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inz Kohut 1982 内观,神入,及精神健康的半圆
海因兹、科胡特
雄伯 译
Kohut, H. . (1982). Introspection, empathy, and the semi-circle of mental health. Int J Psychoanal, 63(Pt 4), 395-407. DOI: doi:10.1007/BF01252906
海因兹、科胡特最后的论文写于过世前不久。它开始先生讨论「内观,神入,及精神分析学」这篇论文。这篇论文写于1959年,在芝加哥的精神分析研究所的第二十五周年的会议发表。这是他讨论精神分析学神入扮演的角色的第一篇论文。依照科胡特的说法,这篇论文给予在深度心理学的领域,他随后的许多研究,提供一个基础。在论文里,他提出这个论点:观察者的内观与神入的态度,定义精神分析学的科学。作者解释,他被迫去建议,二十五年前,精神分析学的这个运作的定义。因为他觉得,欲望驱力的心理兼生物的观念(以及各种社会及心理的观念),并没有导致精神分析学跟生物学或医学真正的合并,而是导致心理学与道德的「罪恶人」的观点。这个观点的盛行扭曲了精神分析师的感觉,在临床及应用的领域。科胡特主张,精神分析学从运作观点定义自己时,它能够接纳自己作为一门心理学。这门心理学从自我的术语研究人,企图实现终其一生期间,他的深度心理学奠定的计劃。
这篇论文的第一部分专注于重新审查人的两代之间的关系,这是科胡特根据心理生物学及心理学,所主张的转变的观点。伊底普斯情结不应该被了解为「基本的对立本能的无可影响的冲突的终端产物」。而是应该被理解为「由于侵犯到男人发展的介入的结果」。虽然作者承认佛洛伊德对于伊底普斯情结的说明,具有神秘的力量,他提出一剂神秘的「反魔力」,(论文的标题「精神健康的半圆」提到这个神秘的反魔力)。当科胡特重新解释伊底普斯国王的故事,他相信,人类经验的本质,不应该是在两代之间生物上无可避免的冲突被找到。而是要在两代之间的连续性被找到。假如精神分析学从心理生物学转移到心理学,人类自我的这个基本核心最能够被获得。
正文
二十五年前,我在研究所的二十五周年发表演讲。这个周年庆只包含两场演讲,只持续一天。其中有半天专注于边尼达克(1960年)探讨「身心失调的主题」。我相信,有好几位对于那个领域特别感到興趣的精神分析师,加入讨论。另外半天则是我发表我的论文(1959年)「内观,神入与精神分析学」。参与讨论的有罗文斯坦、麦克立恩、吉特孙及亚历山大。
因为这个事实,我今天的演讲将会从我当时结论的这一点开始。容我简短地谈论一些上一次的情况。讨论者对于我的论文的感觉,意见相当分歧:从亚历山大强烈的愤怒,几乎是猛烈的反对,罗文斯坦严厉但是表示尊重的批评,吉特孙的中间立场,到麦克立恩热烈表达的接纳与赞赏。可是,在当时我只是模糊地知道,但是我渐渐地更加清楚地看出,所有的讨论者,无论是赞赏,或表示异议,他们都紧附著跟我论文的主题不相关的议题。他们都错过我的论文包含的基本,简单,而清楚的科学的讯息。今天,我将再一次开始说明这个讯息,希望我将会成功地将我更多的同事,纳入已经了解它的人数的名单里。从二十五年前我建立的这个安定的基础,今天我将继续朝着一个新的方向,更进一步前进。
我曾经提出的这个议题,当时面临完全的缺乏回响,我经历这场失望后,你们可能会预期,我可能会缺乏信心,对于今天讲演的前半天,我所要从事的这件工作。在过去二十五年来,我始终具有这个能力,维持冷静的思维及幽默感。现在,我依旧具有。
劳伦斯·史坦恩的《特瑞斯·山帝 tristram shandy》是我最喜爱的一本小说。它描述一件跟目前内容相关的轶事。
让我以史坦恩的话语重述一遍:「那根本没有怎样。我并没有因为割你包皮让你失去两滴血。好几千人因为选择割包皮而痛苦,而我所做的仅是意外。史拉普医生动的手术,流的血更多十倍。女僕人并没有留下、、、、、、(显然是指便壶)在床下。 主人,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苏珊娜说,用一隻手抬起窗框,当她一边说着,用另外一隻手帮忙扶我上窗户位置,亲爱的,你能不能尝试一次帮我、、、、、」(显而易见的,最后四个字是「跳出窗户」,先是四个字的脏话,这是关键的动词。我让你们自己填进那没有说出的字眼。)
