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对话李子勋第六讲
时间:2011年10月07日|3057次浏览

本期主题:中国文化的人性抉择

文字整理:yhlj  阳阳洒洒  种子界  月林夕  树没叶  知行合①  炊烟-赤梅舞雪  慧从卢溪

本期预告: 

梁冬:外面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内心的一个投射。

画外音: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征是什么?   

李子勋:因为中国文化是一个家的文化。

画外音:反面角色演员为什么身体更好?

李子勋:我内在的恶就畅达了,这个恶就不会让我的身体出麻烦。

画外音:怎样才能有益于社会的和谐?

李子勋:你幸福快乐就是对社会最好的报答。   

画外音:《国学堂》闪耀流火盛夏,控索中国人的心灵世界,发现内心深处的国学宝藏。心理学家李子勋老师带您一起探秘中国式心灵秘境。   

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国学堂》。我是梁冬梁某人。我们依然请来的是心理学家李子勋老师。李老师你好。   

李子勋:你好。   

画外音:李子勋华西医科大学毕业,中日友好医院心理医生,中国心理学会注册督导师。   

梁冬:话说呢过去几周的时候呢,我们都从“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个张载先生的这一段话里面呢从宇宙学、从弦理论、从心理学暗示中,从到禅定到修行,去理解这四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往圣继绝学呢?过了一千年之后,你突然就能弄明白,孔子和老子了呢?你是怎么连接这个心法的呢?上次我们讲过了。今天我们要聊的一个话题是:为万世开太平。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李老师,会不会有一种情形?就是说你现在有一种很大的发新,你做了某一些事情,这个概念呢、留在了千古之中,透过文字啊、透过语言啊,透过人心呐,最后因为你的这句话呢,形成一种未来的更良好的气象呢?比如说:曾经有人说我们要布施。   

李子勋:嗯,布施。   

梁冬:当我们吃亏的时候呢,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布施。就是说因为他讲了布施这个词,令到未来呢可能少了一点点的抱怨,所以这个会不会是我所理解的,这种为万世开太平所做的一点点工作呢?   

李子勋:我想为万世开太平,不是凡人或者常人可以做到的。我们过去说孔子,或者说释迦摩尼,或者是佛陀,或者是……   

梁冬:庄子。   

李子勋:庄子,或者是我们的老子,这样的一个著了某种学说。任何学说都是解释存在,解释自然。如果这个解释更符合人类的福祉和人类与世界共存,和自然共生的这样一个福祉呢,那就是开太平。为什么呢?因为人类呢,想想人类是从怎么样从自然界升华到人、人类社会的。因为实际上人类的科学现在有很多问题,就是我们似乎逼迫着人在慢慢地脱离大自然。我们建立的城市越来越大,我们离开自然的东西越来越少,对吧?我们的孩子从小生活在人类文化的熏染和浸染中,但是我们从来就不知道鸟是怎么在飞、怎么在叫。   

梁冬:对。   

李子勋:而且我们看到鸟是在笼子里的,或者动物园的鸟。所以呢,这种情况下,任何重新的解释,可以引导人们把眼光又看到原,就是朴实的原初的世界。看到人类更加更、对这个世界没有干扰,没有影响那个时候的人类的生活呢,那这些都是开太的,都是开太平的。都是让人类更好地和谐,和大自然和谐,更好地节能,更好地绿色,更好地抚爱。比如说包括这一些还有感恩、敬畏之心啊。那么这些其实都有这样的功能。但是这些人,这些创立某种解释系统就是学说的人,那么这是一个为万世开太。但是一般普通人来讲,可能做不到。但普通人只要说独善其身,你把你自己生活搞得幸福,就是对整体社会的贡献。因为你个人的幸福是社会幸福的一部分。你要是不能够著书立说,为万世去做什么事情,你至少在你这一世的时候,让自己开心。因为你幸福快乐,就是对社会最好的报答。你不要整天生活在愤怒、抱怨、烦恼里面,因为搞得周遭都不宁。你的孩子不灵,你的家人不灵,你的周遭邻居也不灵,你的单位也不灵,那么这个就不好。其实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就是在你所生活的这个空间环境中,保持和谐与安宁、喜悦感,这种喜悦呢就像我们去闻一个鲜花,虽然那个花又不是很香,但是在嗅这个花的时候,我们有轻度的愉悦。人是不追求喜的,其实喜对心不好。大家都知道,喜伤心……   

梁冬:对。   

李子勋:对吧,所以呢人类针对一种更加平实的、简单的情绪,这种情绪就是轻度的喜悦感。那么人要是保持这个就是对人类的贡献。假设我们把这个看成所有人的生活准则,那就是开太平了。   

梁冬:对对对,但是我们说窄一点点,一个人的能量没那么大,不是为万世开太平。有没有说一个人,因为他这一辈子他做了一些事情,他曾经他自己把自己搞成一个和谐的人,搞得快乐之后呢,让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呢也因此受到了某种的福祉呢?   

