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关系疗愈之道

> 亲密关系疗愈之道

罗西马奇·史密斯
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5
9787111422259
35.00

前言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谈论关系困扰,在办公室、学校、酒吧、更衣室、度假村甚至卧室。大概没有人会否认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如果按这个趋势持续下去,英国近半数的婚姻会以离婚告终,成为欧洲离婚率最高的地区,甚至高于美国。我们大概能够预计未婚夫妇的分手率,包括男女同性恋和双性恋者。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关系产生破裂?究竟是什么原因令爱变成一种绝望?

男性和女性相信令他们坠入爱河的人是“对”的人,是能够长期相互照顾的伴侣。显然,对许多人来说,造成悲剧结果是由于一些问题的潜在原因从未被意识到及深层次地探究过。多数情况下,关系破裂是由于伴侣一方或双方处于童年时期未妥善解决的问题的状态中。这些问题迫使夫妻双方在多重危机中寻找自我,被另一半的行为所伤害,似乎对问题的任何部分都无法理解。这些未解决的事件也会影响他们与伴侣之外的其他人互动。

这本书不仅仅关注夫妻问题,关系困惑出现在人类世界的众多范畴:兄弟姐妹、子女、父母、同事等。如果任其发展,儿时未解决的议题将不断出现。人们痛苦的程度常常决定其是否会寻求专业帮助,这通常也是促使危机化解的开端。

作为一名使用综合方法的心理治疗师,我开展咨询工作已有近20年,针对个体工作(大多数在关系治疗方面),同样也会与关系出问题的夫妻一起工作。然而,大多数人并没有觉察到这些问题会受久被遗忘的童年期的缺失的影响。在混乱和绝望的外部世界里,挣扎是显而易见的。然而,这个状况背后的驱动力是源于无意识的“控制者”,即人们自身分裂的部分,与成人自体(adult self)失去联系,并通过“固着”(frozen in time)的儿童观点来工作,从而保护自己免遭进一步的伤害。他们在内心虚构了一个神秘的戏剧人物,拥有无穷的力量,可以毁坏伙伴关系,破坏后代或兄弟姐妹间的亲密关系,能够抛开爱情和友情,最重要的是影响到自己与自己的关系。

如果这些隐藏的控制者不被发现并被整合进精神之中的话,它们最终将控制我们所有关系的构成或性质。它们不分昼夜地工作,他人无意的动作会勾起它们的反应,它们自己的思考过程也会勾起它们的反应。只有当这种制约在一定程度上被意识到了,人们才会对此有所理解,这也是咨询师和心理治疗师的关键任务。

来访者需要对可能有进无出的未知领域做好准备,或许会不得不和冷嘲热讽的另一半进行斗争。接受自己存在未知的自我部分,且这部分自我在每日的生活中以未经觉察的方式工作着,是件棘手的事情,所以来访者必须积攒足够的勇气。他们也需要一种对所学知识进行反思的能力,建立联系并有意识地识别剧中人物何时及如何出现,这或许就是全新的情感结构建立的契机。

层 层 析 出

大量的研究表明,近3/4的思想是潜藏的,1/4的思想运行着我们每日的生活。心理危机发生时,仅仅依靠这一小部分的想法是不够的,往往要通过分析那些潜藏的部分来获得答案。逐步剥开埋藏在无意识层面的想法是传统临床治疗使用了近一个世纪的较好的方法。古典分析方法无可非议,但需要长程治疗及高额花费。

我和使用综合方法的同事在这个过度扩张的社会里找到了许多行之有效的方法(大部分基于分析法)。这些更加折中的方式支持了本书的主题:在一个相对短的时间内发现核心问题,以及回顾过往的绝对必要性。你可以说我们关注的不是果实,而是根。在治疗领域,这样的论点与较新的规则相比或许有些过时了:认知行为疗法就是一个例子,它更多关注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

