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狼人”案例及其评述--杨新
作者: 杨新 / 78646次阅读 时间: 2012年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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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S\y[pJG0(72) 七、肛门爱欲和阉割情结心理学空间3EYpd:@uN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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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乞求读者记住,我是以一个副产品来获得一个幼儿神经症的这个历史的,也就是说,是在对一个成人的疾病的几年的分析中获得的。因此我为了整合的目的而不得不从比通常自发产生甚至更为细碎的片段中把它们收集起来。在其它方面都不困难的这个任务遇到一个自然的限制,那就是在当把一个本质上多维度的结构强加在二维的描述性平面上成问题的时候。因此我必须满足于提出零碎的部分,然后读者可以将之一起放进一个有生命的整体中。就像反复强调的那样,已被描述的强迫性神经症在一个施虐性肛门体质的基础上成长起来。但是我们迄今只讨论了两个主要因素——患者的施虐性和其转换——中的一个。涉及到他的肛门爱欲的每件事情都有意地停留在一个方面,这样在这个后来阶段就可能一起拿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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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家们长期以来都同意,在肛门爱欲的名称下包含的各式各样的冲动,在建立起性生活和大体上的精神活动当中扮演着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并且此说不大可能是过度评价。同样赞同的是,得自于这个起源的被转化的爱欲的最重要的表现形式中的一个会在对金钱的处理中发现,[64]因为在生命的进程中,这个宝贵的物质把精神的兴趣吸引到自己身上,而这个兴趣原本属于粪便,肛门区域的产品。我们习惯于追溯对金钱的兴趣,就其是力比多的而不是理性性格的而言,把它追溯到排泄的快乐,而且我们预期正常人使他们与金钱的关系彻底免除力比多的影响并且按照现实的需求来调节。心理学空间)]7R$KH|0O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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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患者身上,在他后来的疾病时期,这些关系被扰乱到一个特别严重的程度,而这个事实不是在他独立性的缺乏和安排生活的无能当中最不值得考虑的元素。通过从他父亲和叔父那里继承遗产他已经变得非常富有;很显然他把极大的重要性放在被当作有钱人上面,而如果在这方面他被低估的话他倾向于感到很受伤害。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拥有多少,他的花费是多少,或者剩下的余额怎样。很难说他是应当被叫作吝啬鬼还是挥霍者。他时而以这种方式时而以那种方式行为,但从来不以一种看上去显示任何一贯意图的方式行为。我将在下面进一步讨论的一些惹人注目的特征可能会引导一个人把他看作是一个冷酷的富豪,这个富豪把他的财富当作是最大的个人优势,决不会片刻允许情感上的兴趣与金钱上的兴趣相提并论。然而他并不通过人们的财富来估价他们,相反,他在许多时候使自己显得谦逊、乐于助人而且乐善好施。实际上,金钱已经从他的意识控制中抽取出来,并且对他意味着某些非常不同的东西。心理学空间RO8~7NDp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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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我已经提到(23页),我带着极大的怀疑看待他对于失去姐姐而安慰自己的方式(他姐姐在后面几年中已经成为他最亲密的伙伴),并带有对现在他将不用必须与她一起分享父母的遗产的反思。但是也许甚至更惹人注目的是他能够在叙述这件事时所带有的平静,好像不理解他这样表白的情感的庸俗性。确实,通过显示他对他姐姐的悲痛仅仅经历了一个移置,分析使他复原了;但是然后就变得非常不可理解,为什么他要试图在财富的增长中找到对他姐姐的一个替代。心理学空间w ZxF Q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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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对他在另一个联系事件中的行为感到困惑。他父亲死后,留下的财产在他与他母亲之间分配。他母亲管理财产,并且就像他承认的那样,无可指责地、无限制地满足他金钱上的要求。然而每次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金钱事务的讨论常常以他这一边最激烈的指责结束,大意是她不爱他,她试图节制他的开支,她很可能更愿意看到他死去这样就可以独自控制金钱。然后他的母亲常常以眼泪来申诉她的无私,而他就将对自己感到羞耻并公正地宣布他认为她不是那种人。但是一有机会他肯定又会重复同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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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6Q/p@5`)\4K a0(74) 很多事件(我将叙述两个)显示,分析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粪便对于他具有金钱的这个意义。当他的肠道还没有在他的抱怨中占据地位的时候,他曾经去拜访过在一个大城镇里的一个贫穷表兄。当他离开时他责备自己没有给予他的亲戚以财力上的支持,过后立即具有了“也许在他生命中所经历过的最急迫的解脱肠道(解大便)的需要”。两年后他事实上给这位表兄安排了一笔年金。另外一个例子。在他十八岁时,那时他正准备学校的毕业考试,他拜访了一个朋友,与他在一个计划上达成协议,由于他们都害怕考试不及格(失败),[65]这个计划似乎是可行的。计划是决定贿赂校工,而患者要提供的那份金额自然要大一些。在回家的路上他心想,如果给得更多的话他应该高兴,只要他能成功地通过,只要他能保证在考试中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而另一类的一个意外真的在他到达自家前门之前在他身上发生了。[66]心理学空间}zq b!Z K {C-f4?