李子勋:这是可以的呀,这是可以的呀。其实在很多人类的行为都是为自己的子孙准备的。尤其在家文化、家天下、家国天下的文化里面。因为中国的文化是一个家的文化。那么我们所有男人承担的,都是为我们的万世去谋求幸福,买田买地,对吧?或者是让孩子读书,那么这些本身也是从家族来讲是一个开太的东西。   

梁冬:我听说现在有一个东西啊,叫家族系统排列。   

李子勋:对对对。是这样的,就是家族系统排列最初是德国的一个老人叫……   

梁冬:海宁格。   

李子勋:海宁格。海宁格第一次来到中国的时候,是在同仁医院举行了第一次关于家庭排列的讲座。   

国学小课堂:“家庭系统排列”是心理咨询与心理治疗领域的一个新的家庭治疗方法。由德国心理治疗大师伯特•海宁格经三十年的研究发展起来。通过现象学探究问题的引发根源,呈现隐藏在现实背后的影响因素,在当今的欧美广泛地应用于康复、教育、商业、组织发展、家庭心理治疗等方面。   

李子勋:海宁格呢,他最初是用西方的罪感来解释家庭排列的,而我们在学习就是自然要用东方的解释来解释家庭排列的现象。这个家庭排列是怎么样呢?就是一个人来了,她认为她有痛苦,当然这个痛苦主要是来自于她的家庭,比如说跟爸爸妈妈的关系、婚姻关系、跟孩子的关系。这个时候呢,我们就会邀请一些自愿者,来扮演她家庭中的成员,那么扮演家庭中的成员呢,就是说这是她的爸爸,这是她的妈妈,这是她自己,她的替身。这是她的丈夫,这是她的孩子,这还有她的哥哥,还有她、还有她的比如说,要是妈妈死了,这个爸爸还娶了个后妈,就是每个人都要取得一个代替。那以她就会在这个志愿者里面选择。那么海宁格的方法呢,是排了十二个人志愿者在上面,只能在这个十二个人里面选。但是我们学到的家庭排列,或者我主张的家庭排列,是在普通人里面去选,而不是在志愿者里选。那么她实际上形成一个什么东西呢?当这些人被这个讲述故事的人排出一个位置关系的时候,比如靠得近的就亲密,靠得远呢就是不好。背对背呢就是隔离,然后彼此愤怒,或者彼此都不看呢,就是愤怒。或者是依恋,就是抱在怀里,或者缠绕着,或者靠着你,对吧?她用这种身体的语言来表达一个故事内在的,就是这个讲述故事人的内心对家庭的感受。   

梁冬:问题是这些人,比如说拥抱或什么,他是有剧本的呢还是说?   

李子勋:对,没有剧本。   

梁冬:他就是自然而然的?   

