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象征形成的说明
作者: Hanna Segal / 7277次阅读 时间: 2019年3月30日
来源: 伍思翰 和光心理研究院 标签: 无意识 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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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象征形成的说明心理学空间4pK^}:D Vpp0Q
Hanna Segal
6\S7O#Qg&N-e0翻译:伍思翰(成都心理动力学咨询师连续两年训练项目学员)
P$s7IH,DO:h\ Z*B0校对:陈思帆(四川和光临床心理学研究院 咨询师)心理学空间5|(O VNi
(1957).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Analysis, 38:391-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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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象征的理解和解释是心理学家工作的一个主要工具。心理学家要理解和识别的,不仅是某个特定象征的意义,而且是象征形成的整个过程的意义。这尤其适用于那些在象征的形成或自由使用中出现干扰或抑制的患者,例如精神病患者或精神分裂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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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这儿有两个病人,一个病人是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称他为A。有一次,他的医生问他为什么自从生病后就不再拉小提琴了。他有些粗暴地回答:“为什么?你想让我在公共场合自慰吗? ”另一个病人,B,有一天晚上梦见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在演奏小提琴二重奏。他有一些拉小提琴、自慰等的联想,从这些联想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提琴代表了他的生殖器,拉小提琴代表了一种与这个女孩有关的自慰幻想。心理学空间m,UZ"K{]#u-N }0U

gf?7} y#@6G+l0在这里,两个病人在同样的情况下使用了相同的象征——小提琴代表男性生殖器,拉小提琴代表自慰,然而象征的功能却大不相同。对A来说,小提琴已经完全等同于他的生殖器,所以要在公共场合碰小提琴是不可能的事。对B来说,在现实生活中演奏小提琴是一种重要的升华。我们可以说,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对于A来说小提琴的象征意义是在意识层面的,对B来说则是无意识的。然而,我不认为这是两个病人之间最重要的区别。在B的例子中,梦的意义上升到意识层面这一事实并没有阻止他拉小提琴。另一方面,对A来说,在他的无意识中,许多象征的运作方式与小提琴在意识层面被使用的方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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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举另一个例子,这是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其中一次分析。在他分析的头几个星期,有一次,他红着脸来,咯咯地笑着,整个分析过程都不跟我说话。后来我们发现,在这个小时之前,他一直在参加一个职业治疗班,他在那做木工,他制做了一个凳子。他沉默、脸红、咯咯笑的原因是,他没法跟我谈他正在做的事情。对他来说,他制做的木凳子(stool),他不得不用来与他所做的建立连接的"stool"这个词,跟他在厕所里拉出的粪便(译者注:stool与faeces有一个同义的解释),完全是同一个东西,他没办法跟我说这个。他的后续分析显示,stool这个词,凳子,排泄物,这三个“stool”的等同,在他说话的当时完全是无意识的。他唯一能意识到的就是他很尴尬,没法和我说话。在前面的例子中,两个病人都使用小提琴作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他们的区别并不是一个在意识层面,另一个处于潜意识中,而是在第一个案例中小提琴被感觉为就是 生殖器,而在第二个案例中是代表 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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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Ernest Jones的定义,精神分裂症患者A的小提琴可以被看作一个象征。在B的梦中也是同样的情况。但在B清醒的日常生活中,它被升华,此时它并不是一个象征。Jones在1916年的论文中,将无意识象征与其他形式的“间接表征”区分开来,并对真正的无意识象征作了如下表述:心理学空间e Cf\B