OQM@|!x{9]"\0我们将准备听到,在他后来的疾病期间,他遭受到的非常顽固的肠道功能紊乱,虽然不同的情况导致强度上的波动。当他来我这里治疗时,他已经开始习惯于灌肠剂,由一个助理护士给他用;有一个时期有几个月都没有发生自发的排泄,除非有一个来自于某个特定插入方向的意外刺激,而作为刺激的结果,肠道的正常活动可能持续几天。他抱怨的主要主题是,对他来说世界被隐藏在一个幕布中,或者是他被一个幕布与世界隔绝开。这个幕布只有在一个时刻才能被撕开——当使用灌肠剂后肠子的内容物离开肠管;然后他又感觉很好而正常了。[67]心理学空间L[0Z,y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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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我让患者去看、并出具一个关于他肠道情况报告的同事,非常颖悟地把它解释为一个功能性的障碍,或者甚至是精神上决定的,并且避免了任何积极的药物上的治疗。而且,不管是药物还是规定饮食都没有任何用处。在分析治疗的几年期间没有自发的活动——除了我已经提到的意外影响。患者允许自己被确信,如果这个难控制的器官接收到更强烈的治疗,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并且他满足于通过灌肠剂或者泻药的方式引起每周一到两次的排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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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3Es%a0在讨论这些肠道问题当中,我已经对于患者的后来疾病比我在这个关注他的幼儿神经症的工作中所计划的给出了更多的空间。我因为两个理由这样做:首先,因为肠道症状实际上是从幼儿神经症被延伸到后来的,而没有什么改变;其次,因为它们在治疗的结论中起到了主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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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SAR0n'B? Tc0我们知道怀疑对于分析一个强迫性神经症的医生是如何重要。[68]它是患者最强的武器,是他的抵抗的最中意的权宜之计。这个同样的怀疑使我们的患者能够在一个恭敬的漠然背后展开牢固的防御,并允许治疗的努力滑过身边达好几年。什么也没有改变,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觉悟。最后我决心认识到肠道问题的重要性;它表现了在强迫性神经症的根源里有规律地发现的癔症的小特征。[69]我向患者保证他的肠道活动会完全康复,通过这种保证的方法使他的不信任表现出来。然后我满意地看到他的怀疑减缩了,因为在工作的进程中他的肠道像被癔症影响的器官一样开始“加入到谈话中”,[70]在几周的时间里在长期机能障碍后恢复了它正常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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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DBX*WF0(76) 我现在转回到患者的童年——回到粪便还不可能对他有金钱意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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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道紊乱在他那里发生得非常早,尤其是以在儿童中最频繁、最正常的形式,即失禁。然而,如果我们拒绝这些最早期事件的一个病理性解释,或者只把它们看作是患者有意不让自己受到在附属于排便功能的快乐方面的干扰和抑制,那么我们肯定将是正确的。他在肛门笑话和展示中发现了大量的享受(比如与很多社会阶层的自然的粗鲁相符合,但不是他那个阶层),而这种享受被他保留下来,直至他后来疾病开始后。心理学空间 Z Ug b]#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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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女家庭教师的那段时间,反复发生的是他和他的娜尼娅不得不共用那个讨厌女士的卧室。他的娜尼娅有理解力地注意到这个事实,即他就在那些晚上在床上拉屎了,而在其它情况下这种事情很久以前就停止发生了。他一点儿也不对此感到羞耻;那是对女家庭教师的挑衅的表达。