李子勋:没有,自然去做。当这个场形成以后呢,每个人都要闭上眼睛去感觉,感觉什么呢?感觉旁边的人。比如说,我在扮演一个角色的时候,我要想到,这个场上有六个人,我要在内心去找到这六个人位置跟我形成的关系,我要去感受这些关系,这个时候就是一个结构,就是家庭排列了一个结构出来。在这个结构里面,是六个扮演者,假如说是六个故事,这个人里面六个角色。都会在这六个人形成的这个圈子里感受到不同。比如说,如果他站在最后,他就会觉得他后面是空的,对吧?那么这种现场产生的感受呢,这些人就会支配着,就是这个形,家庭排列这个形,会支配着这些表演者,就是身体感觉,而不是讲述。这个讲述故事的人是不讲述的,他一旦说来一个梗概以后,其他的演绎是靠场上的人去演绎的。那么往往场上的人呢在这个形里面,他内在的某些感觉会浮现出来。但是他浮现的感觉呢,仿佛是跟那个讲述故事的人是不同的,但是是有相通的。你就说,在这个场决定他哪些感受会出来,是被场决定的,被广场这个场,场效应决定的。是因为这六个人坐在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你在哪个位置,你是会感觉到这个位置的感受的。那么这个感受呢,你内心就会浮现出匹配的情绪来,比如有的人会哭,有些人就会走开。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呢,他让你闭着眼睛去找,闭着眼睛的过程呢,实际上是一个恍惚,就是让你跟现实解体,让你沉浸在这个结构里面。这个结构就是场效应,就是这些人会构成一个群体效应。那么当你能够完全进入这个群体效应的时候,你就发现你内心出现的很多信息并不是你熟悉的,并不是你熟悉的,但是你会笑、会哭、会闹,但是你发现这个不是你想做,好像你就自然就要做,这就是排列。排列它是要通过这种呈现的情绪,让这个讲述故事的人看到。同样的这个时候呢,他会让在场的人原地转啊、走啊,找自己的位置,就用身体,闭着眼睛,不能睁开眼睛找的。闭着眼睛你觉得你站在哪儿舒服你就站在哪。然后呢,经过一个活动以后,大家睁开眼睛,再看自己的位置,看自己位置呢,这个时候呢,每个人又重新来谈我在这个过程的感受,和我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和前一个位置不同。那么在这样一个关系里面,这个讲故事的人就开始关注关系的改变。比如说我们就发现有些人是动的,有些人是不动的。那么隐含的语言就是说不动的人要改变他很难,那么往往他要尊重那些愿意改变去调节关系,让整个场变得舒服。这种活动可以重复好几次,如果一个人哭得很厉害,他突出地表现出他的伤心,那么这个治疗师要对他的情绪做解释,这个解释不是这个当事人,而是解释这个跟这个讲故事的人,比如说他会说你又……比如在这个时候呢,在特定的时候,如果这个讲故事的人哭了,他会让他上来,换那个表演他的人,这个时候呢,他就会跟他、问他很多问题,以呈现的更多,然后这个构型随着他的提问去改变,去改变,那么最后呢,通过排列找到一个构型,让六个人都觉得很舒服,或者相对来讲可以接受,那么这个构型呢,就会构成家庭治疗的核心,就是说他要讲故事的人记住最后的一个构型,尽管最后的构型是他们家庭关系的一个呈现,因为构型就是结构,结构就是关系,虽然他不能够告诉他的家人,我需要你们这样改变,但是由于他大脑里面有这个念,有这个更好的关系的结构。在他的生活中,他就无意识地会更多地呈现出好的关系的方式来。他,比如说我们在德国学习的时候,我们会把话说出来,让那个表演……当事人对他的妈妈,假扮的妈妈说出一番话来。因为很多话说不出来的时候,让他发泄出来,就说妈妈很恨你,我为什么恨你,但是现在我又很爱你,我非常想跟你说抱歉,我们就要让他说出来,有一个释放的过程。那么在整个过程中呢,是对这个治疗者的帮助,对这个讲述故事人的帮助。尤其是他有一个念,就是说,看到这个关系里面,爸爸不变,哥哥不变,但是他的妹妹在改变。而妹妹呢总是起到了他跟妈妈之间的桥梁。他回家以后就会对妹妹进行影响,那么妹妹maybe(也许)就会使他跟妈妈的关系缓和以导致跟爸爸和哥哥的关系缓和。这就是我们仿佛揭示了一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我们不知道,来访者讲故事的人会知道。但是在这个过程里面常常会发生负反应,就是往往扮演者被伤害了,就是很多扮演者由于这个角色不是他,他在扮演一个人,而且他也未曾有这种体验,那么他就会出现很大的负载,情绪负载,他久久都出不来。我们在做排练的时候,最危险的就是说很多扮演者,由于扮演了一个角色以后,他的情绪受到了明显的干扰,而导致了他的社会性障碍。   

梁冬:最典型的情形就是一大群人被关在了一个叫大观园的地方,去演一个红楼梦的故事。结果你会发现说这些人曾经演过,曾经演过林黛玉的人最后变成了林黛玉;曾经演过贾宝玉的人变成了贾宝玉;曾经演过王熙凤的人最终变成了王熙凤。   

李子勋:对。   

梁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刚才这个故事呢,老师讲的比较专业。   

李子勋:嗯,比较专业。   

梁冬:回来给大家反复的,回来之后呢再跟大家掰开来讲讲,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之《国学堂》。       

国学堂记:李子勋老师认为,开太平就是与自然共生,在中国家国天下的文化背景下,共生便是追求家庭的和谐。通过家族系统排列的角色扮演,体验式的解决家庭心理疾病。那么体验疗法到底如何发挥作用?红楼梦里也存在体验疗法吗?《国学堂》探秘中国式心灵秘境,探索正在继续。   

