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障碍的心智化治疗

> 人格障碍的心智化治疗

贝特曼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2021-3 
9787518432257
118.00

前言

本书是我们编写的第一个关于心智化治疗的“实践指南”,其目的是提供一个可以在日常临床实践中使用的、可理解的、可获得的及全面的心智化治疗(MBT)说明。我们希望本书再加上有限的额外培训,可使治疗师确信,他们将在临床实践中提供MBT,或至少类似于MBT的干预。但是在过去几年里,很明显我们对模型的一些核心部分了解得不够具体,也许是因为我们自己对MBT的一些本质的和不太本质的方面也不清楚;因此,需要一本全新的书。此外,MBT的理论基础、治疗结构和促进心智化干预措施的一些建议都需要澄清。我们希望这个新的实践指南能阐明MBT中一些令人困惑的方面。

更重要的是,因为MBT在过去十年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新的实践指南。研究产生的新认识,为该模型及其临床应用不断提供信息。事实上,现在的MBT与十年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毫无疑问,在未来的十年内,它还会有新的变化。但是,我们希望这里描述的核心组成部分将继续作为进一步发展的基石。在我们试图更准确地总结模型的过程中,这本书变得更厚了,希望这不会吓跑有兴趣的读者。

MBT比我们预期的更成功,也许比它应取得的更成功。它最初是为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简称BPD)开发的,但现在被用于治疗一系列不同障碍的来访者。在这本书中,我们没有涵盖MBT对不同疾病的改编形式,只有一个例外,反社会型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简称ASPD)。这本书包含一个手册的纲要,该手册目前成为MBT对ASPD的治疗实验的基础。早期的出版物也概述过MBT的其他改编形式,例如,MBT对患有进食障碍、药物滥用、抑郁障碍的人以及自伤的青少年的应用(Bateman & Fonagy, 2012)。

MBT的流行需要一些解释。第一,治疗师很容易理解该模型的基础思想,并认识到促进心智化是临床工作中已经在做的事情。因此,它为临床干预提供了一个更清晰的框架。第二,它具有广泛的应用性,植根于发展心理学和社会认知。从母婴到青春期、到成年、到老年,心智化干预已成为整个生命周期中使用的各种治疗的一部分。第三,MBT是一种由熟练的一般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提供治疗服务的心理治疗方法,使得没有经过专业治疗培训的人可以相对容易地学习。第四,MBT与其他针对人格障碍的治疗方法有很多重叠,尤其与激进行为治疗和精神分析治疗有较多的重合,这些治疗师都能够或多或少地接受MBT。第五,MBT在开始发展时就是一种扎根于研究的治疗方法,并将一直持续下去,这为治疗的有效性提供了急需的证据,增加了研究人员的兴趣,并使有兴趣的从业人员能够为MBT在困难重重的临床服务中的应用进行辩护。

MBT的介绍和总结

下一部分将向读者介绍MBT。我们建议,在开始深入学习后续章节之前先阅读这篇文章。目的是使读者了解整体的治疗方法,并且,我们希望,读者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对更详细的信息进行更批判性的阅读。

MBT是一种结构化的治疗方法。它在12~18个月的治疗时长及疗程内,精心管理治疗轨迹。它以个体和团体的方式提供治疗。治疗目的是增强个体心智化能力的韧性。

许多技术提高了来访者的心智化能力,并且许多的心理治疗过程也都促进了心智化。因此,MBT与许多“现有”的疗法重叠,从认知疗法到精神分析疗法。关键的不同之处在于,对将心智化作为治疗目标的重视程度。

MBT的核心是,在失去心智化时重新点燃它,在它存在的时候保持它,增加个体的弹性以保持它的有效作用,否则即使拥有它也会失去它。在BPD来访者的案例中,易丧失心智化的关键领域是人际关系领域,因此治疗师和来访者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审查领域。

简而言之,来访者在专注于个人或团体治疗中发现的问题时,有时会产生强烈的情感,并且他或她的心智化能力似乎受到限制或作用失败,导致来访者对心理状态与行为的联系理解不足。治疗师通过一套结构化的过程(治疗干预轨迹)来解决这个问题:(1)共情和确认;(2)澄清、探索并在必要时提出挑战;(3)遵循结构化的过程,温和地扩展心智化,并鼓励来访者识别之前在其意识之外的精神状态。治疗主要集中于此时此地,但是随着来访者的心智化提高,他们越来越关注核心的依恋关系,包括他们如何被治疗师和自己生活中的关键人物激活,以及他们如何影响心智化本身。逐渐地,心智化的改善使来访者能够处理他们对人际关系的扭曲表征。

