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面部表情可以作为情绪研究的客观指标
（二）测量方法
1．面部活动单位测量举例
埃克曼最初制订的“面部感情记录技术”（FAST）是一个关于与具体情绪相联系的面部运动的设计。FAST把面部分为额―眉区、眼―睑区、鼻颊―口唇区三个部位，它可以测量愉快、惊奇、厌恶、愤怒、惧怕、悲伤六种情绪。后来，他在FAST的基础上制订一个尽最大可能区分面部运动的综合系统，一个能区分所有可以观察到的面部行为的测量图式，称为FACS。FACS可以测量绝大部分精细分化的面部活动。它的精细程度是以可靠的、可观察到的辨认为标准。它把面部活动分割为最小的活动单位，又能把这些活动单位合并起来说明任何面部运动。
FACS的制订是埃克曼等研究者在自己的面孔上进行测量的。他们刺激一块块肌肉组织，引起它们放电，用照相方式记录此时面容的变化。个别有重叠的肌肉组织难以确切辨认时，也使用神经刺激。但由于这种方法使实验者感到不舒服，所以，只有在有怀疑不能确定时才采用。这样得到两种材料，一种是引起活动的肌肉组织列表，一种是引起面容变化的照片。然后从这样取得的整套照片中，把每块肌肉的运动和所引起的面容变化进行匹配，辨认出哪个面容变化是由哪组肌肉运动引起的。这种比较和辨认若与一张无肌肉运动、无表情的照片同时进行就更加容易。由于有时一块肌肉可以分出几个活动，又有时几块肌肉才引起面容的一种变化，因此，FACS采取的测量是以面容活动为单位，称为活动单位（AU），而不是以肌肉为单位，也就是一个单一活动单位可以包括一块或几块肌肉组织。FACS共列出24种单一活动单位（见表1）。
埃克曼等在工作中发现，多数面容变化是几个活动单位加在一起而发生的。于是又把那些可明显辨认的加在一起的活动单位列成表格，共有19种这样的复合活动单位。他们对每个复合活动单位都作了与单一活动单位同样的详细的描述。埃克曼等在这些加在一起的各个活动单位所引起的面容变化中还发现，加在一起的各个活动单位之间存在着主导、次要、竞争、对抗的关系，从而规定了在这种情形下测量的规则和方法。例如，当一个活动单位显示为明显的活动迹象成为主导活动单位时，则略去对显示为不明显的次要活动单位的记分。
表1 FACS的单一活动单位
（引自Ekman,et al．,1976)
FACS被制订为一个手册，它包括一个列为表格的单一和复合活动单位引起面容变化的详细描述，并提供照片和影片相对照，还包括学习使用这一手册的指导，如学习使用步骤、检验方法，以及可能出现的错误的解说等。
FACS是在进行了许多次面部刺激和照片对照检验的基础上得出的。它是迄今最为详尽、精细的面部运动测量技术。只要学会使用单一活动单位和复合活动单位的规则，任何面部运动都能用它们的元素成分作出分析。
2．情绪测量举例
利用解剖基础制订的面部运动编码系统只是对面部各部位活动的测量和记录，而不是对情绪的测量。为了使面部运动编码系统用于解释情绪──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可以用伊扎德的工作为代表来说明。伊扎德制订了两个互相补充的测量系统。一个是保证客观性和精确性的微观分析系统，即Max。它与FACS出自同一目的，以面部肌肉运动为记录单位，测量区域性的面部肌肉运动的精确图式。另一个是保证有效性的宏观分析系统，即Affex。它提供关于面部表情模式的概貌。伊扎德和埃克曼分别制订面部运动测量系统的出发点和原则的一致，表明心理学家致力于情绪测量客观化的认识已经达到探索和实践的地步。不过他们的具体测量设计和方法是不完全相同的。Max同样是基于面部肌肉运动的测量而非对情绪的测量，保证了它的客观性和可靠性。但是它不像FACS那样复杂和精细。为尽可能避免社会文化差异的影响，Max是用婴儿作出的。
表2 Max面部运动分区记录及编号
（引自Max,pp．6-12)
用Max可以测量兴趣、愉快、惊奇、厌恶、愤怒、惧怕、悲伤、轻蔑、痛苦九种基本情绪。把面孔分为额眉―鼻根区、眼―鼻―颊区、口唇―下巴区三个部位，列出29种面部运动记录单位，编为号码，每一号码代表面孔某一区域的一种活动（见表2）。情绪性表情是由这三个区域的肌肉运动组合而成的。例如，№25为额眉区的双眉下压、聚拢；№33为眼鼻区的眼变窄、微眯；№54为口唇区的口张大呈矩形。这三个区域的肌肉活动组合起来，即№25+№33+№54就表示了愤怒的表情（见图1）。
图1 愤怒的表情
Max是用录像记载的，并附有照片和绘制的面容变化图片。Max的材料包括一个手册和一套录像。手册包括面部肌肉的详细分类、肌肉组织的位置分布，以及肌肉活动编号列表和详细描述，并附图片。手册是为训练观察记录人员，使之学会如何辨认面部运动的细微变化。手册还包括练习方法、步骤以及达到学会标准的要求。训练用录像带进行。录像带分两部分：前一部分包括面部各部位运动的图像、编号的示范，并配以有声语言对各部位运动的解说和描述；后一部分是练习材料，包括全部编号的肌肉运动的图像测试材料。录像呈现婴儿面容活动的图像，学习者分三步辨认每一图像的三个部位的肌肉运动，在记录纸上记下该模式的编号和呈现时间。测试记录与正确答案相对照，以达到标准的80%的一致性为通过。达到标准，意味着受训练者有资格作为测量面部运动的可靠记录者。
Max本身的可靠性用各观察者之间的一致性进行检验，并得到了证实。在有效性方面，内容有效性涉及测量内容是否恰当。用先前制订的具体情绪的标准照片作参照进行检验；结构有效性是通过Max与其他表情评定技术的一致性检验的；预测有效性是与Max制订时按婴儿情绪引发情境所确定的情绪性质相对照检验的。三种有效性均很高。
Max已证明了可以用它来记录基本情绪的面部表情。伊扎德为了证实受训练者具有从面容整体来辨认表情的可能性，又制订了从面容整体辨认表情的检测方法，这就是Affex。Affex以Max为基础，组合面部运动，描述基本情绪。受训练者按照Max的编码系统，整合面部不同部分的信息，直接判断面部表情类别。受训练者在通过了Max测试之后才可以接受Affex的训练。也以达到标准的80%一致性为通过。Affex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均得到了证实。Affex与Max之间的可靠性是通过观察者使用Max和另外的观察者使用Affex的辨别一致性来证实的。
如前如述，Affex是用来证实受训练者是否获得从面容整体来辨认表情的资格而制订的。Affex和Max的可靠性既已得到证实，那么，受训练者在学习Max的基础上接受Affex的训练，就获得了从面部分区辨认肌肉运动模式的能力，也获得了从面容整体来辨认表情的能力。这就是说，从面容变化的整体来识别表情的能力得到了客观化基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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