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发表了《癔症研究》同年,精神分析诞生了。
百年倏忽一下过去,电影和精神分析传遍全球,如今已经。
精神分析对欧美文化的影响,就像禅宗在中国古代的状况,它让日常生活变得更有意蕴,更有层次,更有神韵了。
精神分析是电影工作者的必修课,在好莱坞。
大卫?马梅(David Mamet)就在其写的编导教材中号召人们精读弗洛伊德的《释梦》和荣格的《回忆、梦、思考》。从而能够做到――“使用技术解放无意识。”(马梅著,2003)
弗洛伊德和荣格的这两本书同样也是心理医生入门必读。
至于“技术的目的是要解放无意识”这句话,是不是也适合贴到心理医生培训教室里?
精神分析成为了所有知识分子的文化背景,在法国,
就像毛泽东思想一样,对当代中国知识分子。
典型人物之一就是杜拉斯,这个女人左手拿《释梦》,右手写《广岛之恋》剧本,同时还和“法国版弗洛伊德”拉康成了好朋友。
而在美国,希区柯克则简直成了精神分析科教片拍摄者,其影片《爱德华大夫》等至今还用来教授心理学系大学生。
希区柯克之后,精神分析成为了西方影视业工人的必备常识,尤其是好莱坞。
从《六人行》、《人人都爱雷蒙德》到《沉默的羔羊》、《美丽心灵》,精神分析指导影视剧本编撰的痕迹无处不在。
就连《泰坦尼克》的女主人公露丝,也可以和别人侃几句弗洛伊德。
如今,心理影片已经成了美国影片的一个种类,每年都会有几部这样的影片杀青,就像每年都会有几本心理书籍在亚马逊网站上热销一样。
电影对精神分析的影响也不仅仅作为科普教材而已。
《国际精神分析杂志》成立了一个电影评论的专栏。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星球大战》中的俄狄浦斯情结,《搏击俱乐部》中的被压抑的施虐性客体的回顾,以及《沉默的羔羊》中的创伤心理学。
精神分析界的影评逐渐从当初单纯地对创作者和角色个性的分析,进展到剧本分析,对声音和镜头运动的分析,对电影和观众关系的分析,对电影所蕴藏的无意识结构的分析等等。
精神分析电影学发展得如此蓬勃,以至于它已经不能被称为临床精神分析学的一个分支。
而成为了哲学-文化批评的一个种类,特别是在法国,对电影的精神分析,成为了所谓的“显学”。
有一段时间,法国的知识分子们聚集在一起就讨论精神分析和电影,就像中国的知识分子围绕在《读书》周围讨论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一样。
精神分析电影学是电影理论最重要的一个理论基础之一,它从前承接了结构主义的电影批评的传统,以麦茨为代表,依据弗洛伊德、拉康以及一部分克莱因的理论,建立起了一个完备的话语系统,被称为“第二电影符号学”的诞生。
它又影响到了后续的女权主义、解构主义、意识形态分析等其他电影批评话语的建立。
虽然德勒兹等后现代主义者的出现抢走了精神分析电影学不少风头。但是近年来齐泽克这样的怪才横空出世似乎又为精神分析电影学扳回几分。
精神分析电影学,尤其是其中的电影第二符号学,是建立在两组比喻之上:电影/梦/,银幕/镜。而它们,都是投射-认同的产物。
影片,被比喻为梦境,其中人物都展现了我们自身的一个成分,此即认同;
银幕,被比喻为镜子,它提供了一个时空,便于我们自身影像进行投注,此即投射;
不存在不需要银幕的影片,也不存在不需要影片的银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