最首要的一点是,MBT是协作的。如果没有来访者和治疗师的共同讨论,以及对双方的心理体验和想法的兼顾,那么什么改变也不会发生。心智化过程需要一种理解自己和他人心理过程的真实愿望。这不仅适用于来访者,也适用于治疗师。因此,MBT治疗师关注来访者的心理,并试图理解他或她的经历。同样,来访者需要对治疗师做同样的事情,例如,“为什么我的治疗师要我现在关注这个”可能与“为什么我的来访者现在不想关注这个”匹配。治疗必须成为共同的努力。走上改善心智化的道路,其最初目标是来访者和治疗师的共同发展和专注。这些目标不能仅是来访者的目标,尽管他们的目标优先。

评估过程和治疗途径为来访者做好了治疗的准备。评估包括描述来访者的心智化弱点和一个共享治疗规划,这个规划包含了依恋模式的具体细节和易受情绪失调影响的领域。这是来访者和治疗师都需要了解的。如果只是由治疗师来理解,那是没有用的,虽然他们可能有相当大的能力来理解来访者的问题。但如果来访者不了解自己的心智化特点,这就意味着来访者的非心智化与治疗师的心智化相遇,这违背了MBT的明确原则。不能通过治疗师的心智化来满足来访者的非心智化;只有通过“开启”来访者的心智化才能实现。治疗规划是一项正在进行且随时可以改变的工作。一个有10~12次会谈的MBT导入团体将协助制定该规划。它涵盖了心智化、依恋过程、人格障碍、情绪管理和治疗本身的所有领域。这种准备工作意味着来访者知道自己在试图解决问题时面临什么,并充分了解治疗的方法和重点。

在准备工作之后,来访者将接受个人或团体的MBT。最初,这是一个为期约18个月、每周一次的团体和个体治疗。然而,没有证据表明这是最佳的安排或最适当的长度。因此,MBT现在可以提供更短程的治疗,也可单独作为个体或团体治疗。这些是对研究模型的修改,应视为实验性的。

在治疗开始时,要与来访者建立明确的目标。最初的目标是参与和承诺接受治疗,同时要建立协议,以期减少有害活动和自毁行为,并在可能的情况下稳定社会环境。改善个人和社会关系虽然是一个长期目标,但在评估的拟订过程中已详细说明,并在整个治疗中都在努力。为了制定规划,治疗师要确定常见的关系恐惧感,例如遗弃,这会刺激来访者的依恋系统,并导致其在人际互动中使用适应不良的依恋策略。这些策略和模式的识别与再认是在治疗早期完成的,因此在适当的时候,它们将成为治疗的相关重点。当这些依恋策略在治疗环境中变得明显时,来访者和治疗师都需要对它们变得敏感,这样才能仔细检查它们。简而言之,来访者的关系模式有助于理解治疗中的关系,而治疗中的关系可以用来重新评价治疗之外的生活中的关系。最后,重要的是,来访者和治疗师应该考虑建立改善社会功能的目标,这包括职场、社会活动、志愿者工作、教育和其他建设性的肯定生命的活动。这应该在治疗开始时考虑,而不是在治疗结束时“附加”进去。