「我当时五岁?苏珊娜并不认为我们家人的阴茎有什么。用窗框猛力落下,就像闪电击中我们,包皮就脱落。我别无选择,苏珊娜叫著,我别无选择,除了逃离我的国家。」「我叔父统比的家,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庇护所,因此苏珊娜就逃到那里。」
我必须阻挡你,将受到置疑的意外,里面牵扯到隐情秘事,怪罪到统比叔叔及他的总务管家特瑞姆。他们曾经将窗框的镇石及皮带滑轮移除,因为统比需要它们来从事战争的遊戏。父亲密集地研究切割包皮的仪式,为了要找出是否他的儿子已经成为犹太人,埃及人,叙利亚人,腓尼基人,只举几个例子。苏珊娜与医生之间的争战,当他们替特瑞斯坦的受伤的阴茎敷药时,然后就直接转向对于我们是轴心的结论。第十四章很明显用一种誇张的方式谈论到苏珊娜的意外。在一个星期内,每个人都在说:「可怜的山帝少爷完全地被、、、、、。」又过了三天,这个谣言被证实。婴儿房的窗户不但、、、、、而且、、、、、。一个家庭会议因此被召开。结论是以下简洁的对话:「我应该让他在市集公开展示」统比叔叔说。「那没有效果。」我的父亲说。
但是现在,不顾特瑞斯坦父亲的意见:一旦人们支持某种强烈的信仰,再直接明白的相反证明,都没有什么效果。我要揭露我自己内观论文的中央讯息,在论文本质上健全而没有受到损害的部分,就像窗框掉落下来的特瑞斯坦的阴茎,再一次我在市集的地方展示。
我1959年的论文讨论什么?它的目标是什么?这个问题的回答从它的标题可获得解释:这篇论文是要「检视观察模式与理论的关系」。我没有写到同理心作为心灵的活动。我没有写到同理心,作为跟任何明确情感的联想,譬如,特别是同情心或情感。同理心的激发及使用,在于服侍敌意--毁灭的目标。我并没有写到同理心,作为跟直觉的联想。如同在外视的情况,有时它似乎被专家直觉地使用,也就是,经观察到精神过程,前意识地而且快速地辨认复杂的形态。但是大部分来说,确实就是在精神分析学,同理心是非直觉地,孜孜不倦地,尝试与错误地被使用。我并没有书写同理心,当著总是正确无误。就外视及外在的现实的情况而言,内视及同理心可能会错误地感受我们审查的心灵的现实(已经是在资料收集的层次),要就是我们被错误的期望,误导的理论所引导,这些理论扭曲我们的感觉。要不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充分地用心及严谨,当我们自己沉浸于我们观察领域过分长久。换句话说,我们必须能够容忍不确定,并拖延我们心灵的封闭。但是现在,我当然能够继续并且扩大,我原先论文没有处理的这些地区的名单。我将从负面到正面,从告诉您们在1959年我没有说的部分,到事实上我说出的部分。我将会以一般性的陈述开始。描述地,而且根本不含价值判断地说,科学有两条道路。让我称它们为科学的高端道路跟低端道路。低端道路是试验性态度资料收集,及邻近经验理论,跟被研究的领域面面相觑。高端道路上认识论的态度。它检视已经收集的资料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已经被说明的邻近经验理论之间的关系。根据这些认知策略的基础,它说明一个宽广而全面性的远距经验理论。我相信,科学需要继续沿着这两条道路前进。我反抗的是一种纯粹推测的态度,以理论建立在理论之上,而对于领域的观察则是被忽略。但是我也知道,每个科学必须知道远距经验的理论。这种理论提供架构给它的邻近经验的研究,有时它必须重新检视它曾经拥护的远距经验,甚至是那些对它的外观似乎如此基本的,以致于几乎不再被认为是理论。幸运地,我们内心有一个声音会告诉我们,无论起初我们只是模糊地感觉到它,无论我们多么不愿意承认它的讯息,我们质问我们基本理论的时间已经来到。一般来说,这个声音会跟我们说,在我们持续而且逐渐地,对于我们一直获得的实用结果,感觉不自在。就在那时,我们应该从实用主义的低端道路,转移到认识论的高端道路。结果却是回到低端道路,为了要测试新的理论最佳面相点,那是我们可能已经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