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的四个概念
拉康
第一部分,绪言
1. 逐出教会(的公告)
是否我能胜任这份工作?喜剧的本质。科学与宗教之间。(精神分析)的实践是什么?歇斯底里与弗洛伊德本人的欲望。
女士们、先生们:
在我被高等研究实践学校邀请进行的这个系列演讲中,我准备与你们讨论精神分析的基本法则。
今天我准备简略地指出我准备赋予这一题目的意义以及我准备证明它的方法。
但是,我必须首先向你们做一个自我介绍——尽管事实上你们中如果不是全部,也是大多数人已经认识了我——因为按照官方的礼节,在进入这一主题之前先提出这样一个预备问题是比较恰当的:是否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我关于这一主题向你们进行演讲的资格总共是这些:我主持一个定位于精神分析的讨论班有近十年时间。就象你们中的一些也许知道的那样,我从这一角色(为了它我事实上是贡献了我的生命)中退出,作为在一个精神分析协会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结果;更特别的是,(这正是)发生在那个授予我如此角色的那个协会中。
应该说我承担同样角色的资格并不是通过那样一个象征,也不是通过那样的指责。(法文版:人们可以认为我的资格因此并不是作为借口,为了在其它地方填补这个同样的功能)不论它可能是什么,我暂时把这个问题拖延一段时间。如果说今天我处于一个位置上,能够继续我的这种教学活动。简单地说,我认为在从事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阶段的活动之前,我有义务向Fernand Braudel 先生表达我的谢意,是Hautes Etudes部门的这位负责人任命了我,使我得以出现在这儿。Braudel 先生已经就他不能出席向我表达了其遗憾:我在此谨向他的高贵(品质)致敬,是他向我提供了一个继续我的教学活动的途径,它的名声与方式是他所知晓的。对于他能够邀请我这样处境——对于一个要么会被贬为安静的难民的人来说——高贵的确是一个合适的词。在我的朋友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的警惕给了他警示的同时, Braudel先生给了我这种欢迎,今天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先生,他知道他的浓厚兴趣在我的工作中是多么珍贵——并且他自己也已经发展出了类似的工作。
我同样希望能感谢所有在这一刻展示了他们的同情心使得(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主席Robert Flaceliere先生慷慨允诺将这个大礼堂的使用权交由Ecole des Hautes Etudes支配。如果没有它我就不知道怎样去迎接你们这么多听众的到来。我希望能对此表示我最深切的感激之情。
所有这些都涉及到基地,在这个词的地形学甚至是军事意义上,我的教学基地。我现在就开始转向它涉及的地方——精神分析的基本原则。
关于精神分析的基本原则,我的讨论班简直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被包含。它是这些基本原则的一个元素。因为它很实在地对它们是一个贡献——因为它是精神分析实践自身的一个内部的组成部分。因为它以这种实践的一个要素为目标,它被称作精神分析家的训练。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曾经有一刻——可能是暂时的,由于在我当时所处的处境缺少更好的东西——我被导向去定义“精神分析是什么”这样一个标准,我把它称为被一个精神分析家提供的治疗。今天也在场的Henry Ey,能够回忆起正在讨论的这篇文章,它出版于他所主编的一卷百科全书中。同时,既然他也在场,我更容易回想起这篇文章激起的狂怒,以及被施加的要求从上述百科全书中撤出上述文章的压力。结果,Ey先生——他给我的同情心广为人所知——无力抵抗由一个主编委员会策划的操作,在那个委员会里,准确的说,是一些精神分析家。涉及的这篇文章会被收入一个我尽力搜集的、包含多篇论文的文集中。我认为你们能够自己判断它是否遗漏了任何有关的性质。对我来说,这看来可以说是更不象是意味着我在其中提出的问题与那些我将要在这里抓住的问题是同样问题。它被我在当下的环境中仍然在追问这样一个问题:“精神分析是什么”这样一个事实所唤醒。
毫无疑问在所有这一切中有很多含糊不清之处,我在这篇文章中提出的问题仍然具有象蝙蝠一样的特性。我提议能够完全的去考察它,不论我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它也是我今天提议要进行的。
我提及的位置已经改变了,事实上。它不全在里面,但又不知道它是否是在外边。提醒你们所有这一切,我并非是沉溺于私人的缅怀往事中。如果我在这里指出它仅仅是一个事实,这是说,我的教学——尤其是这种被任命的形式——被一个自称国际精神分析协会的组织的一个自称为行政委员会的机构当成了指责的对象。我想你们会同意我这一点:我既没有依靠搬弄是非也没有依靠任何形式的争论。这种检查制度并非普通类型,因为它的全部力量的总和不亚于对这种教学的一个禁令——这种教学被认为对于涉及的精神分析的主题所需的资格而言是完全无效的。接受这个禁令是作为我所属的这个国际性联盟的精神分析协会的一个条件。
但这并非全部,这个联盟清晰而明确地说明了加入它的条件,涉及到精神分析训练的问题,必须保证我的这种教学再也不被协会所认可。
因此,它综合起来就成了可以与逐出教会的公告严格等同的东西——尽管在那里这个短语从来未被宣称没有被取消的可能性。后者仅仅存在于一个被重大的象征性术语——“犹太教集会”所命名的一个宗教社区中,它在斯宾诺莎被判有罪之处是准确的。在1656年7月27日……一个单数的二百年,因为它对应于弗洛伊德——斯宾诺莎成为Kherem的目标,一个逐出教会的公告对应于主要的逐出教会的公告。因为他在成为Chammata的目标前不得不等一段时间,它(Chammata)包括添加的不可能返回的条款。
请不要想象在这里——而不是其他别处——我正在尽情享受一些充满隐喻性的游戏——这在看待我们已经揭示出的、上帝知道的一个长而重要的地域的问题上是太幼稚了。我相信——你们也能够自己作出判断——不仅是它所激起的回声的效力,而且是它说明的结构,这个事实说明了对我们精神分析实践的调查中非常本质的一些东西。
我并非是说——尽管它并非难以置信——精神分析圈子是一个教会,但是这个问题仍然会不容置疑的冒出来——在这个圈子中那些如此与宗教式的活动相象的是什么?我也不会强调这一点——尽管忍受丑闻的发霉的气味非常的重要——它并非象我今天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所有东西一样,对随后的东西非常有用。
我并非说在这种环境中我对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漠不关心。不要再想象对我来说——不亚于对那些我从未踌躇过唤起其前例的调解员那样——这只是组成喜剧的材料。它并不是可笑的事情。顺便,我想让你们知道在所有这些之中的一个广阔的喜剧维度上的某种秩序还没有完全地从我这里溜走 。我在这里指出的东西并不是我在称为逐出教会的公告的水平上。它必须考虑到我在这两年间所处的处境,了解到我是——在那些与我的关系是同事甚至是学生的人的准确的掌控中——一个被交易的对象。
对于更为得失攸关的是谈到我的教学的正当性能够被这个交易的另一方——精神分析协会的国际联盟——所出卖。我并不希望放弃这个机会——我们会在以后重新回到它——指出这种处境可以在一种滑稽可笑的水平上合乎礼仪的被经历。
我认为这只能被一个精神分析家完全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