治疗师在对来访者用MBT时要遵循一些原则。第一,治疗师要警惕非心智化,不仅是不同的非心智化模式(心理等同、佯装模式和目的论功能),也包括来访者固着在心智化任何维度上的某个极端(我们在第1章中讨论了心智化模式和非心智化模式的维度)。通常,当不同维度(例如情感与认知或者自我与他人的表征)处于平衡状态,且非心智化模式处于非活动状态时,心智化是最佳的。对于治疗师而言,关键是要不断意识到维度的不平衡和缺乏灵活性,以及是否有任何维度是在非心智化模式下运作的。来访者在某个维度和模式上的非心智化意味着干预的必要性。第二,治疗师要仔细监测唤起水平,确保焦虑水平既不过低也不过高,因为两者都会干扰心智化。第三,治疗的焦点要保持不变,治疗师总是注意着心智化脆弱的时刻,无论是与来访者生活中的事件还是与治疗本身有关。第四,治疗师要确保保持自己的心智化。如果治疗师的心智化受到损害,就不可能提供有效的治疗。因此,MBT治疗师总是监控自己的心智化能力,甚至可能不得不说出来,例如,他的头脑变得混乱,他不能思考。治疗师表露自我精神状态的方式不应该与分享个人信息相混淆。分享来访者的行为和精神状态对治疗师的影响,是为了服务于让来访者考虑另一种思想以及他们自己的思想。在所有的关系中,我们必须对他人的状态和自己的状态保持敏感。没有这一点,就不会有建设性的对话和亲密的理解。所以重要的是来访者对治疗师的影响,以及治疗师的想法对来访者来说是可以理解的。第五,干预措施要与来访者的心智化能力相匹配。提供复杂的干预是没有用的,因为它需要相当多的思考和在心理等同模式下进行个体功能评估。这种干预接管了来访者的心智化,而不是促进它。如前所述,来访者的非心智化不能通过治疗师的心智化来实现,而只能通过重新激活来访者的心智化来实现。来访者的心智化必须“在线”。这是通过一系列步骤完成的,这些步骤支撑着每个疗程的轨迹。

治疗的第一步是倾听来访者的叙述。有时,如果有压倒一切的理由,那么治疗师可能会开始叙述自己的观点,例如,当治疗师担心风险或治疗中断时,或者当来访者处于冲动行为的危险中时,或者当治疗师感受到无法忍受的情绪时,如被来访者吓到。倾听来访者的故事可以让治疗师开始共情验证。共情验证需要治疗师在故事中找到能感同身受的东西。这与表现出同情或重复来访者的故事是不一样的。共情验证试图使来访者产生一种感觉,即治疗师已经理解了来访者的内部状态,真正地“理解”了来访者和他谈论的问题。通常,治疗师会寻找来访者的基本情感,这种体验才是有效的,而不是随后的社会交往或次要情感。共情验证是一种基于情感的干预;关键在于伴随来访者内部情绪状态的偶联性。此时,治疗师的非偶联反应可能会引发来访者的非心智化或产生回避型依恋策略。一旦某个偶联反应增强了协作甚至减少了唤起,将来访者的情绪保持在可控制的水平,治疗师便可以考虑敏感但非偶联的反应,以试图激发对来访者带来的“故事”的心智化。治疗是聚焦的。治疗不包括试图阐明无意识过程的自由联想对话。目标领域是工作记忆或前意识所持有的经验。预期在10~15分钟的疗程后,达到某个特定疗程的重点,而这个重点将成为治疗师和来访者自我定位的关键点,当非心智化主导互动时,就要回到这个重点。

然后,来访者所讲的“故事”就被澄清了。这不是对事件的澄清,这些事件也必须发生。假定治疗师将尽快澄清事件和事实。例如,如果来访者谈到自伤行为或自杀企图、酒后斗殴或情绪失控,治疗师会迅速澄清何时发生、谁在那里、当时的情况如何,等等。这将指示风险级别并提供其他重要信息。更重要的是,MBT治疗师希望用心智化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事件。明确说明来访者对事件的反应:来访者的“病前”状态是什么,他们的希望是什么,她们在等待男友回家时的经历是什么,是什么想法侵入了他们的思想,他们确定了什么感受,现在是否可以对此有不同的反应?在心智化中,这个澄清的过程与情感的识别和探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情感与人际关系是相互作用的,这是BPD的核心人格问题。难以控制的情绪会影响人际关系,而人际关系会激发强烈的感受。来访者可能无法准确地识别他们的感受,他们的体验主要是早期的身体体验。与来访者一起识别一系列的感受是MBT澄清和探索的一部分。有时候,特定情境下的情绪需要被正常化。来访者常常觉得他们的体验是“错误的”;实际上,他们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感知,并感到羞愧。他们的感受可能是恰当的但过度了,或者在其他时候莫名其妙地缺失了。