心理学空间 xA2j^e;t"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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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那时他四岁半),在焦虑的时期,他偶然在白天的时候把屎拉在了灯笼裤里。他对自己感到极度的羞耻,当他被清洗的时候,他呜咽着说他不能像那样继续活下去。因此在这个时候某个东西已经改变了;而通过追查他的悲叹,我们遇到了这某个东西的踪迹。结果那句话“他不能像那样继续活下去”是从某个别人那里复述的。他的母亲曾经[71]带着他和来看过她的医生一起走着去车站。在行走中她悲叹她的疼痛和出血,并喊出了同样的话语,“我不能像这样继续活下去”,而没有想像到她牵着手的孩子会把它们保持在他的记忆中。这样他的悲叹(而且在他后来的疾病当中他无数次地重复)具有与他母亲认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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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在他的回想中很快出现了(日期和内容方面都很清楚)在这两个事件之间一个缺失的连接媒介。在他的焦虑阶段的开始时曾经发生过的是,他的不安的母亲命令要采取预防措施以保护孩子们不要得痢疾,那时痢疾在庄园附近已经出现了。他询问那是什么;当听说得了痢疾会在大便里发现血时,他变得非常紧张并宣称在他自己的大便里有血;他害怕他会死于痢疾,但是允许通过检查而使自己确信犯了一个错误而且不需要害怕。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个恐惧里,他正试图实现与他在她与医生的谈话中听到她出血的他的母亲的认同。在他后来的认同的尝试中(那时他四岁半)他已经结束了对血的任何注意;他不再理解自己,因为他想像他对自己感到羞耻而没有意识到他被一个死亡的恐惧所震动,虽然这个恐惧在他的悲叹中明白地揭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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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母亲因为遭受到腹部疾病而对她自己和对孩子们都普遍地紧张;极有可能的是,他自己的紧张,除了其它动机,是基于与他母亲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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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EmeK"_0现在这个与他母亲的认同的含义能是什么呢?心理学空间a'h`N:H@

3e(].l*m0m;r0在他三岁半时对失禁的放肆使用与他四岁半时对其的看待所带有的痛恨之间,有一个他的焦虑阶段所开始的梦——给予他对他一岁半时所经历的场景(45页)的一个延迟理解和对女人在性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的一个解释的梦。仅仅是另一个步骤使他对通便态度的改变与这个同样巨大的情感巨变联系起来。痢疾显然是他对他听见他母亲悲叹的(并且不能与它一起继续生活下去的)疾病的命名;他不把他母亲的疾病看作是腹部疾病而看作是肠道疾病。在原初场景的影响下他得出结论,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对她做的事情而弄病的;[72]而他对他大便中有血的恐惧,即像他母亲一样生病的恐惧,是他对与她在这个原初场景中认同的拒绝——同样的拒绝使他从梦中醒过来。但是这个恐惧也是对于他在后来原初场景的详述中把自己放在他母亲的位置上并嫉妒她与他父亲的这个关系的一个证据。他与女人认同、他对男人的被动同性恋态度所经由的器官,能够得以表达的是肛门区域。这个区域的功能上的那些紊乱已经获得了温柔的女性冲动的意义,而且它们在他后来的疾病中也同样保留着。心理学空间8nX!O.Z6o%s;Fvk

Q#r`a w6@z0(78) 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考虑一个反对意见,对其的讨论可以对环境的明显混乱的阐明有很大的贡献。我们被驱使假设,在梦的过程中他理解了女人是被阉割的,替代男性器官的是她们有一个伤口用于性交,而阉割是女性气质的必要条件;我们被驱使假设,这个丧失的威胁导致他压抑他对男人的女性态度,而他从他的焦虑中的同性恋热情中醒过来。现在这个对性交的理解、这个对阴道的认知是怎样与为了与女人认同的目的而对肠道的选择相协调的?肠道症状不是基于很可能更老的一个概念,一个无论如何与对阉割的恐惧完全矛盾的概念——即性交发生在肛门——吗?心理学空间$p!~$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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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矛盾是存在的;而这两个观点互相完全不协调。唯一的问题是它们是否需要调和。