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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斯通
弗洛伊德在学术发展处于非常艰难的时候,这时杜拉·基施尔病例就出现了。6年前,西格蒙德治疗过杜拉的父亲。现在这位事业成功的制造商把他不愿就诊的女儿带到了伯尔格街。
1897年,西格蒙德·18岁的杜拉·基施尔很聪明。她父亲婚前染上性病,并造成视网膜脱离和半瘫的长期遗患。西格蒙德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抗梅毒治疗,几乎治好了他。但是,杜拉10岁那年,有一次偶然听到父母在卧室里的谈话,深知父亲得过性病。这对她震动很大,使她整天忧心忡忡,唯恐自己受传染。12岁时,她患了周期性偏头疼;后来又患神经性咳嗽,当她来到伯尔格街就医时,已经发展到无法讲话的地步。
杜拉身材高大,发育良好,浓密的栗色头发扎成辫子盘在头上,棕色眼睛里射出玩世不恭的眼神。她辗转过十几位医生之手仍毫无起色,便开始嘲笑这些治不好她的病的医生无能。然而她那讥嘲的笑声丝毫没能帮助她振作起精神;她和父母吵架;写了张绝命书丢在桌上,然后用刀割起手腕来,但手又软了。当父亲责备她的举动时,她当即在他脚边昏死过去。
关系。长期以来,杜拉瞧不起母亲,说她是尽爱收拾屋子的“家妇”,却十分崇拜克劳斯太太。克劳斯太太是个颇有魅力的女人,至少杜拉的父亲认为如此,因为他和克劳斯太太有着多年的暧昧关系。他们经常一起去旅行,杜拉父亲出差时,他们就在别的城市里幽会。杜拉几年前就对这桩风流韵事有所了解,克劳斯先生也听说了,但他没有采取行动阻止他们的关系。
杜拉非常关心她家和克劳斯夫妇的杜拉也很喜欢克劳斯先生,后者也喜欢她;她16岁时,克劳斯先生邀他的妻子和杜拉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是在那儿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堂节日盛会的场面。杜拉到了办公室后才知道,克劳斯太太呆在家里没来,其他职员也都回家过节去了。克劳斯先生让杜拉在楼梯门前等他,过了一会儿,他过来,搂住杜拉,一阵热吻。杜拉向弗洛伊德医生发誓说,当她挣脱开,跑到街上时,她只觉得恶心。
后来,杜拉和父亲一起去克劳斯夫妇的乡间别墅住了一阵。有一次她和克劳斯先生外出散步,克劳斯居然毫不掩饰地向她提出性要求。杜拉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并要求父亲与克劳斯家彻底断交。当杜拉的父亲当面质问克劳斯时,他矢口否认,并暗示说杜拉已对性问题着了迷,说她读过曼特加扎的《性爱生理学》和克劳斯家中所有其他描写性爱的书。克劳斯把杜拉指控他的性偎亵说成是杜拉的幻想。这以后杜拉的身体愈来愈糟了。
西格蒙德知道,这种心理创伤只有与患者的童年经验联系起来才能起作用。杜拉现在抱怨说,她无法摆脱上身过去被克劳斯搂抱时的那种感觉。
“杜拉,你是不是压抑了使你痛苦或使你害怕的那个记忆,故意以上身代替下身,因为你觉得这样说不太害臊?”“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医生先生?”
“当克劳斯先生那么热烈地搂抱你时,你不仅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你的嘴唇上,还感觉到他那硬东西顶住了你的身体。”
“这简直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这个词表示了道德评价。我们现在所要寻求的是事实。全部的事实,数年来这些事实把你从一个聪明、可爱的少女折磨到忧郁、孤独,与父母争吵,企图自杀的地步。难道我们不应该怀疑,当你被克劳斯先生搂抱时,你是由于忽然产生一种以前有过的类似感觉才逃走的吗?”
“我既不同意又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