为他们的死亡而责备自己(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抑郁(melancholia)),或者是以癔症的方式(通过应得惩罚的观念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也就是与他们处于同样的(疾病)状态。我们可以看到,在这里所发生的认同,只不过是一种思维的模式,并没有使我们减少寻求动机的必要性。”
似乎弗洛伊德完全将这段文字中所显示出的思路在抑郁中进一步运用的事放到了一边。实际上在这篇文章之前他几乎没有提及这个疾病,除了在1910年在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上讨论自杀议题时(Standard Ed., 11, 232)谈论到一些,当时他强调了在抑郁和正常的哀伤状态之间加以比较的重要性,但是声称所涉及的心理学问题仍然无法解决。
使得弗洛伊德再度开启这个议题的,当然是自恋和自我理想概念的引入。实际上,目前这篇论文可以看作是弗洛伊德一年前写的关于自恋的论文(1914c)的延伸。就像在那篇论文中描述的在偏执狂情形中“批判力量”(critical agency)的运作一样,这篇文章认为在抑郁中同样的力量也在运作。
但是这篇论文的潜在意义,注定比对某个特定病理状态的解释重要得多,尽管这些意义没有立刻显现。在这里所包含的材料(原文第240页完)导致对于“批判力量”的进一步思考,这可以在《大众心理学》(Group Psychology)(Standard Ed., 18, 129 ff)第十一章中找到;而这又导致在《自我与本我》(The Ego and the Id)(1923b)中对于超我的假设,以及对内疚感的新看法。
这篇文章要求沿着另一条思路审视整个关于认同性质的问题。最初弗洛伊德似乎倾向于将认同视作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或同类相食的阶段密切关联,并且有可能取决于这个阶段。因此,在《图腾与禁忌》(Totem and Taboo)(Standard Ed., 13,142)中,他写到原始部落的父亲与儿子们的关系,说“在吞食他的过程中,他们完成了与他的认同”。同样,在1915年出版的《性学三论》(Three Essays)第三版增加段落中(就在写这篇论文之前几个月),他将同类相食的口欲阶段描述为“一种过程的原型,这种过程以认同的形式,在后来发挥着重要的心理作用”。在现在这篇论文中(pp.249-50),他谈到认同时说,是“客体选择的初级阶段……自我选择客体的第一种方式”,并且说“自我想要将这个客体合并入自身,并且,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或同类相食阶段一致的是(也的确如此),自我想要吞下这个客体来实现这一合并。” 1而且,尽管亚伯拉罕可能提过口欲阶段与抑郁的关联,实际上,弗洛伊德自己的兴趣也已经开始转向这一点,这可以从写于1914年秋天的“狼人”案例病史部分(1918b)的讨论中看出来,在这个案例中,这个阶段发挥了明显的作用(See Standard Ed., 17, 106)。几年以后,在《大众心理学》(Standard Ed., 18, 105 ff)中,认同这个主题再度继续讨论,明显是对于这篇文章中的讨论的继续,似乎出现了对早期观点的修改——或者说可能仅仅是对其做了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