  • 1. 象征代表了在意识层面被压抑的东西,象征形成的整个过程都是无意识的。
  • 2. 所有的象征都代表着“自我、直接的血缘关系,以及出生、生命与死亡的现象”。
  • 3. 象征具有特定的意义。许多象征可以代表同一个被压抑的想法,但普遍的情况是一个给定的象征有一个不变的意义。
  • 4. 象征是“压抑的倾向”和“被压抑的”之间内在心灵冲突的结果。进一步来说:“只有被压抑的才是被象征的;只有被压抑的需要被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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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y(X*|5C0他进一步区分了升华和象征。他说,“就象征而言,当投注于象征想法上的情感还没有被证明能够实现其本质上的改变,即所谓的升华时,象征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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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6^g8QsV0总结 Jones的观点,我们可以说,当一种欲望由于冲突和压抑而不得不放弃时,它可以以一种象征的方式表达自己,不得不放弃的欲望对象可以被一种象征所取代。心理学空间.\!A5F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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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的分析工作,特别是对幼儿的游戏分析,充分证实了Jones理论的一些主要观点。孩子的第一个兴趣和冲动是指向父母和自己的身体,而正是那些在无意识中存在的客体和冲动,通过象征化的方式引发了其他更多的兴趣。然而,Jones的说法是,象征是在没有升华的地方形成的,这很快引发了争论。事实上,Jones本人和弗洛伊德都写了许多分析艺术作品内容的有趣论文。1923年,在一篇对婴儿分析的文章中,克莱因并不认同这种关于象征与升华关系的观点。她试图表明,儿童的游戏——这种升华的活动——是焦虑和愿望的象征性表达。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术语的问题,并接受Jones的观点,即我们应该只把象征称做替代品,代替对象而不改变其情感的替代品。另一方面,将象征的定义扩展一下,使其包含用在升华的象征,这具有很大的优势。首先,更宽泛的定义更符合常见的语言用法。Jones的概念排除了大多数在其他科学领域和日常语言中被称为“象征”的东西。其次,从Jones所描述的原初象征到自我表达、沟通、发现、创造等过程中所使用的象征,似乎有一个连续性的发展,稍后我将详细说明这一点。第三,在心理的早期原初欲望、过程与后来的个人发展之间建立联系是很困难的,除非我们采纳象征主义的更宽泛的概念。从分析的角度来看,孩子对外部世界的兴趣是由最早客体到新近客体所产生的一系列情感和兴趣的置换(displace)所决定的。而且,如果不是通过象征手段,如何能实现这种置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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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 tx c!a01930年,梅兰妮·克莱因提出了抑制象征形成的问题。她描述了一个四岁的自闭症男孩迪克,他不会说话也不会玩;他看起来没有情感,也没有焦虑,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除了门把手、车站和火车,这些似乎使他着迷。他的分析表明:这孩子被自己对母亲身体的攻击性吓到了,他感觉母亲的身体因为他的攻击而变坏了,这让他害怕;焦虑的力量促使他建立起了强大的防御,以对抗他对母亲的幻想。因此,他幻想世界和象征形成的能力都丧失了。他没有赋予他周围的世界任何象征意义,因此也对它不感兴趣。梅兰妮·克莱因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象征化没有发生,自我的整个发展就会陷入停滞。心理学空间+uTa0d0q\v2e

Ih&Fo6z(KZ0如果我们接受这一观点,那么象征化的过程就需要新的、更仔细的研究。首先,按照C. Morris的观点,象征是一个三元关系,即被象征物、象征物和用一物代表另一物的人,我认为这个观点是有帮助的。在心理学上,象征化是自我、客体和象征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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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gV'l GM ~N0象征的形成是自我试图处理焦虑的过程。这个焦虑是自我与客体的关系所引发的,主要是对坏客体的恐惧、害怕失去或者无法获得好客体。自我与客体关系的困难通过象征形成的困难表现出来。特别是自我与客体分化的困难,导致了象征物与被象征物分化的困难,从而引发精神病性的具象思维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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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的形成很早就开始了,可能与客体关系一样早,但是随着自我与客体关系特点的变化,象征的特点和功能也发生了变化。不仅是象征的实际内容,而且是象征形成和使用的方式,在我看来都非常准确地反映了自我的发展状态及其应对客体的方式。如果象征化被视为一种三元关系,那么象征形成中的各种问题就必须在自我与客体的关系背景下加以检验。我将简要地描述自我对客体的一些基本态度,以及我认为它们是如何影响象征形成过程和象征化功能的。我的描述是基于梅兰妮·克莱因的偏执-分裂心位和抑郁心位的概念。她认为口欲期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精神分裂类疾病的固着点,第二个阶段是躁郁症的固着点。我的描述是非常概要化的,我只选择那些与象征形成问题直接相关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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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首个客体关系的主要特征是这样的:这个客体被分裂成一个理想的好客体和一个完全坏的客体,自我的目的是与理想客体完全融合,并彻底消灭那个坏客体以及自体的坏的部分;全能的想法占据主导,现实感觉是断断续续的,不稳定的;空缺的概念几乎是不存在的,当与理想客体的融合没有实现时,自我所体验的不是缺失,而是感觉到被好客体的对应物——坏客体或者说客体——所攻击。这就是弗洛伊德所描述的,当想法创造了一些接下来被感知为可用的客体时,这就是幻想的愿望实现的时刻。根据梅兰妮·克莱因的说法,这也是一种严重的幻觉性精神病,如果理想的条件没有得到满足,那么坏客体就在幻想中被创造了,并感觉和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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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 {iw0这一阶段的主要防御机制投射性认同。在投射性认同中,主体在幻想中将自己的大部分投射到客体上,客体认同了自体的这些部分,自体感觉到被容纳。同样,内在客体被投射到外部,并被外部世界的某些部分所认同,以此来代表它们。这些最初的投射和认同是象征形成的开始。心理学空间5c,N/Xa FUe

