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室的幽魂:对于受损的母婴关系问题的一种精神分析取向的方法
作者: 古淑青 宫学萍 译 / 14366次阅读 时间: 2018年8月02日
来源: CICCAPA 标签: CICCAPA 宫学萍 古淑青 精神分析 母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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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婴室的幽魂:对于受损的母婴关系问题的一种精神分析取向的方法
)b9o.Y:W0T&IS+Y0古淑青 宫学萍
W(ITK-n,I!W/o0微信公众号:淑青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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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iberg, S., Adelson, E., & Shapiro, V. (1975). Ghosts in the nursery.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Child Psychiatry,14(3), 387-421.心理学空间3P!b&Ki#[1u

简介】这是一篇很多人学习、很多人推荐、很发人深省和耐人寻味的文章,探索了‘向攻击者认同’这个防御。通过对两个案例的详尽描述,这篇文章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和一个深思熟路的假设,这两个案例体现的是来自于父母过去的幽魂占领了育婴室,使得妈妈们在养育他们的孩子时不断重复他们在婴幼儿和儿童时期所经历的病理性的和创伤的养育。这个关键问题就是‘什么决定了父母的过去是否会在他们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因为我们都知道并不是所有经历过创伤的孩子都会变成创伤孩子的父母。作者提出的假设认为,本质的差别在于防御性压抑的特质和内容。那些成功地隔离和压抑掉了创伤的情绪情感体验的父母是注定会通过向攻击者和背叛者认同来重复其病理性的养育方式的。而那些在意识中保留了他们痛苦的过去的情感体验的父母则能更好地宽恕/放过他们自己的孩子不去经历跟他们一样的苦难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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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育婴室中都住有幽灵。“他们是来自于被父母遗忘的过去的访客,是在洗礼上未被邀请的不速之客。较好的情况下,这些不友好的、未受邀请的灵魂都会被驱逐出育婴室,回到他们地下的决斗场。孩子迫切地需要父母的爱,严格意义上讲,就像是童话里的一样,爱的纽带可以保护孩子和父母抵御入侵者——那些可怕的魔鬼。心理学空间j e_c ?x5{&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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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说这些幽魂无法从他们的墓地发起破坏活动。即使是在爱的纽带非常稳定牢靠的家庭里,这些来自于父母过去的入侵者也会再某个不警惕的时刻打破魔法圈,如此,一方父母和他的孩子可能会发现他们又在重演某个来自于他们和另外一套人马之间的时刻和场景。这些事件在家庭剧场中非常普遍,无论是对于孩子,还是他们的父母还是他们之间的纽带(连接),都不必然会被这个短暂的入侵所危害。通常,父母并不一定需要求助于我们这临床服务。——大家不用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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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2_nD2nS0另有一些家庭(就没那么幸运),他们遭受来自过去的幽灵的袭击则引起了更大的麻烦。在这些家庭中,看起来,一些过路的妖怪有选择性的在婴儿间里常驻了下来。他们根据历史的或者特定的时间作恶,比如喂食、入睡、如厕训练或纪律训练,作案时间取决于父母过去的薄弱环节(创伤)。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爱的纽带很强壮,父母也会在面对进攻的时候感觉无助并主动寻求专业人士的指导。在我们的工作实践中,我们发现这些父母如果可以和我们建立很强有力的联盟,一起把入侵者驱逐出婴儿房。要找到教育性的或者治疗方法来对付这些过路的妖怪,并不难。心理学空间6t{ J 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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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如何解释另外一群家庭,他们似乎被幽灵所占据了?来自过去的入侵者已经在婴儿房驻扎下来,并且在那里声称他们对婴儿房的占领权。他们已经存在了2到3代。没有人邀请他们,但是幽灵占领了这里并且不断地在按照他们的狗血剧本排演家族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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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婴儿心理健康计划”中,我们已经见识了许多这样的家庭和他们的宝贝儿。当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这些小宝贝儿们已经处在危险当中了,并且显示出早期情感饥饿的迹象,或者严重的病理反应,或者发展受损。在每一个案例中,小宝贝儿都成了一个家族悲剧中沉默的参与者(他们最脆弱,没有能力选择、婴儿期是精神病理和各种心理疾病的发源地)。每一个此类家庭中的孩子,从他们降生那一刻起,就都背负了其父母暴虐沉重的过去。这些家庭的父母,看起来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在他们的孩子身上重复着发生在他们童年的悲剧——怕人的、一模一样的悲剧(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理学空间'\X+V(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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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父母不可能来找我们寻求专业帮助。实际上,那些已经在这些家庭中建立了三代以上的特权的幽魂们,或许并不被认为是来直接来自于父母过去的代表(家族的、代际的,感受不到问题,因为不是自己的经历和体验)。从父母的角度来看,他们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和我们建立联盟来保护他们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和那些幽灵相比,我们的出现看起来更像是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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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q'HN+tF0我们这些对育婴室里的幽魂有专业兴趣的人士到现在还没有理解幽魂故事的复杂性和悖论性。什么东西决定了父母的过去是否会在他的孩子身上重演?父母历史过程中病态是主要决定因素吗?这让我们觉得太简单了。我们当然知道那些有着悲剧性的、残酷的和难过的历史的父母并没有把这些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幽魂并没有血洗育婴室或者腐蚀爱的纽带。——没有有意识地,甚至在极力避免,所以想被诅咒了心理学空间{i7fH,mli.]t/\,t/`