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国学堂》,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依然是李子勋老师。刚才呢,李老师讲到了一个东西,叫做家族系统排列。这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呢?以我的理解呢,我不知道对不对啊,我简单一点讲啊,就是说,比如有一个人他觉得他自己很痛苦,于是呢,他就要请一些他的朋友啊,或者志愿者或者是一些普通人,你演爸爸,你演妈妈,你演姐姐,你演妹妹,你演表哥、表嫂,你演后妈。然后呢,就是说,就大致讲一讲这个情景之后呢。让那些人自己带入到那个情景里面去,然后他们自己闭上眼睛去感受,我应该跟别人什么样的关系。这个时候呢,作为一个病人或者是作为需要被解决问题的人呢,他在旁观。由于呢所有人,外面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内心的一个投射,所以当你看见他们这样的关系的时候呢,你会解读它。这个时候呢,一个分析师或者一个治疗师呢,在跟我看我的这个解读的过程当中就来看,我到底是怎么看这个关系的,从而因为我们变成了一个生活的旁观者。以前我们都是生活的一个带入者,现在我们成为生活的旁观者的时候呢,就找到了一些进入到这个家庭的这个钥匙。是这样吗?

李子勋:不完全是旁观者。因为他最终要进去,要进去这个结构。   

梁冬:扮演这个结构。   

李子勋:要扮演这个结构。最初我们会找一个替代者,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不需要替代者。   

梁冬:就是直接他扮进去。   

李子勋:对,直接就是本人。其实这个过程里面呢,有三个功能。第一个功能,就是让他开始清理自己内心的那些烦恼,那些关系,因为他要摆出来的时候,他要对这些关系做鉴定。一旦鉴定就呈现了问题,比如说纠结啊、依恋啊、对抗啊,就会通过心理学,所以我们会看到,但是我们不会说。那么这个就是说,他自己在梳理自己。因为摆结构,第一次结构是这个叙事者摆的,不是人上去自己摆的,那么他摆了以后呢,实际上就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整理。那么第二点呢就是通过现场那些人所感受和说他们关系的时候,让他理解了他家庭的那些人。当那个妈妈说我很累很痛苦,他过去以为妈妈很霸道,他就会想为什么在这个关系里面,妈妈会累呢?突然妈妈累的那些信息就活化了。他就突然想到其实妈妈真的是累,不是那么霸道的,妈妈不是那么王权的,是妈妈很疲劳,还有担心,对吧?但是因为别人在那个环境里说出的话呢,就仿佛是他妈妈说的,所以他跟他妈妈相似的信息会出来。在这些扮演者所直觉的表达的情绪来说,就会活化他内心不一样的东西。这个不一样的东西对他原来对家庭关系的认定是有治疗作用的。那么第三呢,当他进入了这个圈子里的时候,他感受到被这几个人构成场以后,心里医生要鼓励他要去表达、释放、感谢,尤其是要感谢。比如感谢,尽管是后妈,我还要感谢她,说谢谢你那么多年来到我们家庭来照顾我,虽然我不是你孩子,但是你还是尽到了(责任),怎么样。当这些感谢的话能够说出来的时候,在原来他从来不想说,或者他没这个感觉,但是在这个排列里面,当他开始第一次对他后妈做感谢的时候,他回到家里对他后妈说谢谢就变得非常容易。这就是训练,包括就是释放。我们要让这个表演者他内心积攒的那一些愤怒啊、情绪啊,在这个游戏的环境里释放出来,并且得到那个扮演者很好的回应,并有一个交流。这就是释放和再现。所以这三个方面呢,是排列要来完成的。但是刚才我们谈到了,排列有个副作用,就是说,它,尤其是海宁格的排列,它带有某种东方道家的色彩。就是尤其是你看看我们说,人要处在恍惚状态,就是闭着眼睛原地转几圈,这是海宁格的方法。但我不是这样做啊,他让你转的时候,实际上你闭着眼睛你转的时候,你会丧失一个叫现实感,你会找不到哪儿平哪儿低。你不知道这个时空是什么样的时候了,人是处在恍惚状态的。恍惚状态是一个什么特征呢,就是和理性、和意象是分离的过程。这个过程呢,我们的身体处在了某种状态,这种状态是一个开放性的,不是封闭的,是一个可以从外部被影响的一个状态,就像演戏的人一样的一个状态,就是说突然会被影响。   

梁冬:就是上身了。   

李子勋:对。这个就像我们说的,它会产生一种叫附体感。   

梁冬:这个事情我们举一个例子就是《红楼梦》那个电影就这个样子嘛。   

李子勋:对。   

梁冬:那些人在里面演了三年红楼梦。   

李子勋:对,都出不来了。   

梁冬:每个人都在揣摩贾宝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薛宝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吧?那个贾大婶,贾二婶,是不是?这已经……所以每一个人都在揣摩的时候,就是你想,演一个人演的时间长了之后,你就会真的成为他。   

李子勋:成为他,你分离不干净了。   

梁冬:我以前有段时间,在某一家公司里面做高管,开始的时候呢,自己很害怕,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我连科员,科长都没有做过。突然去做副总裁,你知道吗?对,就是突然这样子。以前我们在电视,我以前在电视台工作,后来就去百度做高管嘛。那后来呢,我就很害怕,我就不知道到底怎么做高管才行呢?后来就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说,他说:你知道吗?里根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总统,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你先演一下,演着演着你就成真的了。   

李子勋:真的吗?   