如果治疗师和来访者保持着围绕治疗焦点进行心智化的能力,那么下一步就是澄清当前的情感。这不仅仅是询问来访者此刻的感受,尽管这可能是最初的一部分。它是识别与治疗相关的当前情感,而不是与焦点相关的当前情感。例如,一个来访者可能会在治疗中感到悲伤,因为前一天晚上她的男朋友对恋爱关系的投入降低了,这使她对他发了怒。这是与焦点相关的情感识别。但是,与此同时,她可能会感到有些不适,她可能会担心治疗师会评判她或认为她是所描述情况中的过失者。这是识别来访者和治疗师当前在治疗中共享的情感。这是治疗的情感焦点。它是情感的人际关系组成部分。通常,它是内隐的。在MBT中,治疗师试图使内隐过程更加外显;这就重新平衡了心智化的内隐和外显维度(或自动和受控维度)。通常情况下,人际关系会陷入内隐的极端。人们陷入僵局,不谈论任何事情,即使它会影响他们在表面下的互动。MBT治疗师的任务是将互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带到表面。例如,来访者可能不想谈论某事。随着互动的进行,很明显,治疗师认为来访者需要谈论这个话题,但是当治疗师问一些问题让来访者在此话题上展开时,来访者就会退缩。很快,一种互动就建立起来了,其特征是来访者和治疗师都变得有点挫败,但治疗师温和的探查和来访者微妙的退缩掩盖了这一点。使来访者和治疗师对这种互动过程的情感外显化的是情感焦点。因此,治疗师可能会说:“我发现我们已经建立了一种互动,在这种互动中,我一直在推动你说话,而你一直在推开我或逃离这个话题。大胆猜一猜,你是不是对我不放过这个话题有点挫败?从我这方面来说,我意识到我也有点挫败。我可以看到,对于这是我们需要谈论的领域这点,我们尚未真正达成共识。你怎么看?”

情感焦点,即识别治疗中的人际互动和与之相关的情感,如果情感焦点准确,可以加强对治疗师和来访者在治疗中的互动的聚焦。不可避免地,这通常表明来访者的依恋策略和关系模式,或者治疗师的依恋策略和关系模式正在被激活。因此,它使关系向心智化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使用移情示踪,可以完成使关系保持心智化的基础工作。移情示踪是指,不同时间里的关系模式之间的直接链接,或者,是在来访者对他人的态度和行为,与他和治疗师的相处方式之间,建立相似性的联结性陈述——“不可理解的是,你对他人感到不信任,那你为什么信任我?如果你这样做,就有些奇怪。”移情示踪并不一定意味着要详细地探究,而是指向链接的会话性指针。治疗焦点不会因为使用它们而打断。与此相反,当对这种关系进行心智化时,重点在于就咨访关系的重要方面发展出另一种观点。它的出现是因为来访者对特定互动的敏感性吗?这是否表明来访者在关系中有一个脆弱的地方,会损害他的自尊和享受关系的能力?

在治疗中,通过在情绪化的互动中保持心智化,来对关系进行心智化,这是管理日常人际处境中的困难感受的训练基地。我们确定了一些步骤供治疗师考虑。首先,治疗师必须共情地确认来访者对他的看法。如果来访者说自己对治疗师有某种特殊的体验,那么治疗师需要找到他能证实的部分体验。治疗师要积极地避免使来访者的体验无效。其次,治疗师需要计算出他对来访者的体验有何贡献。他通过大声思考,及要求来访者解释他如何得出该结论,来明确地做到这一点。这种质疑必须是真实而由衷的好奇,不能从暗示来访者的体验是扭曲的或不准确的角度出发。这种不正确的态度会导致灾难,因为不正确(一种非偶联反应)会导致过度唤起,从而导致心智化降低。只有在心智化的背景下,心智化关系才能有意义地发生。一旦治疗师接受了他在关系过程中的角色,更详细的下一步探索就可以开始了。此处的目的是对这种关系产生更复杂的理解,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种关系,并了解其与来访者生活的相关性。而不是为了在当下理解过去运作的意义上,产生洞察力。

将这种对立关系或治疗师的感受心智化,是对关系心智化的一种平衡。治疗师的感受和精神状态在MBT中被给予了相当大的权重,不是作为来访者投射的感受的表征,而是作为互动关系中有意义的一个方面,用于证明心智如何影响心智。这种相互作用成为关注和审查的主题。例如,如果治疗师对ASPD来访者感到恐惧,那么从临床干预的角度来看,这并不会被认为是由来访者引起的,而被认为是治疗师的一种重要感受,它干扰了治疗,并可能对来访者发展关系的方式很重要。治疗师找到向来访者表达其体验的一种方式,使它成为一种令人愉快的、可识别的、值得探索的东西。我们建议通过几个步骤来完成。第一,治疗师要准确地弄清自己的感受,以及它与来访者和自己的互动有什么关系。第二,要考虑来访者可能会对治疗师明确地陈述其当前状态做出的反应,在谈论自己当前的感受之前先陈述这一点。第三,在对话中,治疗师要把自己的体验识别和标记出来。第四,观察来访者对治疗师的陈述的反应。