我们的困惑出现,只是因为我们总是倾向于把无意识的心理过程像意识的过程一样对待,而忘记了这两个精神过程之间深刻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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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kz,I(i.|6Py*Hh`5{?0(79) 当他的圣诞节梦带着兴奋与期待在他面前召唤出就像曾被他观察(或推论)那样的他父母性交的画面时,无疑出现的第一个看法是老的看法,根据这个看法女性身体的接受男性器官的部分是肛门。而实际上,在他一岁半时作为这个场景的一个旁观者的时候,他还能假定其它什么呢?[73]但是现在出现了在他四岁的时候发生的新事件。在这时候他所学到的东西,他所听说的阉割的那些暗示,苏醒过来并对“泄殖腔理论”产生怀疑;它们使他注意到两性之间的区别和女人所扮演的性角色。在这个偶然事件中,当它们被给予一个不受欢迎的信息(或者是性的或者是别的种类的)时他表现得像一般孩子表现的那样。他拒绝新的东西(在我们的案例中是来自于与他对阉割的恐惧相连的动机)而紧紧地抓住旧的东西。他决定支持肠道而反对阴道,作为相似的动机就像他后来站在他父亲一边而反对上帝。他拒绝新的信息而抓住旧的理论。后者一定给他对女人的认同提供了材料,这种认同在后来以与肠道有关的死亡的恐惧形式出现,并且给他第一次的宗教审慎提供了材料,比如关于基督是否有屁股等等。他的新见识并非没有保留任何影响;恰恰相反。它发展了一个特别有力的影响,因为它变成了一个动机,把整个梦的过程都保持在压抑之下和把它排除在后来在意识中的研究之外。但是那样下去它的影响就耗尽了;它在决定性问题方面没有影响。它本应该有可能从那时往后通过肠道的方式使阉割恐惧与对女人的认同并肩存在,然而这无可否认地包含了一个矛盾。但是它只是一个逻辑的矛盾——对此没有什么好说。相反,整个过程是无意识以之工作的那种方式的特征。一个压抑是与一个废弃的判断[74]非常不同的东西。心理学空间g3}L8Vk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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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当我们正研究狼恐惧症的起源的时候,我们跟随着他的新见识的影响到了性活动中;但是既然我们正调查肠道功能的紊乱,我们发现自己在老的泄殖腔理论的基础上工作着。这两个观点通过一个压抑的阶段而保持相互分离。通过压抑活动被否认的他对男人的女性态度,好像撤回到了肠道症状中,并以腹泻、便秘和肠道疼痛的发作的形式表达自己,而这些是在患者的童年过程中很常见的。他后来基于一个正确的性知识的那些性幻想就能够像肠道烦恼一样退行地表达自己。但是我们不能理解它们,直至我们解释了发生在从最初的童年往后的粪便意义中的变体。[75]心理学空间yZF]!{N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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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我的故事的一个较早的地方[38页]暗示了原初场景内容的一个部分被隐瞒了。我现在能够提出这个缺失的部分。这个孩子最后通过拉大便而中断了他父母的性交,因为拉大便给他提供了尖叫的理由。我在讨论同一个场景的其余内容当中提出的所有考虑同样地应用于这个添加片段的批评。当我构建它时患者接受了这个结束的行动,并且似乎要通过产生“暂时症状”来确证它。我所提出的进一步的添加片段,大意是他的父亲恼怒于这个中断并通过责骂他而发泄了他的恶劣情绪,不得不被放弃。分析的材料没有对之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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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a&UtOV7\2t!f0我现在提出来的添加细节当然不能和场景的其余内容一起放在一个水平上。在这里不是一个来自于外部的印象的问题,对此必定可以料想在大量的后来表现中重新出现,而是在这孩子自己方面的反应问题。如果这种演示没有发生,或者如果它被从一个后来的阶段取出来而插入到场景的进程中,那么对于作为一个整体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我们怎样看待它不会有什么问题。它是肛门区域的一个兴奋状态的一种征象(在最广泛的意义上)。在其它类似的案例中,像这种对性交的观察以尿的流射而结束;在同样的情况下一个成年人会感觉到勃起。我们的小男孩作为他性兴奋的征象而拉大便的事实要被看作是他的天生的性体质的一个特征。他立即采取了一个被动的态度,并且对一个继发的与女人的认同比与男人的认同表现出更强的倾向。心理学空间|zP"F7N/V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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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同时,像每个其他孩子一样,他正在最早与最原始的意义上使用肠道的内容物。