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童年,重塑自我的奇迹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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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李曼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2012-12
9787564070458
29.80

第三章你的内置“啊哈”相机

为什么你记得你记得的

我们每个人都做过一些后悔事,也许是失口抛出的一句对家人的评论,也许是冲动做出的一个给朋友造成伤害的决定。这些时刻大概就是一个个美好记忆之间的灰暗地带吧。当我回首童年,有一次放学后和邻居家的坏小子艾迪偷偷抽烟的事,算不上是我最光彩的时刻。但这件事情照样和我的其他记忆一起,被储存在我的记忆宝库里了。

20世纪50年代那会儿,抽烟是一件很时髦的事,现在看来可能很蠢。但那个时候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抽烟。男演员和女演员在电影、电视里吞云吐雾。那时甚至有一个广告,里面是运动员在吹嘘某个牌子的香烟,说“抽了它别人闻不出来,你可以想抽多少就抽多少!”仅是看亨弗莱•鲍嘉的电影说不定就能让你患上肺气肿。那时,因为我一心想扮演叛逆坏小子的角色,所以我的那个童年记忆——是的,那会儿我才七岁而已——就和我第一次抽烟的经历有关。

一天早上,我走在上学路上,突然看见一盒崭新的、还没被人抽过的总督香烟静静地躺在路边。真是太走运了,简直不敢相信!我把它拾起来,放进口袋,像怀揣着一个秘密一样,一整天都把它藏在身上。

下午放学了,我走路回家,撞上了艾迪,他堪称这片街区的麻烦制造者,当时12岁。我身上叛逆的因子极其渴望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因为艾迪骑着单车,我就想顺路让他载我回家。我一边跳上他的车座,一边尽可能显得漫不经心地问他:“嗨,艾迪,有火吗?”口气好像是在问几点了似的。

艾迪当然是有火的,所以我就把父母关于抵制同伴压力的教诲抛到九霄云外了,我非但没有扔掉香烟,反而点着了火,抽了一路,自豪地猛吸它。

这件事我并不觉得它有多光彩,可能根本不配被储藏在李曼记忆库里!我属于那种人,要是没有助理的提醒,我很容易就会忘记约会什么的,可是为什么我所记得的童年往事里,竟然有偷偷抽烟的这件事呢?如果我们很容易忘记那些应该牢记的事,比如亲戚朋友的生日、要做的家务事、要买的东西、借记卡密码、网站用户名和密码,那么为什么我们会从成百上千的可能记忆中,挑选出某一个记忆来记住它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会让你惊讶,其实你能否记住某件事,跟它是否戏剧化无关。

事实上,你如果想牢牢记住某个记忆的话,需要的只是一点情感火花而已——它就是把我们的经历储存进大脑长时记忆库的催化剂。

一、你以为你的电脑很酷吗?

实话告诉你,我对电脑的热衷程度与我对结肠镜检查的热衷程度差不多。我就是觉得对我来说电脑没多大用处。当然,偶尔我也会关注一下小女儿劳伦的上网情况,看看她在跟哪些人聊天,聊的是什么话题,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电脑还有啥用处。我知道有些人对电脑很着迷,他们每一次盼望电脑升级换代的心情,就跟等待时代广场新年夜水晶球降落的心情是一样的。而我呢?如果有哪一天,我可以把车钥匙扔给它,它能自己开动把我带到市区采购一周必需品的话,我才会考虑使用电脑!

有一次朋友来了,看见我女儿用的电脑简直可以进博物馆了,非常“古董”。于是,我和桑蒂商量了一下,认为的确应该给孩子换台电脑了。经过一番既不公正也不科学的调研之后——说白了,就是给儿子凯文打电话咨询了一下他的意见——我们给女儿汉娜购置了一台苹果iBook笔记本电脑,作为她的16岁生日礼物,上大学了可以用得着。

自那以后,电脑内存量不知翻了几番。过去我们说电脑有多少字节的硬盘空间,后来我们说兆字节,现在是千兆字节。在你读到这句话时,谁知道又冒出来什么哥斯拉字节了!

