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psychspace.com心理学空间网 《创伤心理学》一书要出版的时候,正值我在旧金山军人医疗中心(San Francisco Veteran’s Affairs Medical
Center, SFVAMC) 培训一年结束。于是跟主编提出想写篇序,谈谈这一年里做创伤工作的感触。
感触很多,主要从两方面谈:一是作为治疗师的体验;二是对中国开展创伤工作的一点思考。
感触很多,主要从两方面谈:一是作为治疗师的体验;二是对中国开展创伤工作的一点思考。
一.治疗师的体验
在SFVAMC一年,都在PTSD临床小组里作PTSD的诊断,评估,个人治疗及小组治疗。这一年,是我进入临床心理学学习的四年里,对我身心影响最大的一年。回望这一年,仿佛是从一场独特的病中走出来。
在SFVAMC接触的病人,从上了八十岁的二战老兵,到二十刚出头从伊拉克回来,还有可能被重新送去伊拉克的年轻人;他们或是有跟战斗相关的创伤
(Combat-related trauma) ;或是有军中的性创伤(Military Sexual
Trauma);男兵比女兵多;又因为我是整个临床小组里唯一的亚裔,也看了好几例华裔和菲裔的病人。只有一类病人我回避,那就是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老兵。
创伤工作是个高强度的工作。刚开始的三个月里,当做完一天的评估或治疗,从医院回到家,直觉得心神很涣散,有大伤元气之感。我必须在四周安静下来之后,静坐,渐渐地觉得涣散的心神开始收敛,又回到了自己的中心。
随着工作进展,跟病人的工作联盟建立,病人的回避症状减轻,愿意谈一点跟创伤相关的事情了,于是出现了第二个问题:病人描述的种种,开始进入我的梦境。我开始做枪林弹雨的梦,在梦中感受病人所描述的那份惊恐和无助。这个时候,我希望这一年的培训早点结束。好在,我们一共有四个学生,大家都做着相似的梦,于是我们在接受督导,个人治疗外,四个人之间讨论自己的梦,做起了同侪之间的督导或咨询。PTSD
临床小组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如何照顾好自己的”的讲座,帮助我们渡过这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