梁冬:对。   

李子勋:所以呢?   

梁冬:但是很恐怖,以至于那个时候,因为我老演,你知道吧?   

李子勋:你好像不像自己,人家喜欢的是梁冬,不是喜欢副总裁。   

梁冬: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你会身上携带的某一种的、这个公司的那个能量,让人觉得你很霸道。那个时候我自己完全不觉得的,就是你演的时候,演时间长了,你就真的成为一个副总裁了。   

李子勋:我在沈阳做排列的时候,开始是两对。那个人选了两个男女,然后把他,两个,四个男女,就是中间还有两个孩子。两个更年轻的,当时我们都在猜。我不让他说故事嘛,我们都以为这边的这个男女呢,是他的父母,这边是他的妻子,这个男人呢好像在妻子和他的妈妈之间在挣扎。但是这个当妈妈的就一直在哭。谁都不理解她为什么哭,她就哭。很多人来处理这个结果的时候,怎么都不对。那个女人怎么都不对。比如说把这个女人走开说,你看你儿子都大了,结了婚了,都有两个孩子了,你就得离他远一点,但这个女人哭得更厉害了。后来突然那个女人说,我不是他妈,我是他的情人。这是很奇怪的。谁也没告诉她,她跟这个谈故事的男人根本不认识。她说我是他的情人,我不是他妈,后来那个男人就开始哭,拼命地哭。原来正好就是这样的故事。   

梁冬:所以因为她在那个角色里边,她“砰”被装进去了。

李子勋:就是这个人摆出来的这个位置,已经隐含了信息,已经负载了信息,所以这个女人就不停地哭。每次我们这样……别人去改变位置的时候,拉得越远她就哭得越凶,因为她只爱这个男人,爱这个有婚姻的男人,她不爱她的丈夫。但是她说出来的时候,我们场人都傻了,我们说怎么会是这样呢?结果那个男人就说是这样的。他来解决的就是他深爱他的情人,但是他有家庭,有孩子,他有责任,他没有办法解决,而且他的情人本身也有婚姻。这个当时我们就傻了,就是排列真的可怕呀。没有说出来,但是那个表演者知道。   

梁冬:大家呢,过一会就会理解说,原来家族系统排列,它作为一种心理学的这种解决方法,或者他是心理学的一种游戏吧。他实际上和我们以前所认为不合理的东西之间建立了某种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呢,帮助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李子勋:对。   

梁冬: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   

国学堂记:家族系统排列疗法,以模拟情境引发模拟体验,带领人们走出心理的隐忧,重建沟通与理解的桥梁,那么这与演员表演有何异同?沉浸剧情的演员是否也有心灵的隐忧?为什么演绎正面角色更伤身体?红楼梦又营造了怎样的情景体验?《国学堂》探秘中国式心灵秘境,探索正在继续。   

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大家好,欢迎继续回到《国学堂》。刚才呢,我们讲到一个话题,就是说,现在在西方心理学里面,有这样的一种游戏,叫做家族系统排列。透过指定另外一些人来扮演你的家庭的成员,然后观察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和他们的表达的时候呢你会更多地了解,原来你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人际关系的冲突当中。   

李子勋:对。   

梁冬:问题就是,有趣的是,那些扮演你家里人的人,不知为什么会出现……会成为了你的家人的灵魂的一个投射。   

李子勋:对,一个代替者。   

梁冬:一个代替者。   

李子勋:仿佛他一切都好像知道你的家庭一样,但是实际上他不知道,他离开那个东西的时候,这些信息全没有了,当他不再表演,回来做了分离,比如我们会说,你是谁,你现在跟你角色告别,你现在对你的角色说:你是谁,你在扮演这个角色,你不是他,我们要做分离的,分离完了以后这些人突然就出来了。   

梁冬:是正常人,是吗?   