认知行为疗法因其清晰的工作模式,要求来访者列举清单以及完成家庭作业,被国家公共医疗卫生服务支持,也被认为是很好的治疗方法。不过世间没有万灵药,有时效果并不如预期的那样好。正如《意识与潜意识》中指出:“瞬间闪入脑海的想法或许会错失这种烦恼事件本身的意义……我们需要同时解决事物表面的烦恼(负性自动化思维、意象)以及更深层的‘根’(潜在信念和假设)。”

在我最初开展实践工作的时候,来访者多年持续接受咨询是很正常的现象。目前,这种需求悄然转变为直面问题的短程心理治疗方式,特别是紧急个案,核心问题通常在最初几个小时内就会出现,这时不应该暂时搁置,等以后再进行更深入的探索了解。分析方法简练而经典,理应地位显赫,然而实用性的做法更加立竿见影。根本原因很快显现出来是有可能的,甚至在有限的时间内达到令人满意的全面洞察。目前,产生于21世纪的心理渗透现象是否会加速甚至引起更快速的干预,随后介绍的案例研究会更好地说明这一观点。

下 一 代

第一个与我们建立关系的是父母或抚养者。如果童年经历过缺失,那他们在抚养孩子时会带入复杂或痛苦的信息,最终可能使我们也遭遇同样的缺失。我们有时始终无法预测妈妈或爸爸的心情,我们会努力在家中维持和平局势,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通常是顺从,或对某些人格类型来说是情感固化)。这种失控行为日后会毫无保留地印在脑海中。一代又一代人遗传了这种模式,正如理查德·马德利在他的传记《父与子》中形容的。本书第6章会有讨论。

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继承了更加有觉察的抚养,那么我们或许已经渐渐远离那种过度自愿地取悦他人;鼓励着说出我们的负面感受而不必担心受到惩罚,小心地保护着免遭羞辱。如果我们是少数的幸运儿之一,沐浴在精神分析学家温尼科特的著作《家是我们出发的地方》中提到的“足够好的母亲”的抚育之下,我们甚至或许已经得到支持,在恰当的场合表达全部的感受,学会了适当克制过度的善良,掌握了如何毫无惧意地自信地迈向外部世界;因为理解他人而不会伤害他人,以及取悦人是源于爱而不是恐惧。

我们恐惧排斥,因为我们是群居动物。在原始社会,人类的生存基本依赖于这种方式。独自生活将灭亡。正如威尔·舒茨在《欢愉,拓宽觉知力》一书中所说:“抛弃和孤独这些基本的恐惧可能是所有恐惧中最令人害怕的。”这种基本的对抛弃和拒绝的恐惧迫使我们伪造一个可接受的虚假自我展现给外界,将不可接受的自我禁闭在内心更黑暗的角落里。在生命的某个时刻,这些分裂的部分有再现的倾向,要么毫无知觉,要么火山般爆发。心灵修复在于理解为何我们会无意识地分裂这些部分,因此通常情况下我们会直接或间接关注有问题的关系。

当新的来访者表示“这是一个顿悟的瞬间!现在我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的时候,他们便真正有可能清楚他们的痛苦或困惑了;也许会造福子孙后代。对于更早期的来访者,(多年之后)他们会慷慨地分享自己顿悟的细节。我撰写的内容,包括他们的匿名案例研究和追踪访谈,希望可以显示出心理治疗工作是一项多么深入的工作,并进而转换为描述关系破裂。

致  谢

作为一名记者,具备写故事的本能是很重要的。当我研究这本书的时候,这种本能又幸运重回为我所用。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通常相隔千万里,他们带着丰富的可供挖掘的“伤痕”(seams)资源,从各自的世界中出现。

我要感谢他们以及其他新老朋友。他们开心地接受了采访,大方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坦诚地与我分享个人经历。我理应公开真挚地感谢他们提供的这些礼物,很遗憾由于保密条约我不能公开他们的真实信息。不过,他们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他们对精神财富的慷慨大方使我深受其惠,在此衷心表达对他们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