~(^1v(i'Q0然而,早期的象征并不被自我感知为象征或替代物,而是被看作是原始客体本身。它们不同于后来形成的象征,我认为这些象征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在我1950年的论文中,我提出了“等同物(equation)”一词。然而,这个词与“象征”的意思差别太大,在这里我想把它改成“象征等同物(symbolic 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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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A'w wL0原始客体,以及内外在世界中的象征之间的象征等同物,我认为,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具象思维的基础,代替了原始客体或部分自体,可以很自由地被使用,但是,在我引用的那两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例子里,它们很难与与原始客体区别开来:它们被感觉和对待的方式,就像它们与原始客体是一样的。象征物与被象征物之间的这种未分化,是自我与客体之间关系困难的一部分。自我和内部客体的一部分被投射到一个客体上并与之认同。自体和客体间的区别模糊了。然后,由于自我的一部分与客体相混淆,作为自我的创造与功能的“象征”,反过来,与被表征的对象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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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q\+|-h*je0当这些象征等同物与坏客体相关联时,主体就会像对付原始客体一样对付它们,即完全毁灭和盲点(scotomization)。在上面引用的梅兰妮·克莱因的文章中,迪克似乎与外部世界没有任何象征性的联系。这篇论文写于迪克分析的早期,基于我自己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工作经验,我想,迪克是否后来在外部世界中找到了许多象征等同物。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象征等同物就会承受全部的焦虑,这些焦虑是在与最初的迫害者或引发负罪感的客体——他母亲的身体——的关系里体验到的,因此他不得不以毁灭的方式来对付它们,也就是完全撤回兴趣。当他的分析取得一些进展,他开始对咨询室里的某些物体感兴趣,似乎具有象征等同物的特征。例如,当他看到一些铅笔屑时,他说:“可怜的克莱因夫人”。对他来说,这些刨花是被切成小块的克莱因夫人。心理学空间 p3h$^diR