李子勋:但是如果不分离。   

梁冬:就惨了,这一辈子就出不来了。   

李子勋:不,有的人没关系,他从来就没进去。但有的人他进去了,他要出来是需要一点外力的。尤其是这个脑子。   

梁冬: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一个事情。   

李子勋:就像比如说你说林黛玉,如果有人帮她处理过分离的话,她的后辈子不像林黛玉了。   

梁冬:就是那个陈晓旭。   

李子勋:对,陈晓旭嘛。   

梁冬:陈晓旭就不会成为林黛玉。   

李子勋:好,其实真的是这样,就是说,如果你觉得对什么伤心,不要接受这个信息,不然你的伤心是控制不了的。这是一个心理学的自我保护。   

梁冬:对,我常常会怀疑一个事情,比如说,张曼玉演过某一个角色,演着演着……连家人都觉得害怕。   

李子勋:抑郁了,对。然后,她演过的角色她就出不来嘛,就必须要治疗的。其实演员是最需要心理学的。所以为什么有些演员,狡猾的演员就是说当他觉得这个角色太悲的时候,他是故意不进去的他是用表演,也就是说,我把他演像,但我不是他。他一直可以说我不是他,但是我演他,我可以表演他,但是我不是他,如果演员知道这个办法也不错,为什么呢,他可以不深入,不被卷入,不被缠绕。   

梁冬:所以那些真正的……有些伟大的演员,他今天导入的这个,今天是让这个人成为他的主体,明天是让那个灵魂成为他的主体的时候,他时间长了,你说这个演员会不会疯掉。   

李子勋:如果这个演员不够理性的话,是会疯掉的,但是实际上演员都需要歇斯底里。   

梁冬:所以为什么需要不真实的演员。   

李子勋:所以说很多演员,不论……很理性的演员是演不出角色来的,往往都是半疯的演员,演的是最好的,就是他演什么像什么。因为他内在很松,他的整个结构很松。   

梁冬:谁都能进来。   

李子勋:谁都能进来。   

梁冬:哇,哈哈。所以……   

李子勋:但是,慢慢地慢慢地他会变得很完美,因为他总是保留美好的,放弃不好的。   

梁冬: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想,那些经常演坏人的人,他们怎么办呢?我想问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会发现说,难道那些经常演坏人的人他是不是最后就变成一个坏人了?   

李子勋:不会,这是一个补偿,就是我们生命里面,就是有不同的力量就是有正面的和负面的。如果因为戏剧人生呢有一点就是说,如果我可以再戏剧里面表现出恶,那么我内在的恶就畅达了,这个恶就不会让我的身体出麻烦,所以往往演坏人的身体都偏好。   

梁冬:真的吗!

李子勋:而且还有一点,演坏人的由于他的角色是恶,所以他在生活中一定要来补偿,来扮的是平和,所以他就比较最求善。比如说我们看到了很多演坏人的演员会去信佛、会去成为一个乐施好善的人。

梁冬:陈佩斯的……

李子勋:陈佩斯的爹——陈强,他们都是演反面角色,演惯了的,就是反派啊,但是他们现在活得很健康,就是,而且他们很善,像陈强都是大善人,葛优也是非常善良的,爱一群人一起,为什么?因为生命有这个balance(平衡)的功能,如果我在某种情况下表现出恶的时候,我有一个自动的倾向,就是更多的善。   

梁冬:在现实生活中一定要善回来。   

李子勋:对,善回来。而且我就不会做坏事,而且我就会相信一些东西,我就会敬畏一些东西,而且我知道这个是坏人是不好的,所以我就不会去做坏事。   

梁冬:所以那些经常演好人的人很惨的。

李子勋:经常演好人就要看你的修为。如果你认为你就是那个高大全的人,那就完了。你就会常常……演的好人的人,因为你要表现出完美的人格,但是你人性做不到,你就会更多的压抑,因为你演正面角色的时候,你就会压抑很多,在你生活中,你就不能跟别人抢饭盒吃,你又不能要太特殊的照顾,是因为你演的是好人,对吧?所以这些压抑就很多,那么回到生活中由于你演的是好人,你的邻居,各个都觉得你应该是好人,结果你还在压抑着,所以你的那些情绪无法释放,所以他就容易得病,或者他就很容易冲动。    

梁冬:没有地方释放。   

李子勋:没有地方释放,他就身体要承载这个糟糕的东西。一个好人要允许有一个小坏,其实女人就喜欢有点小坏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健康,不得病。   

梁冬:有点脚气什么的……哈哈哈。

李子勋:有点脚气,有点什么手癣啊或者是,或者有个虫牙……

梁冬:有个秃头什么的。

李子勋:或者经常害牙病呀,其实都是好。

梁冬:为什么呢?

李子勋:其实男人吧,就是说,男人,女人都是要给自己小毛病,生活中有个坏习惯。   

梁冬:这就说远了。本来我们是说为万世开太平,就是说,你现在做一个什么事情,你以后要有很多子孙,假设啊……   

李子勋:对对。

梁冬:咱们不说这个你要福泽多少国家的人,你只要这一脉,你自己的小孩能够下来的话,你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事情能够帮助你的儿子、孙子,能够有一点更好的状况呢?

