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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身体会很疼
贝洛克Beilock
《具身认知:身体如何影响思维和行为》
数十年来,神经系统科学家一直都非常清楚,大脑中有一个特殊的脑回路参与了记录生理疼痛的过程。无论你是被针扎、灼伤手,或是扭伤脚踝,很多相同的神经回路都会被激活并参与处理疼痛。这个“疼痛矩阵”包含了脑岛、扣带回以及躯体感觉皮质这样的脑区,而这些区域记录了从感官获得的信息。科学家已经发现,就像寒冷感和孤独之间的联系一样,识别生理疼痛的神经组织以及处理感觉和情绪痛苦的神经组织也有一部分是相同的。我们理解心理上的不利环境(无论是“伤感情”还是“伤心”)的方式和理解生理上的是类似的。
DOI: 10.1038/nrn3231
用相同的脑系统来记录社交痛苦和生理疼痛,在进化和效率层面都是很有道理的。与其发展出一个全新的用来记录社交痛苦的脑区,还不如通过进化我们古老的疼痛系统来实现这个功能。也许斯坦福大学的神经系统科学家罗伯特·撒波尔斯基(Robert Sapolsky)的形容最为贴切:“进化是一个修补匠而不是个发明家。”10我们用我们最擅长的做法来处理社交痛苦:那就是在生理上感受疼痛。
很容易就能看出,我们的生理疼痛系统是如何进化成能够记录社交痛苦的系统的。很多灵长类动物,特别是人类,有一个很长的婴儿期,这就意味着在幼儿时期维持社会联系(对于食物、住所和保护的需求)对于生存来说至关重要。和看护者分开对于生存来说是一种威胁。也许在远离自己的看护者时,那些能够更好地利用疼痛系统作为社交警报的婴儿才能存活下来,如此就进化出了这个能完成两个功能的系统。
两位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神经系统科学家,娜奥米·艾森伯格(Naomi Eisenberger)和马特·利伯曼(Matt Lieberman)认为我们的生理疼痛系统和社交疼痛系统是同一个。他们的实验从2003年开始,他们当时要求志愿者参加一个名为《橄榄球》的电脑游戏。《橄榄球》看起来只是一个关于传接球的虚拟游戏,同时志愿者的电脑和另外两位玩家的电脑相连。志愿者看不见其他玩游戏的人;研究人员把其他玩家的一些信息告诉了志愿者,比如名字、年龄,以及一点关于兴趣和背景的信息。一开始,三个玩家一起玩球,但是到了一个时间点后,另两个玩家就不再带志愿者玩了,他们只在彼此之间来回传球。志愿者只能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被排除在游戏之外。
Why rejection hurts
http://10.1016/j.tics.2004.05.010
意识到出了问题。所以你也就不会奇怪为什么ACC会在我们被拒绝或处于不利社交处境时被激活了。在生理疼痛方面,那些用于警告问题出现的最基本的信号同样也会激活这部分脑区。
实际上并没有其他玩家,游戏是由计算机控制的。但是志愿者并不知道这些。当志愿者参与游戏然后被排除出游戏时,科学家窥视了志愿者的大脑内部,发现神经疼痛矩阵——特别是脑岛和前扣带回皮质(ACC)部分——被激活了。除了处理负面情绪,ACC还是一个神经警报系统,检测是否有与重要目标相抵触的行为、反应或事件出现。比如,当妻子问丈夫她穿的衣服是否让她显得臃肿而丈夫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时,丈夫的ACC可能就会被激活。当我们犯了一个类似于这样的社交错误时,ACC就会产生独特的电信号,该信号会让大脑的其余部分知晓:出现了状况。正因为如此,ACC经常被当作我们的“天哪,糟了”传感器,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