粪便是孩子的第一个礼物,代表着他的感情的第一个献祭,是他准备放弃的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只是为了他所爱的某个人。[76]把粪便作为一个挑衅的表达来使用,就像我们的患者在他三岁半时对家庭女教师所做的那样,仅仅是把这个早期“礼物”的意义转到了反面。罪犯在他们的犯罪现场留下的“grumus merdae”[粪堆]似乎具有这两方面的意义:无礼,和作改正的一个退行性的表达。当一个更高的阶段被抵达时,在反面和贬低的意义上用较低阶段的特点来构成用法总是可能的。矛盾性是压抑的一个表现。[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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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在性发展的一个后来阶段,粪便承担了一个婴儿的意义。因为婴儿像粪便一样是通过肛门生出来的。粪便的“礼物”意义很容易地接纳了这个转换。讲一个婴儿是一个“礼物”是一个普通的用法。更常见的表达是女人“给了”[78]男人一个婴儿;但是在无意识的用法中同样的注意力被公平地赋予这个关系的其它方面,即作为一个来自男人的礼物女人“接收了”[79]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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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z;u4Nzq4Dw0粪便作为金钱的意义在另一个方向上从“礼物”意义分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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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k$C&X9fm0我们的患者的早期屏蔽记忆(大意是他因为在一个圣诞节没有被给予足够的礼物而出现首次的狂怒发作)的更深入的重要性,现在被揭示给我们了。他正感受到需要的东西是性满足,是他当作肛门式的性满足。他的性探索在梦的进程中开始理解那些在梦之前就预备着发现的东西,即解决婴儿来源问题的性活动。甚至在梦之前他就已经不喜欢婴儿。有一次,当他遇到一只从巢里掉出来的羽翼未丰的小鸟时,他把它当成一个人类的婴儿并对之觉得恐怖。分析显示,所有的小动物,比如他曾如此激怒于的毛虫和昆虫,都对他具有婴儿的意义。[80]他的对于他姐姐的位置已经给他提供了每个机会来反思大孩子和小孩子之间的关系。他的娜尼娅曾经告诉他,他的母亲如此喜欢他是因为他是最小的,而这给了他很好的理由来希望没有更小的孩子会在他后面来到。他对这最小的孩子的恐惧在把他父母的性交提到他面前的梦的影响下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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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于已为我们所知的性趋向,我们必须加上进一步的一个趋向,它像其它趋向一样开始于在梦中复现的原初场景。在他与女人(即他的母亲)的认同中,他准备给他父亲一个婴儿,并嫉妒他那已经这样做了并可能还会这样做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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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以一种迂回的方式,既然“金钱”和“婴儿”都具有“礼物”的意义,金钱就可以接管婴儿的意义并可以因此成为表达女性气质的(同性恋的)满足的手段。这就是我们的患者看见他父亲给他姐姐两张大额的银行承兑票据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时他和他姐姐正待在一个德国疗养地。在想像中他总是怀疑他父亲与他姐姐的关系;而在这时他的嫉妒苏醒了。一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他冲向他姐姐,如此激烈地要求分享金钱,并流着泪责备他姐姐完全把他抛弃了。使他激动的不仅仅是实际的金钱,而更是“婴儿”——来自于他父亲的性满足。而他能够在他姐姐死后、他父亲在世时这样来安慰自己。当他听说她的死讯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令人厌恶的想法只不过是这样的:“现在我是唯一的孩子。现在父亲将不得不只爱我。”但是虽然他的反思完全能够完美地成为意识,然而其同性恋背景是如此的不可忍受,以至于它伪装成最卑鄙的贪财形式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安慰。心理学空间;Z\B]F9M,?S

