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派精神分析的技术
作者: 安娜•谢恩 / 10832次阅读 时间: 2010年10月04日
来源: 心理分析论坛 标签: 精神分析 拉康 李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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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V n}^0译者:李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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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6h/[7}-RT!G0摘要:本文是对一些关于拉康派技术的新书所作的回应,作者介绍了分析家的欲望的技术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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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Y.Y f&R0关键词:技术;分析家的欲望;压抑物的返回如许多人已经发现的那样,学习拉康的理论并不必然地是一个直接乃至明显的逻辑事业。如果人们有着一些值得信任的导师,这可能看似更简单些,但是对于讲英语的人来说,导师并不总是适宜的。因为这个缺乏,许多拉康派精神分析的学生都必须主要地依赖多半由参加临时研讨班所补充的文本。然而拉康本人是极其深奥的,关于拉康的书籍可能会把一个更大的挑战强加给这些学生,他们必须确定他们正在学习的文本实际上是拉康的还是可能更多地是用拉康的话来表达的作者自己观点的反映。那么,一个人如何能够确信他所学习的东西实际上是拉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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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MoZc0因为学生们关于拉康提出的最频繁的问题与精神分析的实践有关,所以关于拉康派技术的书籍要求着最谨慎的考虑。学生的问题包括:一个人要做怎样的准备来成为一个拉康派的精神分析家;一个人如何学会做什么和听什么,是什么特定地发生在拉康派精神分析中而非别的地方,以及它怎样区别于比如说荣格派分析或者所谓的后弗洛伊德派分析?拉康把他的第二个研讨班(Seminaire II)专用于技术,但是他并不试图让这个教学成为好奇的外行人——或者换句话说,非分析家——易于进入的。有几篇近来流行的文本已经讲到了这些问题,尽管对每个人肯定有着一些帮助和障碍,但是一个新生是不能够判断这些对拉康的“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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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i-Cr"W5T j0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一名心理学研究生的时候,有一部通俗电影被用在训练的研讨班中。其中有三位著名的治疗学家:艾伯特•埃利斯(Albert Ellis)、弗里茨•皮尔斯(Fritz Perls)与卡尔•罗杰斯(Carl Rogers)。他们各自接见了自愿为这部电影担当病人的同一个女人。每个人都“示范了”其特殊的技术:埃利斯的合理情绪疗法、罗杰斯的积极倾听、以及皮尔斯的格式塔技术。所有这些治疗学家都已经拥有了大批的学生,这些学生被训练像他们各自所做的那样去进行治疗。这个自愿的“病人”——大概二十几岁的一个苗条、黑发的女人——给每个人以同样的“问题呈现”,也就是她滥•交,而这对她是一个问题。心理学空间/])mK-I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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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运用明显引起了一种印象,即,心理治疗是能够通过学习理论、通过个人训练和通过示范而学会的一种技术。拉康认为这样一种事情对于精神分析是不可能的。对于拉康而言,唯一可能的“训练”来自于通过经受个人分析而对一个人自己无意识的讯问。可以说,在一个人自己的个人分析中,她可以从“内部”看到无意识的工作方式。她对自己的“盲点”和自恋的炫耀感到惊讶,这个未来的分析家可以看到她是如何通过能指、经由她对大彼者的欲望的理解而形成的。这种事业可能历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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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有一些临床治疗学家已经重视到拉康的学说并希望把拉康的理论并入他们先前存在的治疗方法中。所以单独基于欲望、经由人们的个人分析所揭示的这种拉康派训练的思想多半是不受欢迎的。的确,在分析之后,以前的分析者可能不再希望把分析作为一种职业来从事,而可能希望做些别的事情。人们无法想象许多人履行了法学院的时间和费用——例如,他们必须等待一个结束来发现他们是否希望去实践法律——意味着他们的训练等于一种对他们想要用他们的生命来做些什么的质问。通常人们先是挑选一个职业,然后为它而培训;通常人们不是先培训而后选择。心理学空间&~ce$RN-Q d0\R4R4K