即便如此,科学家们还是告诉我——我很乐意相信他们的话——我的大脑在性能上超过了最高级的超级电脑。我说的性能,不是指执行特定任务的性能,比如计算功能、分析象棋下法之类的,任何一台超级电脑都可以在这些任务上轻松打败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把时间精力花在算术上啊?完全就是我的弱项嘛。我说的性能,是人脑进行每秒亿万次运算的超强信息处理能力,与之相比,电脑的运算能力简直是九牛一毛。

与人脑相比,电脑的运算能力简单是九牛一毛,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对我这个因纪律问题被老师撵出四年级教室、思过一天的人来说,对我这个跟一群还在吃棒棒糖的小孩们一起学阅读的人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太令人振奋了!要是我早点听说就好了,我就可以对高中老师说:“威尔森夫人,我知道上次几何测验我考得很糟。但是请你在打分的时候,考虑一下这个事实,就是我的大脑性能仍然超越了最高级的超级电脑。”

我们的大脑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器官,有了它,我们才有了那么多记忆。一个熟悉的气味,可以从我们的记忆库里牵引出各种各样的记忆。将近60年过去了,我仍然能清晰地在脑海重现纽约老房子房前那三个水泥台阶的模样。但更神奇的是那些我们的大脑选择去忽略、遗忘的东西。你能想象生活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吗?如果你犯过的每一个错误都以高清晰分辨率被保存在你的记忆里,高清晰记忆该有多么恐怖啊?

感谢上帝!万能的主在造我们的时候,是心怀着博大慈悲的。他赋予我们强大的头脑,性能强过最厉害的超级电脑,可以在瞬间接收并处理周围环境的信息,也可以将许多无关紧要的信息搁置一旁忽略不计。当然了,我们会记住那些头脑认为我们应该记住的东西——那些我们不应该再犯的错,那些我们不想再次经历的痛,那些别人用来伤害我们的手段,记住这个就能尽力防止再被人以那种手段伤害。同时,我们的头脑还有一个非常便利的自动删除功能,让我们可以忘记那些对别人说过就立刻后悔的话,或是别人对我们说过的难听的话。跟大家一样,有时我会因为马虎大意删除了记忆,比如我答应桑蒂要做家务的承诺。但总的来说,这样一种既能储存长时记忆,又能忘却生命中的小失误的头脑设计,实在是太精妙了,精妙至极!

但我们究竟是如何记住那些很久以前的童年事件的呢?

二、情感——通往长时记忆的通道

科学家的研究结果证实了我在十几年的从业经历中一直都抱有的一个猜想——人类大脑是通过情感来储存长时记忆的。如果我们想长年地保存一段记忆,“或者是信息必须被重复地输入,或者是信息必须是非常强烈的”,维克森林大学浸信会医学中心的一位副教授这样说,他和其他一些研究者正在做一项此方面的研究。他补充道:“长时记忆的标志之一,是它们与情感的紧密联系。”

我不想把你拽到生化实验室,跟你解释一堆生物酶如何在神经细胞之间建立连接、如何搭建记忆之桥的具体细节,也不想跟你解释其实是一种叫“去甲肾上腺素”的荷尔蒙兼神经递质担当着允许长期记忆进入记忆宝库的看门人要职。我想让你做的,是想象自己奇迹般地时空穿越,回到了你第一个童年记忆发生的那一天——比方说那是你上幼儿园的某一天,你才三岁大,可能你跟另一个小朋友在外面追逐打闹的时候,猛地撞着人家的脑袋了,当时你那个疼啊!也可能老师表扬你是班上唯一一个带东西来做S周展示的同学,你当时那个得意啊!又或者,你在指挥小朋友们应该怎样坐成一圈,玩丢手绢游戏。总而言之,这些经历里有某种成分触动了你,让你产生了共鸣——你心里一直在试图回答的那个问题,终于在那一刻找到了答案——于是它触发了你的身体,去释放“去甲肾上腺素”,打开了通往长期记忆的大门。自此,这段经历就被储存起来了,留待将来回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经历涉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它涉及的是沉思或解谜的过程。