h ij^M;j.v%c0类似地,当他父亲死后他也如此无礼地责备他的母亲,说她想要欺骗他的钱,喜欢金钱更甚于喜欢他[73页]。他原先嫉妒她爱了除他之外的另一个孩子,还有她想在他之后要另一个孩子的可能性,这些驱使他对他自己知道无根据的东西作出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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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X7yXL0对粪便的意义的这个分析使这个事情清楚了:迫使他将上帝与粪便联系起来的那些强迫性的想法具有一个超出他自己看出的轻蔑的意义。它们实际上是真实的妥协产物,在其中一个深情的献身的趋向所扮演的角色丝毫不比一个敌对的毁谤的趋向扮演得少。“上帝——屎”很可能是一个人偶然听到的以未缩写的形式提及的一个献祭的缩写。“在上帝身上拉屎”[“auf Gott scheissen”]或者“为上帝拉点什么东西”[“Gott etwas scheissen”]也意味着给他一个婴儿或者使他给某人一个婴儿。在反面和贬低的形式中旧有的“礼物”的意义和后来由之发展出来的“婴儿”的意义在强迫性的短语中彼此组合起来。在这两个意义的后者当中,一个女性气质的温柔找到了表达:欣然愿意放弃一个人的男性气质,如果作为交换他可以像一个女人一样被爱的话。因此在这里,我们具有了正好同样的朝向上帝的冲动,那是在妄想狂的施尔伯法官[弗洛伊德,1911c,第一部分末尾]的幻觉系统中用明确的话语表达的。心理学空间$r-|u0}({K

&H&?n k5Sw {0(84) 当后来我开始描述我的患者症状的最后清理时,肠道障碍服务于同性恋趋向和表达他朝向父亲的女性态度的方式将再次变得明显。同时我们将提及粪便的进一步的一个意义,它将把我们引导到阉割情结的讨论上。心理学空间f.@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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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粪便柱刺激肠道的性感应粘膜,它就扮演了一个相当于主动器官的角色;它表现得就像阴茎对阴道粘膜做的那样,并且仿佛充当着泄殖腔时代阴茎的先驱。为了某个人(由于爱)的缘故的粪便的让与成为了阉割的原型;那是第一次的机会,一个个体为了获得某个他所爱的别人的欢心而与他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分开。[81]所以一个人对他自己的阴茎的爱(在其它方面是自恋的)不会没有肛门爱欲的元素。“粪便”、“婴儿”和“阴茎”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统一,一个无意识的概念(sit venia verbo)——即可以变得与他的身体分离的“一个小东西”的概念。沿着这些联结的道路,力比多的投注可以变得以病理学上重要的方式和被分析所揭示的方式而被取代或者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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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qEw5MAhp0我们已经熟悉了我们的患者首先在阉割问题上所采取的态度。他拒绝了阉割,并坚持着他的通过肛门性交的理论。当我讲他已经拒绝它时,这个用语的第一个意思是,在已经压抑它的意义上他与之毫无关系。这确实没有包括关于其存在问题的判断,但是仍然就好像它不存在一样。然而这样一个态度还不是他的最终态度,甚至在他的幼儿神经症时期也如此。我们找到很好的后来的证据,证明他已经把阉割看作是一个事实。在这个联系中,他再一次以他特有的方式来行为表现,但这种方式使我们很难对他的心理过程给出一个清晰的说明,并且难于接近这些心理过程。首先他抵抗,然后他屈服了;但是第二个反应没有摆脱掉第一个反应。到最后在他身上会发现两种并存的相反趋向,一个是憎恨阉割的观念,而另一个准备着接受它并作为补偿用女性气质来安慰自己。但是超出所有怀疑,第三个趋向,最老而最深的,即至今甚至没有提出阉割的现实性的问题的趋向,仍然能够进入到活动中。我在别处[82]已经报告了这个患者五岁时的一个幻觉,我只需要在这里添加一个简短的注释。心理学空间 V_6L*g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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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当我五岁时,我正在花园里玩耍,离我的保姆不远,正用我的小折刀在一颗胡桃树的树皮上刻划,就是进到我梦中的胡桃树。[83]突然,让我说不出来的恐惧的是,我注意到我割穿了我的(右或左?)手的小指,以至于它只通过皮肤挂在上面。我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巨大的恐惧。我没有胆敢对只有几步远的我的保姆说什么,而是在最近的座位上沉下身体,坐在那里而不能再向我的手指瞥上一眼。最后我安静下来,看了一眼手指,看见它完全没有受伤。’”心理学空间I'Yc[:_i