我将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是在责备你或批评你,但我向你保证,事实并非如此(预测来访者的反应)。

问题是,当你像那样前倾坐着、用手指戳着空气、提高声音时,我开始感到焦虑和受威胁(识别行为证据和外部心智化的焦点,展示治疗师的情绪感受及这种感受对他的影响)。

我意识到原因可能在我(标记感受),但是这使我很难专心于你在说什么(干扰关系的其他影响)。

来访者的反应可以在这里被考虑进去,治疗可以继续。但是,如果威胁性的态度和愤怒的表现渗透到来访者的所有关系中,那么进一步的探索是必不可少的。

到此,我们对基本治疗模型的本质方面进行了简要总结。对模型的依从性可以用过使用“MBT依从性量表”(MBT Adherence Scale)来进行评分(Karterud et al., 2013)。本量表可用于临床督导的讨论。读者可以在安娜·弗洛伊德中心(Anna Freud Centre)的网站上免费下载。

切记,关键是要发展出融入心智化过程的聚焦性叙述。这个过程同时指代来访者心理的内部过程,来访者与治疗师的心理之间的人际交往过程,以及治疗师心理的内部过程;因为它们都与一个商定的焦点有关。与他人一起心智化是建立良好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的基础,这是我们每个人的目标。

如果没有许多其他人的努力,这份总结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们感谢世界各地所有对MBT感兴趣并增加其证据基础的治疗师和研究人员。如果没有他们,这本新书就不会问世,MBT也不会走这么远。提及个人似乎总是不公平的,毫无疑问,我们可能会遗漏一些人,所以我们必须感谢整个团队,他们让我们思考得更多、丰富了临床模型,并热情地质疑了所有努力。澳大利亚、丹麦、荷兰、挪威、新西兰、瑞典、美国和英国的团体都具有影响力。但是,我们特别要感谢的是:奥斯陆人格精神病学诊所的Sigmund Karterud和其团队在模式的持续性、心智化和团体治疗方面的研究和工作;Finn Skarderud、Bente Sommerfeldt和Paul Robinson在进食障碍方面的工作;Dawn Bales和其荷兰的同事对模型不懈的坚持,以及他们那信息丰富的研究和荷兰MBT提供的培训项目;美国波士顿麦克莱恩医院的John Gunderson、Lois Choi-Kain和Brandon Unruh,他们对MBT的整合方法,以及成功建立的MBT诊所和培训项目;Robin Kissell和其团队将MBT带到美国西海岸的努力,以及Jon Allen、John Oldham、Efrain Bleiberg和Carla Sharp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曼宁格诊所为MBT安置了家;Robert Green、Dave Carlyle和Robin Farmar对MBT在一般心理健康服务方面的研究,以及对在新西兰开发该模型的热情;来自美国耶鲁大学的Linda Mayes、Arietta Slade、Norka Malberg和Nancy Suchman在MBT和育儿方面所做的工作;丹麦的Morten Kjlbye、Henning Jordet、Sebastien Simonsen和 Erik Simonsen在研究和临床上的发展;以及澳大利亚的Michael Daubney、Lynn Priddis、Clara Bookless和Margie Stuchbery的改编和临床的智慧。还有许多人,多得叫不出名字来,但还是谢谢你们。最后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感谢我们在英国伦敦的同事,他们在过去十年中与我们一起努力,将MBT发展为一种理论和实践:Liz Allison、Eia Asen、Dickon Bevington、Martin Debbane、Pasco Fearon、Peter Fuggle、George Gergely、Alessandra Lemma、Patrick Luyten、Nick Midgley、Trudie Rossouw和Mary Target。

最后,每当你认为这本书“很好读”时,都是因为Chloe Campbell和Clare Farrar的辛勤工作,他们两个花了很多时间试图理解我们的工作,坚持为我们消除了不一致和错误,并澄清了许多令人困惑的陈述。而不好读的部分却都是我们疏忽的段落。我们也要感谢我们的出版商,他们耐心地等待最后的手稿。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感谢来访者和他们的家人,是他们教会了我们对这些残酷疾病的认识。

安东尼·贝特曼(Anthony Bateman)和彼得·福纳吉(Peter Fonagy)

2015年12月,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