李子勋:其实每个家庭都有一个……有一个核心理念,这个核心理念就是他们发家致富或者是成才的方法。   

梁冬:对。家族文化。   

李子勋:我们家就是唯有读书高。就是只要儿子读书,只要女儿读书,什么事都不会惹你。我在学校打架,我小时候特淘气,我老惹祸,每次惹完祸回来,我就知道我要逃脱爸爸的批评,唯一的办法就是拿本书,我只要拿着书,我父亲是不会批评你的,你只要在看书,我父亲就说你在看书啊,你看完了书来找爸爸一下,爸爸有事情要跟你谈。   

梁冬:但是一直看,看一个礼拜。   

李子勋:他就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只要他在家,我就在看书。但是就凭这一点,我们家的孩子……   

梁冬:躲过了浩劫。   

李子勋:我们家的孩子考试都不花力的,只要是李家的孩子考大学也好,都是高分,他就不看书。我女儿考英文从来不上四级课,不上六级课,但是她永远是可以过的,她靠高级商务,从来没有买本高级商务的书,英文的口语她就过了。    梁冬;因为这是整个家族法脉打下来的。这是一个家族内在负载的信息,就是说我们,就是不知道怎么读书就是很灵,就是因为它历代都用这个核心的观念在教育大家,那么代代传的信息,就是我们家就是书多,我爸说了,我的遗产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堆书,什么德文的,日文的,英文的,什么文都有。   

梁冬: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国学堂》。   

国学堂记:一部剧本往往就是一场大型真人体验秀,沉浸剧情的演员在体验模拟中也是深受影响。同样,家文化给中国人打上了深刻的心灵烙印。那么,文化传统如何影响人性抉择?为万世开太平的核心又是什么?《国学堂》探秘中国式心灵秘境,探索正在继续。   

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国学堂》。我是梁冬梁某人,李老师,刚才李老师就讲到为万世开太平,如果你不想……以家族来说的话呢,你也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为整个家族留下一种信息主体。   

李子勋:对。   

梁冬:或者主体,主信息。Keymessage(关键信息)。   

李子勋:关键信息。   

梁冬:这个信息它会一遍一遍的重复,强化。   

李子勋:因为它在家庭里就负载这个信息,你比如说我吧,我下乡以后……我没读过……我小学没读完的,我没读过初中,没读过高中,我就看了四本初中的……就是四本初中课本和两本高中课本,我就考上大学了,而且考了我们地区的第三名。   

梁冬:太讨厌了你这个人。   

李子勋:我没读过化学,但是我化学考了99,我没读过物理,物理考了87,当时100分制啊,100分制啊,我没有上过一天学,我们没有受传统教育的影响,所以我的思想是飘逸的,我没有受那种关键的这个……这个一致性的教育,所以我老是奇思怪想。那么因为就是我们家很怪,考试就很灵,就是你不读也能考好,就是很怪呀,我觉得这个就跟家庭传承的作息有关系,是莫名其妙的,在这个信息的干扰影响下,这些孩子读书都特灵,我就是没上学也能够考上试,就是很奇怪,而且我们家,我们的下一代都是博士、硕士,都是归国。   

梁冬:对!   

李子勋:所以读书就好像是一个平常的事。   

梁冬:所以说到这个事的时候呢,令我想起了很多公司也是如此呀,你会发现说,比方说像丰田这样的公司,这只要能保持它的这个工艺精进。   

李子勋:对,对!   

梁冬:精益求精,就精进……   

李子勋:还有乔布斯,苹果。   

梁冬:苹果,乔布斯的那种用户体验。   

李子勋:用户体验,对!   

梁冬:如果你能把这个……   

李子勋:就创造了一个概念。   

梁冬:对,这个东西能传承下来的话呢,就非常厉害。所以我在做我自己的诊所的时候呢,每天也在强调这个事情,因为叫正安嘛,就是人正心安,就是你每天自己说,今天你卖的药是不是你自己吃的,今天你的医生是不是你自己会找他看病的,结果我们就找那个国医大师邓老就写了一幅人正心安在上面,有一天有个哥们来了,哟,可以呀,安心正人,疯掉了,安心正人,哈哈!人家就是写横幅嘛!   