对比尔•默瑞而言,它涉及的是——逗最亲近的人笑。

三、比尔•默瑞“痛楚”的喜剧人生

作为一名科班出身的心理学家兼业余幽默大王,我很喜欢《天生一对宝》这部电影,理查德•德莱福斯在里面扮演里奥•马文医生,一位秘密地(也很愚蠢地)对极端强迫症患者鲍勃进行治疗的心理学家。结果,到了影片结尾,反而是鲍勃把马文医生逼疯了,于是,医生和患者的位置对调。

扮演鲍勃这一角色的就是比尔•默瑞。他生长在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大家庭,在家中九个孩子里排行老五(七个兄弟,一个姊妹),按照比尔的描述,他的家庭环境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幽闭恐惧症”。九个孩子里有四个从事了表演行业——“五个,如果你坚持要算上我的修女姐姐的话,她是跳宗教仪式舞蹈的,”默瑞补充道——但是,比尔是这几个人里面唯一一个出了大名的,他登上了《周六夜现场》让观众捧腹大笑,还参演了类似《捉鬼敢死队》《土拨鼠之日》这类卖座大片。尽管逗人笑是比尔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可是在他小时候,把家人逗笑对他来说却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

“我的父亲笑点极高,很不容易被人逗笑,”默瑞回忆说,“大人们觉得他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但作为他的孩子,我们都觉得很难打破父亲的严肃外表。”然而,正是从父亲这个高难度个案里,诞生出了比尔的一段最具代表性的童年记忆:

童年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一次我正模仿吉米•卡格尼说话呢,一不小心从餐桌上摔了下来。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金属桌腿上,痛得要命。可是,当我看见父亲笑了时,我也边哭边笑起来。我猜这件事可能算是我喜剧生涯的开端吧。

比尔•默瑞内心的某个东西,让他即使在头撞金属桌腿、疼痛难忍的情形下,记住的也不是那个痛,而是把父亲逗笑的成就感。那种需要把人逗笑的渴望——尤其是把最亲近的人逗笑的渴望——显而易见,占据着比尔私人逻辑的中心地位,也造就了一段最让他记忆犹新的童年记忆。

在某种程度上,比尔•默瑞的记忆跟我在威廉姆斯维尔比利斯啦啦队上演的那桩糗事非常相似——先是窘迫,紧随其后的,又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把别人逗笑的成就感。尽管有短暂的身体上的疼痛,或是情感上的窘迫,但我们都把别人逗笑了,正是在那个时刻,我们都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哇,老天!原来这才叫生活啊!”

四、抓拍头脑照片

翻阅着《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彩页,我们不禁会幻想起摄影师的奇异生活。一张巴黎埃菲尔铁塔的日落图便开启了我们对在“光之城”采风作业的白日梦。那些期望着挣脱小小的办公室,为人生添加点刺激元素的人,也许会想象起自己正在喜马拉雅山脉追踪着罕见的、行踪诡异的雪豹。

然而,浪漫和刺激只占据了摄影师生活的一个很小的部分。当然,他们的工作内容包括了与浓雾中的黑猩猩面对面接触,但是,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同等重要的工作内容,并没有那么的激动人心——在潮湿的浓雾中等待几个小时,等着太阳升起。连续几天等待瓢泼大雨可以停歇,好让他们有一个合适的光线环境,照出一张满意的封面照片。连续几周在零下好几摄氏度环境中,等待有幸瞥一眼那头雪豹的背影。

不完全是我们想象中的光鲜生活,是吧?

我提及这个话题的原因是,小时候你创造记忆并将其储存于你的长期记忆库,你就像刚才那位为国家地理杂志效力长途跋涉的摄影师一样。在漫长而平凡的日子里——特别是在童年早期的岁月中——潜意识驱使你去探究生活中的一切未知数。由于它是童年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你的心智永远在等待和捕捉身边及附近出现的任何有意义的瞬间。这样的瞬间可能是你在客厅咖啡桌旁独自成功地解答了一个谜语,也可能是牵着妈妈的手站在桥下看着一条大锦鲤在水底游动。对你来说,这样的瞬间对你意味着什么——其实每个人的瞬间都是独一无二的——当它出现的时候,你的心智就能捕捉到它。

这时,你的心智运转开始加速,就像摄影师的心跳在加快,他看见雪豹沿着附近的山脊悄悄地走来、停住,映衬在身后崎岖的雪峰下。此刻,摄影师发现:构图、光线以及主题与景致的交融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故事,就是他受命前来采访的故事。万事俱备,只欠咔嚓!