0nd Y8tmtsq0但是在经受分析之前也许可能会有一个关于分析家“是”什么和精神分析“是”什么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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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拉康派精神分析的实践是基于弗洛伊德的发现的,尤其是基于拉康对主体的描述——被言语所居住或者被语言所“欺骗”——这在每个主体身上引起了一个基础的缺失,因为没有能说你是什么的词。因而,症状就是已经被插入缺失的东西。拉康的三种缺失形式证明了其中任何主体能在一个真实世界中运行并避免面对缺失或被它所恐吓的方式:以剥夺,挫折与阉割为形式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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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分析家被假设以其阉割的缺失而运作,这是一种必须完全受到承认并接受的缺失。“分析家的欲望”指的是分析家来自阉割的缺失而非来自挫折的缺失(在那里她将会以一种竞争的状态而生存)的功能,欲望与缺失是同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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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者起初以挫折的缺失而运作,他们错误地相信在某处有一个将取消其缺失的实在的客体,一个已经拒给他们、不适当地给了别人或者已经由命运拒绝他们的客体。避免与挫折相伴随的痛苦经过了认同的机械化、主体假设并不缺乏的某人或某物。主体或者认同于这个(被称作石祖或-ф,意味着它不在任何地方的)客体,或者认同于大彼者欲望(缺失)的客体——为了享受用她自己(的一部分)使大彼者完整的工作,这是保持自恋的另一种方式。当然,症状并不总是被知觉为问题。人们可以将一个症状看作是从成功(提供某种满足)到不成功(没有提供满足)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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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O-C/^ kQ9R0分析的要点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引导主体,即,她可以看到她的认同围绕着其缺失而形成,而不是来自与她“真正失去的”意义或者“实在的”价值有关的“事实”。因为症状是对由语言所引起的缺失的一种反应,并且因为压抑撞击了能指,分析家的工作就是要打开病人辞说中缺失自始至终显示的那些地方。这样,它是经由语言在能指上的一个手术室,而非重视意义(意指)或说明(explanation)的一个治疗。心理学空间:m#]-_~5n"yL%T

#pk} UbA1p/V Zj0分析家通过在一个精神分析会谈中收到并承认那些缺失显露的时刻而履行她的职责,以这样一种方式,分析者也能收到它,并确认“某种东西”受到了揭示。分析家在它们发生时认出这些时刻是类似于“听懂笑话”的某种东西。一个解释(interpretation)发生在当分析家承认一个时刻揭示了缺失而没有假装给病人“说明”(explain)它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正是分析者给(或者不给)这些时刻以意义的工作才在一个精神分析会谈里面揭示了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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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者可以自.由地拒绝这个时刻,拼凑某种说明(explanation)来掩盖其暴露的缺失(这个说明可能仅仅是对其真理的另一指示器),或是自己“听懂笑话”,并看到一个“意义”是如何作为对缺失的反应而形成的。心理学空间8]J{.v kaa7q

4QY:Re&c}*~4c0尽管这听起来简单而直接,但是并非如此。首先分析者不愿意询问认同。毕竟,认同是自恋的,并且当它们暴露出来时会显得愚蠢。一旦转移发生,分析者就可能乐于尝试去做她的分析家要求她的事情。但是她同样会担心,所以她只会进行到她可以不用引发焦虑的程度。她通常只会在压抑物的返回的编码中揭示,而分析家或者能听到这个,或者不能。心理学空间2W*Bp_ o

K"@_$qR3p;e0与其说分析家无法在时间前面计划一个解释,不如说分析家能“知道”一个会谈向着哪里前进。这意味着人们无法从书本或导师那里学会分析的实践,尽管这些导师可能是受过分析或才华横溢的。如果一个训练中的分析家仍然以她自己挫折的缺失而生活,她便不能在其病人的辞说中听到压抑物的返回。这就是为什么如果一个人想着有一天他可能希望成为一个分析家的话,他就必须接受分析,以及为什么个人分析是对于未来分析家的基本训练工具。心理学空间} G3r2} 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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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导(也叫“控制分析”)的角色不是要“教授”分析的技术,它基于与严格意义上的分析相同的技术。一个处在训练中的分析家在把一个分析者讲给她的督导时,她将(1)被引导去讲她自己体验到挫折的缺失的那些地方(将阻止她听到其分析者的她的压抑揭示出来),或者(2)被引导去讲来自于她分析者的辞说的缺乏的时刻。在第一种情况下,训练中的分析家可以看到她自己分析的短处。在第二种情况下,分析家可以通过由其督导认出的那些时刻学会一种技术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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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种情形中,拉康派的督导都不会告诉训练中的分析家在分析中做什么或说什么。正如所有的意义必须来自于分析者,所有的解释也必须被产生“在时刻中”,只能由分析家的欲望所“准备”。解释的要点(言语或者沉默)是在一个分析者的辞说中指出被揭示的缺失(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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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将回到我较早描述的三位治疗学家的情形。回想一下那个女人把自己介绍给三位男性治疗学家,并把这拍成电影。她告诉每个男人她有着把自己献给过多男人的问题。人们可以看到,她正和每个男人(在轮到他时)示范着她呈现的问题,同样,这个重复指向了某种真理。那个真理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有某种东西正试图被说出来,而我们可以像听懂一个笑话那样把它认出来。但是这些治疗学家中没人听到了她的笑话,或至少不是以一种能让她自己瞥见它的方式。人们可能对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听懂笑话”感到相当惊奇,好像他们每个人已经在表面上被这个病人所欺骗。因而,人们可以提出他们听到了笑话(并由于他们自己的原因而忘记或忽略了它),听不到笑话(由于他们自己的原因)或者听到了它(但没有认出其真理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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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sO)G%x0另一个例子被包括在穆斯塔法?萨福安(Moustafa Safouan)的研讨班中,作者在那里描述了一个其症状是重复失败的病人;无论她努力做什么都注定失败,她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她无法达到她的任何一个目标。她的父亲是一位银行家,“支票”在法语中是“chèque”,而“失败”在法语中则是“échec”。当这个笑话被她的分析家承认(不知何故被送回来给她)的时候,她看到了她是如何在和他父亲的一个没有胜利者或失败者的与死亡的战斗(fight to death)中把她的失败(échec)作为对他的支票(chèque)的一个回答给出来的,她症状背后的幻想使她完全像他一样强大(和不朽)。她将这刻画为“巨人之间的战斗”。所以与通常的情况一样,她的自恋认同是愚蠢的。一旦她以一种识别的闪现(听懂她自己的笑话)的形式收到她自己的信息,她的重复失败症状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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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RI#@#z0这引起了分析如何结束的问题。在上述两个例子中清楚的是,分析的要点完全不是社会中一个更好调节,或是对某人自己的自我或者某人自我感觉的舒适感(认同)的支持,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达到真理的领域:无意识欲望的真理。走不走向真理是一个个人欲望的问题:或者你想或者你不想。因而这依赖于分析者关于其真理的好奇心。但是这还依赖于分析家的欲望——不是任何一个病人都能认识到其真理的某种想象的愿望,而仅仅是处在阉割而非挫折水平的一个欲望,是没有防止分析家为了解除它们而检查压抑的一种假定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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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gP6\&uY_0一个失败的分析因而将会是分析者在没有发现其无意识的欲望或自恋认同的情况下就离开分析。为了继续避免不受欢迎的真理,一个人有时可能在这种识别之前就直接离开分析。有时某个人可能离开分析是因为她没有被她的分析家“听到”,例如在三位治疗学家的情形中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中每个人对病人的信息都看来好像是“聋的”。而有时一个人离开分析是因为她最终可以在没有要求任何人(或任何事)为她占据一个想象的大彼者的位置的情况下能够忍受乃至欣赏所谓“阉割的坏消息”。这第三种结束可以引起一个欲望去重复与其他人的过程,或者换句话说,成为一个分析家的欲望。心理学空间D/n-}$o'z