Wm_8F?;tt*rE0在我的病人Edward的分析中,有一个阶段,在象征等同物的基础上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象征形成,这使得一些焦虑从被他感知为一个坏的内在客体的精神分析师身上转移到外部世界的替代物上。于是,外部世界的众多迫害者都以盲点的方式被对待。这个阶段持续了几个月,其特点是他对外部世界的兴趣极度狭窄。那时,他的词汇量也变得非常贫乏。他禁止我和他使用很多他认为有力量产生幻觉的词汇,它们必须被废除。这与巴拉圭部落Abipones的行为极为相似,他们无法容忍任何让他们想起死者的事情。当一个部落的成员去世时,所有与死者名字有密切关系的词都会立即从词汇表中删除。因此,他们的语言是最难学的,因为它充满了用来取代禁忌词的障碍和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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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7\u4Gk']+s0自我的发展和自我与客体关系的变化都是循序渐进的,从早期的象征(我称之为象征等同物)到抑郁心位的完全形成的象征的变化也是如此。因此,为了清晰起见,我在这里将非常清晰地区分在偏执-分裂位和抑郁位下自我的关系,并对在抑郁位期间和之后形成的象征等同物和象征作出同样清晰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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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k:c MEa9Y_pn`0当发展到抑郁心位时,客体关系的主要特征是客体被感知为一个完整的客体。与此相关的是,个体能更大程度地意识到自我与客体的分离,也有有更高水平的分化。与此同时,由于客体作为一个整体被感知,所以矛盾的内心体验更充分。这一阶段的自我正在与它的矛盾心理作斗争,它与客体的关系特点是内疚、对丧失的恐惧或对丧失和哀悼的切实体验,以及努力对客体进行重新创造。与此同时,努力让客体保持在内部,以及弥补、恢复和重新创造这个客体,内摄的过程比投射更明显。心理学空间&\*_U!A] _!i$e/B.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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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发展的有利环境中,在经历了多次失去、复原和再创造之后,一个好客体在自我中稳固地建立起来了。随着自我的发展和整合,与客体相关的三种变化从根本上影响了自我的现实感。随着对矛盾心理意识的增强,投射的强度减弱,以及自我和客体之间的分化越来越明显,内在和外在的现实感也在增加。内在世界与外部世界分化开来。作为早期阶段特征的全能感,逐渐被更现实的想法所取代。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原始的本能目标有一定的修正。早些时候的目标是,如果感觉是好客体,就完全占有它;如果感觉是坏客体,就彻底摧毁它。由于认识到好客体和坏客体其实是同一个,这两种本能的目标都逐渐被修正了。自我越来越关注如何将客体从攻击性和占有欲中拯救出来。这意味着对直接的本能目标,攻击性与性本能,有一定程度的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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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jdnB0这种情况对象征的创造是一种强有力的刺激,象征获得了新的功能,改变了原来的特点。象征被用来置换来自原始客体的攻击性,以此来减少内疚感与对失去的恐惧。在这里,象征并不等同于原始客体,因为置换的目的是为了保存客体,由此带来的内疚远比由于对原始客体的攻击所带来的内疚要少得多。这些象征也在内部世界中被创造出来,作为修复、重建、重新获得和重新拥有原始客体的方法。但是为了与增加的现实感保持一致,它们现在被感受为来自自我的创造,因此不再完全等同于原始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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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E{ dl)QY9K$DY V'~D8f0弗洛伊德假定对本能目标的修正是升华的基本前提。在我看来,在抑郁心位下象征的形成需要对与原始客体相关的直接本能目标有一些抑制,这样,这些象征才可用于升华。象征,在内部被创造,然后才可以被重新投射到外部世界,赋予它象征意义。心理学空间(`2D t:J1~8Mk:N

*g _$A6Xj%@)?+ly0体验丧失的能力和在内部重新创造客体的愿望,使个体在使用象征时获得了无意识层面的自由。与象征等同物不同,象征被认为是主体的创造,因此可以被主体自由使用。心理学空间"v d2l:H1c:c)jL ?2]~

y!?6S#gy{MY)S:S"w&D0当外部世界中的替代物用作象征时,比起原始客体,它的使用可能更自由,因为它并不完全等同于原始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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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_`H-k%hAyv0然而,在此过程中,由于它与原始客体不同,它本身也是一个客体。因为与原始客体没有混淆,反而模糊了新客体作为象征的特性,它自己的属性就会被识别、尊重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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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M{(I-RAY_c2D0在分析中,我们有时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在象征关系上,病人对自己粪便态度的变化。在精神分裂的层面,患者希望自己的粪便是那个理想的乳房;如果他不能保持这样的理想化,他的粪便就会变得具有迫害性,他们会像一个咬人的、毁灭和迫害性的乳房一样被排泄出去。如果病人试图在外部世界里象征他的粪便,那么外部世界的象征就会被感知为粪便——迫害者。在这样的情况下,肛门活动无法得到升华。心理学空间N#U1w_}%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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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抑郁的层面上,感受到的是内摄的乳房被自我毁灭了,但自我也可以重新创造它。这样,粪便可能被感知为自我从客体中创造出来的东西,可以被视为乳房的象征,同时也是自我自身创造力的良好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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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a\a|0当这种与粪便和其他身体产物的象征关系建立起来后,对外部世界物质的投射就发生了,比如颜料、橡皮泥、粘土等,这些物质就可以用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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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hR9x7C g%b0当这个发展阶段已经实现时,它并不是不可逆的。如果焦虑太过强烈,在个体发展的任何阶段都可能退回到偏执-分裂位,投射性认同可能也会作为对抗焦虑的防御手段出现。这样一来,那些已经发展起来并在升华中作为象征起作用的象征符号,又退回到具体的象征等同物。这主要是因为在大规模的投射性认同中,自我再次与客体混淆,象征也与被象征物混淆,从而变成了等同物。心理学空间Z*s7u"[C`