l(LQ@.tza'L'm0同时,我们也必须反思,如果历史可以准确的预测,那么家庭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被他自己的强迫性重复所淹没了。以上事件都没有发生,也许是因为大量的男人和女人们,虽然经历了痛苦的过去,但是在他们通过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人世间,找到了治愈自己童年痛苦的方法。我们经常从父母们那里听到这样一句简单的表达:“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过的比我好。”然后他给了他的孩子更好的。以这种方式,这些年轻的父母们,尽管他们在自己的童年中经历了贫困、粗暴、死亡、遗弃、甚至全套的童年恐怖事件,但是他们并没有把他们的苦难施加在他们自己的孩子身上。历史不是命运,不论父母用他们的悲伤淹没了当下,或者还是他们自我更新了,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通过对历史的叙述来判断未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心理因素再决定着当下的重复。——精神分析只能倒推,不是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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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治疗工作中,我们代表着家庭中小baby的利益,我们都从弗洛伊德在上个世纪指出的发现中获益匪浅。幽灵,在当下重现着过去。我们也从弗洛伊德发明的疗法中获益匪浅,这些方法解释过去的事件,并且治愈过去给现在造成的伤害。小baby们经常会被父母过去的疾病所折磨,而他们最终会从精神分析和发展心理学的发现中获益。这些小患者,他们不能说话,他们在等待能够为他们说话的代言人。心理学空间 Prk4vd

e2B'A0X'f'`:Y0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为数众多的精神分析家和发展心理学家已经为这些baby们发言了。这些小baby们在告诉我们清晰的信息。有关于婴儿观察所获得大量文献和成就,大家都知道,我们也在此不多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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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儿童发展计划的工作中,我们已经变得对这些婴儿房里的幽灵很熟悉了。那些过路的妖怪不会带来严重的问题。父母通过与我们结盟,一起驱逐这些幽灵。恰恰是第三组父母,幽灵已经入侵并且占据了婴儿房,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最严重的病例问题。——(没有重演、重演但跟我们联盟、重演但不跟我们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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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tgv k7z|4dY0这些来自父母过去的幽灵是如何侵入婴儿房并且占领那里,并且把自己的利益置于婴儿利益之上的?这个问题是我们的核心工作。答案在我们眼前逐渐浮现,在本文结束的部分我们会回到这个问题上并且提出我们的基于临床工作得出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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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论文中,我们将用两个前来寻求帮助的严重患病的小婴儿作为案例,用以说明我们的临床研究和治疗工作。当我们的工作逐渐展开的时候,这些家庭以及他们的小宝贝向我们敞开了大门,这扇门连接着过去与当下。我们的精神分析的知识打开了理解“过去如何在当下重复”这个问题的大门。我们的治疗方法集合了精神分析、发展心理学和社会工作的方式。对这些小宝贝们、对于他们的家庭以及对我们自身,这项工作的回报都是非常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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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t {,Uj F7V,\B0我们的联合工作包括EdnaAdelson,心理学家,主要负责向小Mary及其家庭提供治疗,Vivian Shapiro,社会工作者,主要负责为Greg以及他的家庭提供治疗,SelmaFraiberg作为督导师和精神分析顾问。——不止是这三个人,比如还有一个治疗师,Mr.Zinn,有的还有营养师和精神科大夫心理学空间j0Yyu6h6BTE