小时候经历的许多瞬间都可以成为故事,成为私人逻辑的一部分。在不经意间,你看到的、你经历的都会与你的天赋个性和家庭环境中获得的后天个性产生共鸣。突然,你的心智想到:啊,有了,就是它,它就是我一直努力寻找的东西。在“啊”的一瞬间,你的心智实际上将那种去甲肾上腺素喷射到你的系统中,使你得以完成头脑拍摄并将其存放在长期记忆之中。对比尔•默瑞来说,那个瞬间包含着一种必需,他必须把别人逗乐,这种必需的意识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要命的头疼也不能抵消它。似乎那个孩子正在热带雨林中执行一项任务,探究自己以及周围的世界,他在密林中艰难前行,突然,他与目标迎面相撞。好啊,撞上了!他想道。啊,这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我是谁、我的角色是什么的谜底啊!

咔嚓!

五、触发记忆的情感不必“令人感动”

“如果说童年的记忆因为种种情感的缘故而被封存。”你可能这样问:“为什么我的记忆不怎么令人感动呢?”

一次接受采访,有人问演员丹泽尔•华盛顿:“你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想起自己童年早期的一次经历,华盛顿回答道:

小时候,我一直认为我见过天使。有天晚上,我醒来看见天使了,长着翅膀,看上去和我妹妹有点相似。走到门旁,打开门,屋里亮堂了些,天使消逝了。我去问我妈妈怎么回事,她说可能是我的保护神来了。从此以后,我总感觉受到保护。当时我确实看见天使了,真的,就像你现在坐在我面前一样。老天作证,我讲的是实话。

你也许以为大多数人的童年记忆都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的事件,把它们串起来就成为扣人心弦的动作巨片的预告片。

错了,我们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这样的内容。有意思吧?

一个两岁半的孩子,在高峰时段,松开家里小货车的刹车,顺街溜下去,撞进十字路口;还是这个孩子,竟然从沿街的栅栏中钻进去,要“和狗狗玩”,那狗狗可是邻居家的一对罗特韦尔杀手犬啊。够刺激吧?不过很可能这些事情都进不了那个孩子的早期记忆,除非它们直接撞进孩子的私人逻辑库。丹泽尔•华盛顿戏剧性地记得在屋里看见了天使,绝对是一个特例。

尽管多数人长期记忆中的信息“不断地或者强烈地”浮现出来,我们早期的童年记忆还是相当乏味,是那种发生过成千上万次的乏味的一般事件。事实上,如果你向一伙人询问他们的童年记忆,你会发现,多数人的记忆不具戏剧性,甚至根本不像他们自己所称的那样“令人感动”。回忆童年,你可能注意到,大多数记忆内容,总的来说,并非那些我们愿意采撷并选择记忆的亮点事件。

谈论储存于长期记忆库中的情感触发型记忆,我所指的并非那些极度幸福、悲伤,或者恐惧的记忆。仅仅因为去甲肾上腺素的缘故,记忆内容并不一定就是生死体验,也不一定就是那种让你产生打了就跑的心理反应的种种生活经历。

所有的情感都能触发长期记忆。对你来说,“令人感动”的事件可能就是一种惊奇感,或者一种好奇,甚至是一种安全感、一种渴望,渴望别人照顾你,或者是一种掌控局势的冲动感。无论你是不是一个令人感动的人,无论你看狗粮康多乐广告片时是否伤心落泪,当你看到你支持的足球队在最后几秒钟迎头赶上并赢得超级杯大赛时,无论你是否依然淡定自若,你的记忆对你来说永远是令人感动的。安放好优胜美地国家公园拼图游戏最后一块拼板,也许便是你最生动的童年早期记忆之一。对你来说,完成这样的拼图游戏意义如此重大,以至你的心智开启了长期记忆库,将其经历和相伴的感觉小心封存在里面。