李子勋:这个也是对的,就是说,当你的心安了以后人也正了。   

梁冬:对!人就正了嘛,所以呢,这个例子是什么呢?这个例子就是说什么叫为万世开太平,什么叫为万世开太平,就是如果你有机会,能够把一些信息放在这里,并且让下边的人,不断地强化的时候,这个信息就变成了一个主体,而人就变成这个作息的一个承载物而已。   

李子勋:对,而且这个信息会重组现实,你生活在这个信息,这个框架里的人,看到的现实会不一样,它会重组现实的。   

梁冬:对对对!   

李子勋:这个现实就是被我们感知的东西,小时候我有一次,电视台做我的人物专访,中央能的新闻频道,就请来了我一个小时候的朋友,他就跟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们都害怕去李子勋家玩,说每次去他们家玩,一听到他爸的脚步,在前厅听到了,他就赶紧发书,说看书,看书,看书。所以每个孩子就拿着书装模作样在看,然后我爸回来一看,呦,孩子都在看书,都是好孩子,你可以跟他们交(往)。我都忘了,你想我们小时候就是那样地强化读书重要。哪怕文化大革命不上学,我并没有停止读书。但是我爸要求的就是认字,读书认字就可以,不是说一定要读课本。是为了要考试才读课本,由于我对书喜欢,所以没有上学,我可以自动地学习物理学、化学、数学,这也很奇怪,它好像是一脉相承的,是一种能力,是一种学习的能力,虽然你原来不读理性科学,都是写诗呀,写散文,编故事呀,我也是曾经想当诗人嘛,结果你发现……    

梁冬:你跟汪国真是同时代的吧?   

李子勋:对,差不多。   

梁冬:失敬,失敬!   

李子勋:我再回到物理学的学习的时候,发现很轻松,一读就懂,就好像无师自通,我曾经很狂地说,因为我们家爱读书,我什么书都读,你像缝纫呀,什么十字绣都读,当时我曾经狂傲地说,我除了不会生孩子,好像世界上什么事我都会,但现在不这样了啊。年轻的时候嘛。   

梁冬:对,我有一个老师,郭生白老师嘛,他讲座,他讲的一种本能,他讲念力这个事情。   

李子勋:念力。

梁冬:念力这个事情呢,就是这个话题一旦被提出来,一旦被重复,它就有能量了。比如说三十而立这句话,本来呢孔夫子给自己说的,人家活到那个样子,到三十岁的时候能立了,是不错的,但是呢,他说了,说的时候会反复强调,反复重复,经过两、三千年重复下来之后呢,大家现在很多男人,到二十九岁半的时候,会有……

李子勋:强压力。

梁冬:三十岁前焦虑症。我以前以为只有我才有,后来发现我所有的朋友都一样,就这句话,它已经穿越了两千年打下来,它的那种念力,就变成了一种信息载体,这种信息载体会……甚至让人情绪失常。   

李子勋:这就构成现实嘛,就是说我们的现实感其实是来自一些观念的。   

梁冬:对!所以今天要破掉这个魔咒,三十而立是孔夫子讲自己的,你能够在四十而立的话,其实比孔夫子差十年,很不错了,千万不要认为三十而立,一定要怎么样。   

李子勋:而且不立也是立。因为生命是你自在的一个特征,就是说不见得要别人来评判你,如果你满意就是立。哪怕你就是在做世界公民,每个世界到处跑,那也是立,如果你喜欢去见识大自然;去郊游;去组织驴友,那也是你生活的一种情趣,一种核心的一个生活行为,那就是立啊,对吧?而立不是有标准答案的。

梁冬:现在的问题在哪里呢,现在我们整个社会呀,有一种……因为传媒界天天在反对一些东西的时候也在做强化,因为你批评的东西会强化它。

李子勋:对,实际就是说在处理新闻,在处理很多事件的时候,每一个新闻记者都应该有社会责任感,不是要遵循那个媒体的眼睛,这个眼球数字,一定要想,我这个报道给社会带来是负面的还是正面,我是来承担社会责任,把社会搞得更平和,更和谐呢,还是夸大这些负面的信息呢?比如说食品危机,那么食品危机呢会泛化,因为这是人人自危的事情,是很恐怖的,所以其实国家在处理信息的时候,一方面我们在暴露糟糕的信息的同时,就要暴露更多好的信息。   

梁冬:对,我现在也这样认为。我们总结一下,张载先生讲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心理学者李子勋老师的解读下,我们看到了一个人,你其实不在活在单独的时空里面的,你有,上面有时间的来,下面有时间的去,你是和整个所有的生命系统共同连接的,你必须要了解这样一个事实之后,你才如何知道,如何重塑自我,以及建立一个真正的良性意识,当你真的有一种良性意识的时候,你会实然发现,你变成了一个伟大的人,好了,感谢李老师,也感谢中国文化太美,再见!   

李子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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