AwxF%c0玛丽心理学空间:^B@6},FB

(C Ij~J4d]h_-b0玛丽,五个半月的时候来到我们这里,她是第一个被推荐到我们这个新的婴儿心理健康项目中来的孩子。她的妈妈,March夫人,几周前去了领养院。她想把她的孩子让别人收养。但是领养计划并没有被实施,因为March先生不同意。玛丽的妈妈被称为“抛弃(婴儿)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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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今社会,没人会喜欢弃婴的妈妈,在我们社区或者任何其他社区,玛丽和她的家庭或许此刻隐匿在了大都市的某个不知道的社区,可能当悲剧降临的时候他们就会再一次浮现出来。但是偶然的机会把这个家庭带到了我们大学的一个精神病诊所里。对于March夫人的精神评估显示她有严重抑郁[t1] ,试图通过阿司匹林自杀,一个如此饱受折磨的女人进行日常的生活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弃婴妈妈”现在是一位抑郁的妈妈。她被推荐到一个临床工作人员那里接受精神治疗。接下来,一位临床小组成员说,“可是孩子怎么办呢?”我们这个新的婴儿心理健康项目已经宣称并计划第二天开业的。我们接到一个电话并且同意立刻给孩子做一个评估并考虑为其做治疗。心理学空间0N){V)T+WAe)ge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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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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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第一次见到玛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有理由对她进行密切关注。五个半月的她承受了所有的孩子的红斑所引发的一切苦痛,她在婴儿床上度过了她生命中比较好的时光,享受到的仅仅是必要的照顾。她得到了充分的营养和身体照顾,但是她的后脑勺却是秃的。她对周围环境没什么兴趣,无精打采的,显得过于安静。她和妈妈的连接好像非常微弱。近来她会微笑了。她不会自发地去用眼神和身体姿势去接近妈妈。她几乎不发出自发的声音。在她不舒服和焦虑的时刻,她也不会以求助于妈妈。在我们对她进行发展测试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通过贝里量表[t2] 中个人社会项目中的任何条目。在我们测试的某一刻,一个意外的声音(贝里测验铃声)打破了她的耐受阈限,她几乎在惊恐中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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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P,Ld1vH0妈妈自己好像把自己锁在了某个私密的恐怖中,遥远、隔离,很少给到我们有照顾能力的一瞥。几周以来,我们紧紧抓住被录影机抓录下来的一个小小花絮,即孩子退缩地向妈妈伸出了手,而妈妈则自发地向孩子伸出了她的手。她们的手从来没有彼此握住过,但是那个姿势对治疗师来说象征着她们在伸手够向彼此,而我们则仅仅地抓住了这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希望。(观察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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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个个案的开始,总有一个时刻,那一刻代表着冲突本质的什么东西被揭示出来。这个时刻发生在Adelson夫人邀请玛丽和她妈妈来我们办公室的第二个session中。偶然地,那一刻被录影带捕捉下来,因为我们正在常规地录制这个发展测试小节。玛丽和她的妈妈,Adleson夫人和Evelyn Atreya夫人是作为测试员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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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开始哭泣。那是一个声音嘶哑的、怪异的孩子的哭声。Atreya夫人中止了测试。在录影带中我们看到那个孩子在她妈妈的手臂里无助地尖叫;她没有[t3] 向妈妈寻求安慰。妈妈看起来非常遥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做了一个心不在焉的姿势去安抚孩子,然后就放弃了。她看向了一边。录影带中,那个尖叫可怕地持续了五分钟。在背景中,我们听到了Adelson夫人的声音,温和地鼓励着妈妈。“当玛丽像这样哭的时候你会怎么安抚她呢?”March夫人咕哝着什么,我们听不清。Adelson和Atreya夫人情感上各自挣扎着[t4] 。她们克制着她们自己想要抱起孩子的欲望,克制着她们向孩子说一些安抚的话的欲望[t5] 。如果她们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他们就会去做一件她们认为不应该做的事情。对March夫人来说,她将会看到其他的女人会安抚孩子,她就会更加确信自己是个坏妈妈。无论对孩子来说,对妈妈来说,还是对两位心理学家来说,这是可怕的五分钟。Adelson夫人保持着镇静,富有同情心地对March夫人说着话。最后,当Adelson夫人建议说孩子太累了,可能想家和她的婴儿床了,这个访谈才算结束,我们帮这对母女结束了访谈并计划很快进行第三次访谈。(我们就是这样陪着来访者的)心理学空间6j1j/i1r#[/A$ri+C4f

0Sirbv}QNC0当我们后来观看这个session的录影带是,我们彼此不敢相信地说,“就好像妈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一样!”这使得我们提出了诊断的关键问题:“为什么这个妈妈听不到她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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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q` Dn}j0妈妈的故事(治疗需要讲故事)心理学空间5x8g4Vq;o5GP#p ?~K

!|d R(zA ^"u0March夫人本人是个弃婴。她妈妈在生下March夫人和她的双胞胎弟弟后不久就患上了产后精神病[t6] 。她妈妈试图自杀,她用枪击碎了自己的部分脸庞,而且生活严重不能自理。接下来,她在医院度过了她的余生,她的孩子们几乎都不知道她。March夫人由姑姑抚养了五年。当她姑姑不能在继续照顾她时,她被转移到了姥姥家,在那儿,她勉强被那位负担沉重、穷困潦倒的老女人照顾着。March夫人的爸爸在这个家庭里走走来来。我们直到治疗的后期才听到一些关于她爸爸的事情。心理学空间]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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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讲述荒凉的贫困农村、有凶险家庭秘密、精神病、犯罪、女人有乱交传统、家里污秽混乱的家庭的故事,一个以警察和保护机构为背景的做着毫无作用的令人振奋的姿势的故事。March夫人是一个被逐出的家庭抛弃的孩子。心理学空间q T7Y qqs.]