那便是你的童年记忆以及你为什么记得你做过的事情、让我钟情的地方了,因为它呈现出一组快照,让我明白了你是谁,你不是别人,你就是你,没有任何心理修饰,因为只有岁数再大一点的人才会装饰他的心理。

六、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

电视谈话节目主持人拉里•金采访过四万人,包括政治家、名人、运动员,还有突遭奇遇的普通人,然而,许多人认为他发轫于无线广播电台,其经历对于如今这位最受认可的节目主持人来说,确实不同寻常。请听拉里讲述他上节目的最初片段:

我进去,坐下,开启唱片——勒斯•艾尔噶演唱的“沿着小巷摇摆下去”——双手抖得厉害。顺便说一句,那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头一次心情紧张。真的紧张。主题音乐响起来,麦克风打开,主题音乐压低,结果啥也说不出来。一片空白!我关了麦克风,抬高唱片音量,此刻千家万户听到的只是渐听渐高的“沿着小巷摇摆下去”,我知道我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了。换句话说,我啥都有,就是没有勇气说:“我是主持人。”黄粱美梦一场空啊,那一刻,真的,眼前漆黑一片。

马歇尔•西蒙德斯——上帝让他安息了,去年走的——踢开控制室的门,厉声叫道:“这是交际产业!”他猛地关了门。这时我做了件事,就是开始广播。几乎过去40年了,今天我还在做这件事呢。我想我再也没啥可输的了,因此,我镇静了下来。

当时我打开麦克风,压低了唱片声,说道:“早安,这是我第一次上广播。我一直想当播音员。我渴望这个时刻。我刚得到一个新名字,叫拉里•金。第一次说这个名字,害怕得要命。总经理刚才踢门进来,他说这是一个交际产业。所以,忍忍吧,我准备努力交际了。”从此以后,我再没有紧张不安。

拉里等待、奋斗、梦想了多年才第一次坐在麦克风前面,然而促使他成为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的动力是一种看似天赋的渴望,他渴望进入广播业。听他讲述 他童年的一则故事:

五岁时,我就好躺在床上,看着收音机,我也想上广播。至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入迷,老是听广播。后来大了点,七八岁吧,我就想象,我和他们一样在播音。我会站起来,坐下,我会走到镜子前,说:“请听《海伦•特伦特浪漫曲》。”好像我是播音员似的。看棒球比赛时,我会跑过去掀记分牌,跑到后排坐下,伙伴们都抬头看我,我就在那儿自言自语现场直播比赛呢。我幻想自己就是播音员。

显现于童年记忆的某些主题,似乎暗示我们个性的某些方面一直以某种方式伴随着我们。拉里小小年纪便渴望上广播,也许播音工作就是他天赋构成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即使你在一个没有家人、朋友,或者任何其他人类交往的荒岛上长大,你也会衍生出一种基于天赋的你的兴趣——比如归类划分岛上的树木,而不是驯养吼猴作宠物进而反映在你的童年记忆中。研究表明,在幼儿园观察到的孩子们的秉性和活动,与他们日后生活中的个性具有相当的关联度。一个愿意独自玩积木或者愿意坐在教室一角的椅上读子书的安静的孩子,可能拥有更多的内省记忆。她天生就感觉独自玩耍很惬意。若是一个交际花先生,情况就不同了,他一定会在幼儿园教室里飞来飞去,从沙箱飞到《绕着玫瑰转啊转》的游戏中间,给老师秀一秀他刚学会的翻筋斗本领。

我当然与比尔•默瑞和拉里•金有关系了,因为我清楚那种欲使人发笑或者愿意在电波中侃侃而谈的冲动感——太强烈了,好像心里通了电似的。比尔•默瑞是让人大笑,拉里•金是高高在上,在广播上。我呢,兼而有之。我喜欢高高在上讲笑话,逗人发笑。

“那么,这些癖好源于先天还是源于后天?”人人都在纠缠这个问题。我向你泄个密:两者都起作用。

“我们如何被养大”是我们探究“为什么我们记得我们记得的东西”的另一个庞大的领域。毕竟,我们的家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帮助我们成为今天的我们——给予我们记忆的影响是最大的。

你的亲人——爱他们或者离开他们——给予你不可估量的冲击,其意义之重大、其影响之深远,远超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