b#~ ikt/ge^J0那么人们为什么在他们经受一个分析之前学习拉康的理论和技术,并在结束的时候真相大白?与其它任何事情一样,一个人由于他自己的原因而挑选了学习什么,无论它们可能是什么。有许多人享受拉康的教学,并发现他的概念在对兴趣问题的思考中是非常有用的。尽管如此,有些文本可能是易于误导的,如果一个人受到引导去认为拉康派分析是一种可以被学会的技术而非一种只能被传递的技术。诚如一些分析的过程,在真正掌握这些技术之前是一个对对象的理解深入到什么程度的考验。心理学空间6if;dr9XbY&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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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治疗的对象,对自己的潜意识的理解是封闭的话,表意识的活动无疑就是在最佳的保护那个被封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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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7{ Fe8J?,rz0进行分析或咨询的过程,同样经受的是另一次的体验。而,分析的结果能否对对象带来效果,就要看能否把已经成为情感记忆的潜意识部分通过,记忆规律来消除隐患。这是一个比较难以掌握的技术。对个体的经验和把握都要求的很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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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对象的症状是不断的重复和被受痛苦,无疑可以发现一个更有效的治疗方法,就在对象的身上。心理学空间)mZ.pj K3]

Diiob0q5o0治疗师的个人技术的锻炼是一个经验和时间的累积的话,治疗对象对自己的锻炼更是经验和时间的累加,因为那是一生的过程。由于以上的例子里很明显可以看出治疗对象的症状有所不同,但,也同样有着共同点。重复,不断的被折磨,被自己的习惯折磨。无疑让我们更加理性的思考一下,分析的重点是寻根,治疗的处理都是在排解,那么还有没有更有效的方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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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VO7qS6p@ `0方法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个共同点就是一个启发!重复,不断出现的伤害,在强迫症,焦虑症都出现的重复,就引发一个问题:重复的伤害,为什么那么广发的折磨我们?如果把重复伤害做为一个规律的话【重复规律】,那么可以看出有个惯性一样的存在,不断的逼迫着重复的伤害,那么这种逼迫的惯性可以命名为【惯性规律】。惯性,就是物理上的惯性定理,治疗对象都是无法自己停止重复的伤害,同样的,知道了规律的存在就可以想到对治的可能性。【打断思维】,对于惯性和重复的伤害,我们在实践当中找到得是【打断思维】的方法,可以有效的在伤害的过程把自己保护好。同样的伤害的过程都是在自己的主动权被剥夺的情况。主动掌握自己的控制权的联系就显得非常重要。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清醒。不要被打扰。这时一个漫长和艰巨的过程。治疗师是无法帮忙的,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和锻炼来养成一个清醒的自己。心理学空间k8Sm%?qi Q g&R1A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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