I!z bc+Y"nE0在青春后期,March夫人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他来自于一个贫穷的混乱家庭,和她的家庭一样。但是他想要过比他自己的原生家庭更好的生活。他是他们家里第一个冲破徒劳循环的人,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建立起了一个体面的家庭。当这两个被忽略的、孤独的年轻人相遇的时候,他们双方有了共同的目标,就是他们想要比他们知道的更好的生活。但是现在,经过几年努力之后,恶性循环已经开始。心理学空间$y Q `s^g@-AH2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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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可能玛丽不是她父亲的孩子,March夫人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一段短暂的出轨。她为此非常内疚,她怀疑玛丽的父亲是谁,这成为了后来她生命中的强迫主题。在我们听了一遍又一遍这些冗长的悲伤故事中,还有一个主题:“有人盯着玛丽呢,”她认为。“他们盯着她并且知道她的父亲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知道她妈妈毁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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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7b_Ng(`t"C0March先生,作为强有力的父母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并不纠缠于玛丽的父亲是谁。他确信他就是玛丽的亲生父亲。不管怎样,他爱玛丽,他想要她。他妻子纠缠于玛丽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引发了家庭大战。“忘掉它吧!”March先生说,“不要在提起它了!好好照顾玛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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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和妈妈的家庭里,并没有私生的污名。至于March夫人的家族,至少有三到四代女人的乱交,使得他们怀疑他们很多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March夫人纠缠于此呢?这为什么让她有痛苦的犯罪感?我们认为,这种弥散性的、强烈的罪恶感来自于童年,是被埋葬的罪恶,非常可能是想象出来的犯罪。在读临床报告的时候,有几次我们有非常强烈的印象,就是玛丽是一个有着乱论幻想的罪恶的小孩。但是,如果我们是正确的,我们自忖,我们如何才能在我们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中走到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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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应急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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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开始呢?我们应该记得玛丽和March夫人使我们第一对患者。我们还没有现成[t7] 的治疗模型参考。事实上,我们在我们的第一个婴儿心理健康项目中的任务就是在这个工作过程中发展出我们的方法。当然,用一个熟悉的模式开始我们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在这个模式中,我们的住院医师,Dr. Zinn,每周一次或者一周两次的和这个妈妈工作。心理学家Adelson夫人在代表玛丽的利益为这个家庭提供支持,并且通过家访而为孩子提供发展性的指导。但是在第一个小节中,我们就看到March夫人从Dr. Zinn和精神治疗中逃之夭夭了。她独自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境带来了一个恐惧症性的害怕,她有几小时几乎吐字不清或者总说那些琐碎的事情。所有想够到March夫人的努力,或者去触及她在关系中的焦虑和不舒服,都陷入了僵局。只有一个主题被一遍一遍地重复诉说,那就是她不相信男人。但同时,我们从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交流中捕捉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对此,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她打破约定的时候远比遵守约定的时候多。虽然很困难,但是Dr, Zinn和她保持着关系。将近一年以后,我们才最终听到这个秘密,并且来理解了那个恐怖症似的害怕,正是这个恐怖导致了如此强大的阻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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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经历中得不出普遍化意义。有时候我们会问,是不是女性治疗师在和受苦于严重母爱剥夺的妈妈工作时更具优势。在工作两年以后,我们的答案是,“不一定;有时候根本不是。”我们有实例表明,男性治疗师在和妈妈们工作时尤其有优势。我们分配个案往往不过分考虑治疗师的性别。March夫人必须被看做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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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Ot^6X2o0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着治疗的两难情境。Adelson夫人的工作是以母婴关系为中心的家访。March夫人需要有自己的治疗师,Dr, Zinn,但是对于男人的病态害怕,在移情中被激起,这阻碍了她利用自己的治疗师。在精神治疗中,我们用了大量的时间和耐心,希望解开这个秘密,以减少她在对Dr. Zinn的移情中的沉默和逃避。心理学空间 i'n ^ u*DV;kE#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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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处于巨大的危险中。而且这个孩子不能等待神经症的妈妈的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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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看到,Adelson夫人并没有激起March夫人同样强烈的焦虑,但是她的角色是母婴治疗师,以家庭为基础的心理学家,并不能轻易地揭开[t8] 妈妈和孩子的关系和妈妈抑郁治疗间的冲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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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没有选择,所以我们决定先运用家访来应对我们的应急治疗。心理学空间|En)?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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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出现的是一种“厨房中的心理治疗,”也就是说,这将把你拽入在不熟的设置环境中应用熟悉的方法。这个方法是精神分析治疗的一个变体,它利用移情,即在当下重复过去,并对此进行解释。同等重要的,这个方法包括继续对婴儿进行发展性观察,同时对妈妈进行机智的、非说教的教育,使她认识到孩子的需要及其信号。——治疗妈妈、观察孩子、指导妈妈心理学空间g1mW6_{P2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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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环境是家庭厨房或者客厅。不会说话的患者在整个会谈中一直都在场,如果她没有睡觉的话。能够说话的患者在家里四处走动着做家务,或者换尿布,或者喂孩子。治疗师的眼睛和耳朵既要调频到孩子的非言语交流,也要调频到妈妈言语的和非言语的交流的实质中去。——两个患者。发生在孩子和妈妈间的所有事情都在治疗师观察范围之内,都是治疗的中心。妈妈和治疗师之间的对话集中在当前焦点,并且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在这个妈妈和孩子之间、另一个孩子和她的家庭之间(妈妈的过去)来回转换。再后来的案例中,这个方法本身证明并且引导我们探讨了以家庭为基础的单个治疗师的可能性。心理学空间W(Q:Ht ~:eT

