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治疗目标
减轻亂倫负面影响的治疗目标与处理压力反应症候群的目标一致,就如Horowiz (1986,p.123)所说:“要去统整事件的意义,发展出良好的调适功能。”而更特定或个别的目标则需要依个人而定。有些案主是因为特定问题而来求助,例如性冷感、痛苦婚姻、药物滥用、其他造成困扰或面临分裂的症状(通常是侵入性的症状,如恶梦、幻觉、惊吓反应,因为麻木症状通常比较容易忽略,当然也有些案主是因麻木症状而来,如无法专心、失眠、脱离现实或者疏离感)。有些案主则是带著不特定或者较一般性的议题而来,例如想要觉得好过一点、不想要那么沮丧。有时候需要跟案主解释若不讨论底层的创伤议题,那麽特定的困扰可能无法得到改善。例如,Nadelson (1982 )和 Sprei与 Courtois(1988)发现在治疗因亂倫引起的性问题时,若只采取行为治疗无法产生疗效。得要解除症状,得进行处理亂倫议题的深度治疗。
至于亂倫治疗的目标, Brickman (1984, p.63 )写道:“这些都是长期目标,很少是在二、三年间就可以完成的,而且当然不是由侵害终止与否来认定。对于严重的案例,怎样才算是完成治疗目标呢?这也很难回答。”我的经验让我同意Brickmen的说法。由于受创的持续时间、对发展过程的影响、加害者的人格特征、处理强烈防卫的时间与建立治疗联盟的时间等因素,会影响治疗时间的长短。有严重影响与症状的幸存者(包括多重人格、解离状态、物质依赖或其他类型的上瘾、自杀或自我毁灭行为),治疗师可以预期他们需要多年的长期治疗。最理想的状态是治疗师与幸存者慢慢发展关系,随着幸存者的处理能力、情感程度,与所运用的防御,来决定介入与诠释的速度。
女性觉得接受治疗等于延续性侵害的阴影,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非常重要的是治疗师能支持这些愤慨、怨恨与沮丧。
幸存者对这麽长期的治疗、缓慢的步调与复原过程中的不安,可能会感到沮丧或者愤怒,也有些治疗师向案主解释疗程,以及为何需要长时间治疗,这可帮助案主正确地看待治疗过程,并且提供案主支持与保证。在治疗初期,幸存者常会相信自己真的需要冗长的治疗,因为她是如此疯狂,如此生气、责怪自己。治疗师需要重复对抗这样负向的自我知觉,并且重新架构这样的状况,让案主了解她正在受苦,而且发展出不适当的症状,但那些症状可以随著时间而被消除。治疗师面对案主的绝望时,治疗师更要抱持著复原的希望,相信所有症候都可改善。
亂倫治疗的一般目标如下:
承诺治疗并建立治疗联盟
一开始幸存者可能只需要订立短期治疗的契约,这是承诺接受长期治疗之前的测试。她需要对治疗师的接纳与了解有信心才能前进。即使如此,接受长期治疗的承诺也可能受阻于其他原因。当幸存者知觉到将要面对先前她一直逃避的议题,或者知觉到会因治疗而接触内心极大的痛苦时,她可能畏缩而离开。她也可能对于要重新定义性侵害经验,倍感威胁(以下会再讨论),所以选择不再继续治疗。
Forward和Buck(1978)对治疗师提出告诚,认为有些幸存者会借由逃避或迅速好转的方式过早结束治疗。快速好转的幸存者觉得自己已经揭发秘密、表达情感,也得到肯定了,所以已经大大地解脱,认为她们自己已经“痊癒”。另外一种逃避形式也常见,就是承认亂倫的发生,但表示要“让一切都过去吧!”治疗师若要防止这些可能的反应,可以在治疗初期就清楚说明这些状况,并表达能理解案主要处理亂倫的困难。最好的处理策略就是在治疗一开始,就让案主了解她有权力可以在任何时候离开治疗,但她得同意必须先和治疗师讨论过离开原因之后,才可以走。
记忆与情感所需的支持。治疗关系直接挑战幸存者孤单、没有价值、不值得的感受,此外,也示范健康、不剥削、促进成长的关系。
治疗联盟是任何治疗的重要成分,在治癒亂倫影响上更显重要。它是允许开始探索的基石,它提供幸存者确认(valiation),解开压抑,提供幸存者面对恐惧的承认与接纳亂倫的发生
情绪的影响。 Rieker和Cannen(1986)提到在治疗过程中以不同的脉络看待性侵害事件,这样才能对抗案主的不确定(disconfirmation),以及在事件发生当时与事后发生的转化(transfirrmation)过程。承认、接纳与再脉络化(recontextualization)通常令人感到威胁,会与否认或压抑互相交替出现一些时间来处理。 Swink和 Leveille (1986)讨论这个过程:
“承认”(acknowledgement)包括打破旧有的秘密与沉默的模式、挑战家庭禁令 (injunction)与功能模式,并且反抗否认与其他因应机制。“接纳”(acceptance)则包括相信自己的经验与记忆。放下保持沉默所使用的防卫机制,幸存者才能直接承认所发生的事情,并且修通完全接纳那个原本应该是关爱、引领与保护她的人现在却侵害她、利用她,并且伤害她,这样的事实打破对完美家庭的幻想。失去这样的一个幻想,让主受害者非常痛苦,感到威胁。既然受害者常常是以代罪羔羊的角色长大,家人都认为她是家中疯狂的人,所以受害者更容易怀疑自己。当他胆敢去分享这些幻觉时,别人的反应几乎都是不相信与质疑,这更强化她的自我怀疑,并且更加压抑。然而,如果有人倾听她、相信她、支持她、接纳她,她就可以信任自己,并且展开复原的历程。 (p.1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