LeYUn k r;q!U0在本文开头引用的精神分裂症患者A的例子中,已经建立的升华崩解了。在精神分裂性的崩解之前,小提琴一直作为一个象征起作用,用于升华。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小提琴才完全等同于阴茎。当自我相对成熟的时候,发展起来的词语就会与他们所代表的事物等同起来;当投射性认同发生时,自我创造的象征:这个词语,甚或是这个思想,以及它们要象征的物体,产生了混淆,他们就会被当作是具体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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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要分别总结一下"象征等同物"和"象征"的含义,以及它们形成的条件。在象征等同物中,象征替代物被认为是原始客体。替代物本身的属性不被识别或承认。象征等同物被用于否认理想客体的缺失,或者用来控制一个迫害性客体。它在发展的最早阶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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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象征,用于升华及促进自我的发展,更恰当的理解是表征 客体;它自己的特性被识别、尊重和使用。当抑郁的感受超越偏执-分裂的感受时,当与客体分离时能体验和忍受矛盾、内疚和丧失时,象征就出现了。它是用来战胜丧失的,而不是对其进行否认。当投射性认同的机制被用来防御抑郁性焦虑时,已经形成并作为象征功能起作用的这些象征可能会退回到象征等同物。心理学空间Fu:gAh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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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的形成决定了交流的能力,因为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象征来进行的。在客体关系中出现分裂性紊乱的时候,交流的能力也同样受到干扰:首先,主体和客体之间的界限模糊了;其次,由于象征被感受为一种具体的方式而无法用作交流,所以交流方法受限。在对精神病患者的分析中,反复出现的困难之一就是沟通困难。语言,例如,无论是分析师还是病人的,都被感知为是客体或行为,而不能简单地用于交流的目的。心理学空间 r$u`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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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不仅用于与外部世界的交流,也用于内在交流。事实上,当我们说人们与潜意识保持密切联系时,有人可能会问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并不是说人们在意识层面有一些原始幻想,就像那些在分析中显现的幻想一样,这只是说他们对自己的冲动和感觉有一些意识层面的觉察。然而,我认为我们的意思不止于此。我们的意思是,他们与自己的无意识幻想有真正的交流。而且,和其他任何形式的交流一样,这样的交流只能通过象征来实现。因此,在那些“与自己保持很好联系”的人身上,象征形成一直是一种自由的状态,他们可以意识到它,并掌控着潜在原始幻象的象征性表达。与精神分裂症患者和分裂型患者打交道的困难不仅在于他们无法与我们交流,更在于他们无法与自己交流。自我的任何部分都可能与其他部分分裂,因为他们之间没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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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nl6`0我认为,通过象征与自己交流的能力是言语思维的基础,言语思维就是通过词语的意思与自己交流的能力。并不是所有的内在交流都是言语思维,但所有的言语思维都是通过象征—词语进行的内在交流。内在交流的一个重要方面是通过象征化将早期的欲望、焦虑和幻想整合到发展后期。例如,在发育完全的生殖功能中,所有的早期目标——肛门的、尿道的、口欲的——都可以被象征性地表达和实现,费伦齐在他的《塔拉萨》(译者注:希腊神话)中很好地描述了这一点。心理学空间2H"aPg&];^