X3tg8AD T*m0现在我们应该尝试着总结玛丽和她妈妈的治疗并且检测我们应用的方法。心理学空间 t8X J h"s%B0N0o

p(jSKJ0ik0治疗的早期,March夫人自己的故事是迟疑不决的浮现出来的,以一种遥远的、难过的声音叙述着。那是我们早些时候勾勒出来的故事。当妈妈讲述她的故事的时候,玛丽,我们的第二个患者,由沙发支撑着坐着,或者伸展着身体躺在毛毯上,难过的遥远的妈妈的脸镜映在遥远的难过的孩子的脸。那间屋子里挤满了鬼魂。妈妈被抛弃和被忽视的故事现在从心理学层面上在她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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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疗的应急阶段,问题是把这些幽魂赶出育婴室。为了做到这个,我们要帮助妈妈看到过去在现在的重复,我们都知道在用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或者一个沙发恰好地装饰起来的办公室该怎么办,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学过在家里的客厅和厨房里如何做[t9] 这个。我们决定,治疗原则要相同。但是在这个应急的治疗阶段,为了孩子的利益,我们不得不找到一个路径通向妈妈神经症的冲突元素中去,这直接关系着她成为母亲的能力。孩子应该在应急阶段成为治疗的中心。心理学空间'L.]m"OK4^+W

t^qPR8i,S0d0我们问自己:“为什么这个妈妈听不到她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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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临床问题的答案已经在妈妈的故事中给出了。这是一个自己的哭声没有被听到的妈妈。我们认为,客厅里有两个哭泣的孩子。我们把妈妈遥远的声音、她的疏离、隔离(移开)看作是抵御悲伤和不能忍受的痛苦的防御。她糟糕的身世(故事)在第一次给出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得见的苦痛、没有眼泪。我们能看见的呈现在她脸上的只有难过、空洞和无望[t10] 。她在内心关闭了自己作为小孩子那扇哭泣之门,正如她坚定地关闭了她的孩子的哭泣之门。心理学空间3cC D.fv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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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引出了我们的第一个临床假设:“当这个妈妈自己的哭声被听到时,她就可以听到自己的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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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A_\0那么,Adelson夫人工作的核心就是发展治疗关系,在这个关系里,要这位不懂得信任的年轻女士发展出信任,而这份关系中的信任将会导致对于她把自己隔离在她孩子之外的原有情感揭示出来。随着March夫人的故事往来于她对孩子的“我不能够爱玛丽”和她自己的被概括为“没有人想要我”的童年之间,这样,治疗师就打开了一扇情感之门。Adelson夫人倾听March夫人作为小孩子的情感并把它们诉诸于语言。“这曾经是多么艰难……这一定让你感到深深地伤害……当然,你需要你的妈妈。你没有人可以求助……是的。有时候成人并不知道这对于孩子来讲意味着什么。你一定是需要哭出来的……但是没有人听到你。”——共情心理学空间2] Zo.Fd V-tR