7fi)`7N ~j+YM0他四岁半时接收到圣经故事的教导之后,我们知道他开始作出强烈的思想努力,这个努力以他强迫性的虔诚而结束。因此我们可以假设,这个幻觉属于他下决心要承认阉割的现实性的阶段,而它也许要被看作是实际上给这个步骤作出标记。甚至患者所作的小的修正[见脚注]也不是没有重要性。如果他具有与塔索在《被解放的耶路撒冷》中讲述的他的男主人公坦克雷德的同样可怕经历[84]的一个幻觉,我们也许将有理由抵达这个解释,即对于我的小患者树同样意味着一个女人。因此在这里他正扮演着他父亲的角色,并将他母亲习惯性的出血与女人的阉割联系起来,对此他现在通过“受伤”认出了它。心理学空间jD*Be C0SE'](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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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正如他后来报告的那样,他的切断的指头的幻觉是被一个故事激起的,这个故事是他的一个女亲戚生下来有六个脚趾,多出来的那一个过后马上就被用斧子砍掉了。于是,女人没有阴茎,因为在出生时被从她们那里取走了。以这种方式他在强迫性神经症阶段接受了他已经在梦中得知但那时被压抑拒绝的东西。他一定在阅读和讨论神圣故事期间也逐渐熟悉了基督和通常犹太人的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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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y5Nw TE~5A#W`^m0无疑,不管怎样在这个时候他的父亲被转化成了恐吓人的形象,用阉割威胁了他。他那时正斗争的残忍的上帝(他使人罪恶,只在事后惩罚他们,牺牲他自己的儿子和人们的儿子)把他的性格抛回到患者的父亲身上,然而另一方面男孩同时竭力保卫父亲对抗上帝。在这一点上这男孩不得不适应于系统发生的模式,并且他这样做了,尽管他的个人经验可能并不赞同。虽然来到他跟前的阉割的威胁或者暗示是发源于女人,[85]但是这不能长时间地支撑最终结果。不管怎样,最后他害怕的阉割是来自于他的父亲。在这方面遗传战胜了偶然的经历;在男人的史前史中,毫无疑问是父亲实施了作为一个惩罚的阉割,并在后来把它削减到割礼中。患者在强迫性神经症的发展进程中在压抑肉欲中走得越远,[86]他将这些邪恶的意图归属于他父亲就一定越是自然,因为他父亲是肉欲活动的真实的代表。心理学空间1Q4E3r^/}N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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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他以阉割者来与他父亲的认同,[87]作为对他的强烈的无意识敌意(到了死亡愿望的程度)和对之反应的罪恶感的源泉而变得重要。然而到这一点为止,他正常地行为着——也就是说,像每一个被正性的俄狄浦斯所支配的神经症患者一样。但是令人惊讶的事情是甚至有一个在他身上工作的反趋向在与这一点对抗,这个反趋向相反地把他父亲看作是被阉割了的人,并因此呼唤着他的同情。心理学空间,meK.cax

4NV8YW1hL s0当我分析他一看见残疾人、乞丐这样的人就呼气的仪式时,我能够显示那个症状也可以被追溯回他的父亲,当他在疗养地看望作为一个病人的父亲时他为他感到难过[67页]。分析使得有可能把这条线索追寻得甚至更往前。在一个非常早的阶段,很可能在他被引诱(三岁半)之前,庄园里曾有一个年老的日工,他的工作是把水运到房子里去。他不能讲话,表面上是因为他的舌头被割掉了。(他很可能是一个聋哑人。)这个小男孩非常喜欢他并深深地怜悯他。当他死的时候,他在天空中寻找他。[88]因此这里是他感到同情的第一个残疾人,而且正如前文和在分析中情节出现的那一点所显示的,是一个勿庸置疑的替身父亲。心理学空间 qE#j6SFVn|

1~js[r]z0(88) 在分析中这个男人与其他仆人的回想联结起来,这些仆人是患者所喜欢的,并且他强调他们要么有病要么是犹太人(暗示了割礼)的事实。那个在他四岁半的事故[76页]之后帮助清洗他的男仆也是一个犹太人,而且是个痨病患者,也是他同情的对象。所有这些人物都属于他在疗养地看望他父亲之前的时期,也就是在症状形成之前;后者(症状)因此一定宁可被有意图地用于挡开(通过呼气的方式)与患者怜悯的对象的任何认同。然后与梦一起,分析突然投入到史前史的时期,并让他宣称,在原初场景的性交中间,他观察到阴茎消失了,由此他对他父亲感到同情,而且欣喜于他认为已经丢失了的东西的重新出现。因此这里有一个新鲜的感情冲动,再一次起源于原初场景。而且,同情心的自恋性起源(被词语本身所证实)[89]在这里被明白无误地揭示出来。www.psychspace.com心理学空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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