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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我任教的那所大学的餐厅吃饭时,我无意中听到两位学生谈心。“是啊,我也可能会结婚的,”其中一位吐露心声。“但至少要等到30岁,我事业有成的时候。”她随后咧嘴一笑。“在那之前?我还没玩够呢。”
这个女孩其实是在遵循一个脚本。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许多千禧一代都想结婚——终有一天。
包括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国家婚姻项目(National Marriage Project)在内的几家机构发起的一项研究显示,平均来说,千禧一代正在推迟婚龄至29岁(男性)和27岁(女性)。许多人,尤其是受过大学教育的千禧一代,把婚姻视为人生的“顶峰”,而不是“基石”。
然而,尽管他们对未来的婚姻做了种种设计,但其中许多人或许无法实现自己的结婚梦。他们的恋爱方式——先勾搭,再厮混——完全无视促成美满婚姻和幸福爱情的金科玉律:情感的脆弱性。
关系,保持脆弱就是我们不得不承受的一个风险,”休斯顿大学(University of Houston)教授布林·布朗(Brené Brown)写道。布朗女士一直致力于研究脆弱的必要性,以及对脆弱失去敏感会导致什么后果等问题。
“如果我们想体验亲密鉴于千禧一代的成长环境,他们对婚姻(甚或对爱情)看似乐观的态度或许不是福音,而是不祥之兆。
难怪许多千禧一代陷入这种困境,但这往往并非他们自己的过错。他们与爱情的终生联系是一支多么熟悉的配乐:从小时候起,这代人的耳朵就一直在经受流行文化的冲击,其蕴含的讯息是,性爱赋予社会威望,并且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为显著地居于一个人身份特性的中心位置。(你好,性爱周!)
然后是来自他们父母的再熟悉不过的歌词——父母动不动就怒发冲冠地向他们解释,为什么分数、实习经历,以及其他任何能够让简历看起来非比寻常的东西都要比恋爱关系重要得多。此外就是社交媒体构成的低音线,让我们直面一个事实:社交媒体简化了恋爱关系的复杂性。(密苏里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在恋爱关系持续了3年或更少时间的人群中,每小时使用Facebook超过一次的人的恋情更容易受到侵蚀,包括不忠)。
且慢。难道等到30来岁,当一切都安定下来的时候,我们的情绪不是自然会变得更加成熟吗?不再是这样。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社会心理学家萨拉·康拉特( Sara H. Konrath)主持的研究发现,自1980年以来,特别是过去10年,大学生自我描述的同感水平一直在下降,自尊和自恋的可量化水平则持续飙升。再加上勾搭行为激发的高度竞争反射(来自同伴的参加勾搭文化然后第一个分手的压力),以及外出疯玩孕育的不置可否的思维定式。其结果就是这一代人对恋爱关系惊恐万分,对爱情的基础知识一无所知。
在《性爱的终结:勾搭文化如何导致一代人不幸福,无法获得性满足,对性关系感到困惑》(The End of Sex: How Hookup Culture Is Leaving a Generation Unhappy, Sexually Unfulfilled, and Confused About Intimacy)一书中,唐娜·弗雷塔斯(Donna Freitas)详尽阐述了这种趋势如何导致历史上首次出现了这样一代人:他们不知道如何追求一位潜在伴侣,更遑论找到这样做的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