@)@/~C/m-V3n x#H^0治疗师允许March夫人感受并记起那些情感。或许,这在March夫人的生命中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这样的允许。渐渐地,正如我们期待的那样——但是只在很少的一些小节中——那些作为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子的悲伤、眼泪和那些不能言说的苦痛才开始呈现出来。最终,March夫人觉得获得了释放,她能够哭出来了,并且对感觉到治疗师的理解感到舒服了。现在,在每一个小节中,Adelson夫人见证着一个妈妈和孩子之间的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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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得玛丽几乎一直都是处在我们的客厅-厨房心理治疗的屋子之中。如果玛丽要求关注,妈妈将会在我们的会谈中去给她换尿布或者喂奶瓶。更多时候,如果玛丽不要求关注,她将会被忽视。但是现在,March夫人开始被允许记起她自己的情感,被允许哭泣,被允许感受到Adelson夫人的安慰和同情,我们发现她在自己的倾诉过程中会去接近她的孩子。她将会抱起玛丽并且抱着她,开始的时候也是很遥远且沉浸在自我状态的,但是她是抱着她的。后来,有一天,还是在第一个月的治疗中,March夫人在自己倾诉悲伤的过程中,抱起了玛丽,紧紧地抱着她,用令人心碎的声音给她充满柔情地低唱。接下来又发生了一次,然后在下一个小节中又有几次。所有旧有悲伤的倾诉和把孩子抱在自己臂弯中的举动。育婴室中的幽魂开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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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0这些都超过了那些想和孩子修复关系的短暂的姿势。Adelson夫人观察到的所有证据表明,妈妈和孩子正在找到彼此。现在,她们开始彼此连接,Adelson夫人做着她作为治疗师和发展心理学家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努力来促进依恋的出现。当玛丽以漂亮的特殊的微笑回报她的妈妈的时候,Adelson夫人为此发表评论,同时观察到,她自己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微笑,而这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那种微笑属于她的妈妈的。当哭泣的玛丽开始寻求妈妈的安慰并且发现在妈妈的臂弯里能够获得释放的时候,Adelson夫人就为玛丽说话。“当妈妈知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这感觉真好。”March夫人自己也羞涩地笑了,但是带着自豪。——这是治疗师要做的,促进孩子依恋妈妈心理学空间.S%]V$j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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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妈妈和孩子的小节很快就有了她们自己的节奏。March先生经常会在离开这里去工作之前留下来一会儿。(也为他特殊安排了晚上和周六的小节。)这些小节一般都会在玛丽在屋的时候开始,而且玛丽是讨论的主题。以一种自然的、非正式的、非说教的方式,Adelson夫人会开心地对玛丽的发展做出评论,并且会把6、7个月孩子的需要这些有用的信息融入到她的评论之中,现在,玛丽正在探索她自己的世界,以及她的爸爸妈妈如何带领她来发现这些。父母和Adelson夫人一起观看玛丽玩新玩具或者新姿势的实验,非常密切地关注着,你可以看到她是如何找到解决方法的,如何稳稳地向前迈步的。Adelson夫人懂得把观察孩子的愉悦分享[t11] 给March夫妇,而且,令我们高兴的是,爸爸和妈妈开始分享这些愉悦并且把这些代入到他们自己对玛丽的观察中,带入到玛丽的新成就中。心理学空间,R^.lz;Ns V

D]+z DH!@D;B0同一个小节中,March先生已经离开去工作了,谈话将会转回到March夫人自己的这一点或者那一点,回到她当前的悲伤和童年的悲伤中。现在,越来越多的时候,Adelson夫人能够帮助March夫人看到她的过去和现在的联系,并且向她显示,“意识不到它会怎样,”她已经把她过去的苦痛带入到了她和自己孩子的关系中来了。心理学空间Ri ?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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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中,玛丽变成了一个健康的、更具反应性的、通常非常高兴的小孩。在我们的10个月孩子测试中,客观的评估显示,她已经达到了适龄的发展,这表现在对妈妈的专心依恋中、对爸爸妈妈的优先微笑和发出声音中、在寻求妈妈的安慰和安全保障中。她达到了贝里心智量表的该年龄的发展水平。她的动作发展还是有些缓慢,但是也在正常范围之内。心理学空间7JC1J[\vC