3W;i5L5?Vd nq0我要讲这篇文章的最后一点了。我认为自我在抑郁心位的一项重要任务是,不仅要单独处理抑郁性焦虑,还要处理早期未解决的冲突。这是一个属于抑郁心位的新成就;象征,以及以象征的方式来减轻焦虑和解决冲突的能力,使得更早期未解决的冲突以象征化的方式被处理掉。由于与客体及象征等同物中的客体替代物的经验极其具像化,焦虑在早期没法处理。但不断整合的自我可以通过象征化的方式逐渐处理这些焦虑,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焦虑得以整合。在抑郁心位及之后的时期,象征的形成不仅来源于抑郁心位中被完全摧毁又重新创造的客体特征,还包括分裂客体的特征——极好极坏,不仅来源于整个客体,还包括部分客体。在抑郁心位中,作为整合过程的一部分,一些偏执和理想化的客体关系、焦虑可能被象征化。心理学空间5i;B N8[@"h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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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主要与女巫、仙女教母、白马王子、食人魔等有关,而且其中有大量的精神分裂性的内容。然而,它是一种高度整合的产物,是一种艺术创作,非常充分地象征着孩子早期的焦虑和愿望。我想通过一个精神分裂青少年的分析材料来说明童话的作用。这个女孩从四岁起就出现幻觉和明显的精神分裂。然而,她有许多抑郁的特征,而且在她的生活里,有整合程度相对较高的时期。在这些时候,当她感到不那么受迫害时,正如她告诉我的那样,当她对父母有一些渴望时,她就会写童话故事。在糟糕的时期,她童话故事中的坏角色复活了,并且迫害了她。在沉默了好几个星期之后,有一天,她明显以一种非常迫害的方式产生了幻觉,她突然非常恐惧地问我:“兰开夏郡的女巫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兰开夏郡的女巫,她以前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我知道她就是从兰开夏郡来的。经过一些解释之后,她告诉我,当她11岁的时候(那时她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出现幻觉了),她写了一个关于兰开夏郡女巫的童话。在这个小节之后,她的分析揭露了更多的真相。事实上,兰开夏郡的女巫代表着她和她的母亲。这种焦虑的情形可以追溯到她的童年时代,当时她感到自己和母亲在互相吞噬,或者在吞噬父亲。当她的整合程度更高,并与父母建立了更现实的关系时,早期的这种情况就通过象征的形成解决了:写了这部关于兰开夏郡女巫的童话故事。后来她的健康状况恶化,早期的迫害情形又实实在在地出现了,以一种新的形式。童话故事成真了:兰开夏郡的女巫——她创造的童话人物,已经变成了一个具体的外部现实。在咨询室里,非常清楚地显示了投射性认同是如何决定这个童话故事变成现实的。她转而问我关于兰开夏郡女巫的事,她希望我知道他们是谁。其实,她以为我是兰开夏郡女巫。她在潜意识层面幻想着把自己投注到兰开夏郡女巫的那部分放到了我这里,她自己已经与这部分失去了联系。在这个投射中,她失去了所有的现实感,也失去了她创造这个象征——“兰开夏郡女巫”——的所有记忆。她的象征与我,一个真实的外在客体,混淆起来了,所以对她来说,这个象征变成了一个具体的外在现实——我变成了一个兰开夏郡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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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y!n d9CEm6J0在修通抑郁心位的过程中,不断成熟的自我处理早期客体关系的方式是极其重要的。在抑郁心位,可以实现一些整合和完整的客体关系,同时伴随着早期自我体验的分裂。在这种情况下,像精神分裂症这样的东西独立存在于自我中,这是对稳定的持续威胁。最坏的情况是,精神崩溃了,早期的焦虑和分裂的象征等同物侵入自我。最好的情况是,一个相对成熟又受限的自我可以发展和发挥作用。心理学空间 v4v hy5xY1I

Hm{${"Gec%N~n ~0然而,如果在抑郁心位自我足够强大,能够处理好焦虑,那么更多的早期状况就可以整合到自我中并通过象征化的方式来处理,这样早期经验就成为一种财富,丰富了自我。心理学空间[.J:~:Z)eTM/f

g/x~*kXs]-[f0“象征”一词来源于希腊语,意为“凑在一起、团结、整合”。我认为,象征形成的过程是一个持续的汇集过程,一个将内部与外部、主体与客体、早期经验与后期经验整合起来的过程。心理学空间AG9`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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