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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们走上这条道路之前,似乎还是要问,这部短篇小说的目的以及我们对它产生的兴趣——就它们相一致而言——是否不存在于别的地方。
根据我们粗陋的语言,我们能否将这个故事是作为一件侦探疑案讲述给我们的事实当作一种简单的合理化呢?
事实上我们有权将这个事实看作是不太可靠的,请注意从一桩罪行或不法行为开始而引发这样一件疑案的一切——即其性质及其动机,其工具及其实施,发现作案者的过程以及证实其罪行的途径——在这里打从每一次情节波折的一开始就被仔细地排除了出去。
与罪犯的种种阴谋及它们在其受害者身上造成的影响一样,这个欺诈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明显是人尽皆知的。问题——当作者将其暴露给我们的时候——仅限于以归复为目的的对与这个欺诈有关的那个对象的寻找,而且当作者把问题解释给我们的时候,其解决办法就已经获得,这似乎是十分故意的。作者就是靠这个让我们喘不过气来么?为了在读者身上引起某种特殊的兴趣,事实上作者会有些信赖于某种类型的惯例,但是我们别忘了此处第二次出现的“迪潘”[1]是一个原型,因为只从第一次那里得到其类型,作者就玩弄惯例未免太早了点。
然而将这一切缩减为一则寓言则是另一种过分的极端,这则寓言的教诲会是这样的,有些信件的秘密有时对于夫妻和睦是必需的,为了将这样一封信件保持在目光的遮蔽之下,只需将信件摊在我们的桌子上,甚至将其重要的那一面翻过来。这是一个圈套(leurre),对于我们而言,我们不会劝告任何人去尝试它,怕他相信了这个以后会失望。
因此在这里没有别的疑难,只有警察总监那边的某种导致失败的无能——倘若不可能是我们不大情愿承认的迪潘那边的某种不和谐的话,这种不和谐存在于他用以向我们介绍其方法的那些虽然确实非常尖锐但又在其综述中并不总是切中要害的意见与他用以实际干预的方式之间。
假如要把这个障眼法(poudre aux yeux)的感觉推进一点,我们就会马上想要知道,从只有其主角的身份才能使其避免落入市井闹剧的第一幕开始,一直到结尾时大臣似乎注定要遭受到嘲弄的精彩结局,是不是人人都遭到了愚弄在此取悦了我们。
而且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这样的看法,因为在这里我们将同我们的读者一起重新发现我们曾经在某处顺便给出的现代英雄的定义:“他们因在慌乱情境下的种种可笑业绩而闻名”①。
但是我们自己是否也为这个业余侦探的风度迷住了呢?这是一种新式的爱充好汉者的原型,但还没有当代“超人”的那股乏味劲。
说个俏皮话——它反而足以让我们在这个故事中注意到一种如此完美的逼真性,以至于我们可以说真理在其中显示了其虚构的安排[2]。
因为这正好就是此逼真性的种种原因带领我们走上的道路。在首先进入其过程的时候,我们其实就觉察到了一场新的戏剧,我们说它是第一场的补充,因为第一场人们称之为无言的戏剧,但是第二场的兴趣玩味的则是辞说的种种特性②。
显然,其实这场真实戏剧中的那两个场景都是在一个不同的对话期间讲述给我们的,只有持有了我们在我们的教学中强调指出的那些观念,才能认识到这样做并不只是为了使叙述更加有趣,而是说这些对话本身,在产生自言语诸多功效的相反运用中,抓住了从中产生另一场戏剧的张力,我们的词汇将把它作为在象征秩序中得以维持的戏剧与第一个戏剧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