2E#k1Z8Yg;_SG,Z!L7t0March夫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反应性的、自豪[t12] 的妈妈。虽然我们对妈妈自己的心理状态的谨慎评估依旧是“抑郁”。March夫人在进步这是事实,很多迹象表明抑郁不再是弥散性的和浓浓的[t13] ,但是抑郁依旧在,我们认为依旧是不利的。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心理学空间rB5mE[2r:?3n3e

h,R.^FvM([0我们工作取得的成绩就是,在我们头四个月的工作中,并没有治愈妈妈的病,只是一种控制疾病的模式,在这个模式中,已经蔓延到包围了孩子的病理性的东西现在大部分从孩子身上消失了;妈妈神经症冲突的元素现在也被妈妈识别出来了,就像被我们识别出来了一样,“是属于过去的”、“不属于玛丽了。”妈妈和孩子之间的纽带形成了。孩子自己确信了那些纽带。妈妈发出每一个爱的姿势,她都会报以慷慨的爱。我们觉得,March夫人或许已经在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被某人珍视[t14] 了。心理学空间P:[4?]7Bv:]

O$R-X1M3z$S0所有这些构成了我们称为的“治疗的应急阶段。”现在,我们再回顾这个工作,我们可以告诉你,我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超越这一点,从而给March夫人非常严重的内部冲突带来了一些解决方法,而且,在这一年中,出现了大量的母婴关系问题,不过,玛丽脱离了危险,即使是婴儿第二年的生命冲突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或者病态。纽带一旦形成,几乎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找到了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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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Fi&mfaUo]H0其他的冲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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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n @} k5^0我们将对后来几个月的治疗进行概括。玛丽依旧是我们工作的中心。工作模式建立之后,治疗工作就可以随意地在孩子和她的发展需要及问题还有妈妈过去的冲突之间移动了。(轮换了)

xn_ ^4Q%s"G0

:H!ov4W'Xoq^ u0一个令人沉痛的例子涌上心头。March夫人,除了体验到作为母亲的新的快乐和自豪外,对照顾孩子的计划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和没有情感的。分离和暂时的丧失对于一个一岁孩子的意义并不能映入March夫人的心田。当她去做兼职时(家庭的贫困是她去赚取额外收入的理由),March夫人为玛丽做了一个仓促的,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作息安排,结果她非常奇怪地发现,玛丽像March先生一样,有时候是“古怪的”、“被宠坏了的”、“刻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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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son夫人尝试用所有机智的方法来帮助March夫妇思考一天之内玛丽对妈妈的爱和妈妈短暂的丧失对玛丽来说意味着什么。她遇到了一个毫无进展的障碍。爸爸妈妈只是了解和父母的多变的和漫不经心的关系,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父母被替代了。分离和丧失的意义被埋葬在了记忆深处。他们应对分离、抛弃、或者死亡的家庭模式就是“忘掉它。或者习惯它”。March夫人不记得丧失重要他人的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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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Y3Cj f(?~q0不知怎么的,我们将再一次发现了丧失和对丧失的否认之间的情感对孩子来说是此时此刻的,对妈妈来讲则是指过去。心理学空间PTk\9gS

0@5SI,ssE0y:r(l0那个时刻来自于一个上午,当Adelson夫人去探查家庭混乱的时候:男人在一位老访客即将到来的时候正在大喊大叫,父母正对着“一味固执的”孩子发火。Adelson夫人深入思考的探求获得了新的信息,那就是玛丽刚刚失去了一位保姆而换了一位新保姆。Adelson夫人想大声说出来这对玛丽意味着什么。昨天她刚刚离开,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她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和一个陌生女人呆在一起。没有妈妈,她感到孤独和害怕,她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向她解释[t15] 这一切;她只是个孩子,还不能用语言表达他的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总得找到方法来理解并且帮助她来面对她的恐惧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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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先生在要去上班的路上,停下来专注地听了很久。March夫人在她丈夫离开前也在听,她要她丈夫今天早点回来以便于玛丽不用在保姆家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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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d ?;VXG?"C:~ Z0接下来的那个小节很令人感动,妈妈哭了,孩子也哭了,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被提出来了。March夫人以一种间接的试探性的方式开始讲述她的阿姨,简,她的头五年是和这位阿姨一起度过的。一连好几个月,她没有收到简一封信。她觉得简生她气了。她把这一部分情感发泄到了婆婆身上,认为婆婆很冷酷的、拒绝的。她抱怨保姆的主题就是当妈妈离开的时候玛丽哭了,所以她认为那个保姆生气了。主题是“拒绝”和“丧失”,March夫人现在的生活场景中到处搜寻着他们。她自始至终地哭着,即使Adelson夫人温和地提示她,她还是不能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心理学空间 O ob.E/FR"`6ke 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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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某一刻,March夫人离开了房间,依旧在流泪,回来的时候拿了一本家庭相册。她给Adelson夫人指认照片,妈妈、爸爸、简、简在战争中战死的儿子。她为简难过。家里没有人允许她为她儿子哀悼。“忘掉它”是家人告诉她的。她还谈到了不久之前父亲的去世和爷爷的去世。心理学空间b n-Y$k"{lJ

Y6nkJ2rJ6X0她说着这些,重要的丧失、重大的震惊,都发生在玛丽出生之前。而家人总是说,“忘掉它”。Adelson夫人同情地听着,提醒她说还有很多其他丧失,很多在很久前她婴儿期和童年期就有的震惊。她记不得的妈妈的丧失,她5岁时候对简的丧失,Adelson夫人想知道当她太小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是什么感受。Adelson夫人看着坐在妈妈腿上的玛丽说,“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能够理解玛丽突然发现自己在一座新房子里,不是和保姆呆一两个小时,而是要永远呆在那里,再也看不到她妈妈或者爸爸了,玛丽此刻的感受。玛丽没办法理解这些;这只会让她特别担心、特别害怕。我想知道这些对于小时候的你有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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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F}gd0R0March夫人听着,沉思着。过了一会儿,她以非常生气且确定的口气说,“你不能只是用一个人代替另一个人……你根本不能停止爱他们和思考他们。你不能简单代替某人。”此刻,她在为自己说话。Adelson夫人同意她说的,然后温和地将这个内省拉回到玛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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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March夫人新的领悟的开始。因为她被帮助重新体验了丧失、悲伤、童年被拒绝的感受,所以她不再把这个痛苦转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我再也不会让我的孩子经受这些遭遇了,”她带着深厚的情感说。在Adelson夫人的帮助下,她开始理解丧失和悲伤。现在,她开始制定一个为玛丽找一个稳定的保姆的计划,带着这些对一个孩子的意义的完全理解。玛丽的焦虑开始退去,她适应了她的新体制。心理学空间P#^#i(YZN-^ i(O4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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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也了解到了那个侵入到对Dr. Zinn的移情中的可怕秘密,这导致她从精神治疗中逃走。这些病态的恐惧,如害怕和医生单独呆在同一个房间里,那种强迫性的罪恶感并把这个附加在了怀疑玛丽的父亲是谁上,这些都给我留下了强烈的临床印象,那就是玛丽是一个“乱伦孩子”,这来自于很久之前的她的童年幻想,她通过一个婚外情关系使得它成为了现实。至此,我们除了“乱伦幻想”什么也没得到。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最后会出现。March夫人在治疗她的童年秘密的第二年带着极大的羞耻和痛苦告诉了Adelson夫人。她的父亲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向她展示自己,还接近自己和外婆睡觉的床。她外婆指责她说她诱惑自己年迈的外公。March夫人否认了。她的第一次性交是在她11岁的时候和一个堂兄发生的,那是她的哥哥,因为他们从小就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乱伦对于March来讲并不是幻想。现在,我们理解了那种强迫性的罪恶感了,而这个罪恶感被依附到玛丽和她不确定的父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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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W3w!D/f3}#Y02岁的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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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x5WF.?A6S0治疗的第二年,Adelson夫人继续做March夫人的治疗师。Dr. Zinn结束了他的住院医师,March夫人对于Adelson的移情在和妈妈的工作中优先继续。Schafer成了玛丽的指导师。(我们不在单独为父母和孩子进行治疗,但是在这第一个个案中,我们依旧在做实验。)心理学空间(ZcC7R-n

心理学空间t{5F\;EP8OM K

非常有意思的是,在最初会见Schafer先生时,她害怕“一个男人”的恐惧在移情中再被激活时,March夫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的恐惧中。但是这一次,March夫人在她的治疗工作中有了很大的进展。Schafer处理了移情中的焦虑,并把她送回到了Adelson夫人那里,在那儿,这个可以被放入到已经在治疗中出现的乱伦背景中去。焦虑消失了,March夫人能够和Schafer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联盟。第二年的发展性指导带来了母婴间更加有力和稳定的关系,我们看到,玛丽在她的第二年继续取得发展性进步,即使是她的妈妈在自己的治疗中修通了非常痛苦的素材。心理学空间N~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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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的人格中留下了最早几个月被忽视的痕迹了吗?在我们些这篇文章的时候,玛丽已经两岁了。她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孩子,在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各个方面都得到了充分发展,在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呈现出特别的问题。也许是有一些我们还没侦测到了的残余,或者还不能侦测到。但在当前,这些还没被识别出来。会有抑郁倾向吗?我们辨别不出来。例如,当遇到挫折时,她并没有退缩;她已经非常自信了,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有利迹象。依旧保留下来的是玩游戏的害羞和抑制,这似乎是和当前与妈妈自己的社会不安全有关的,在一个新的设置中,或者说与陌生人在一起。心理学空间8@0U X;J6EO3z

心理学空间4d-W-t^ l D%U] y

玛丽对妈妈和爸爸的依恋向我们呈现的是适合她的年龄的。在自发的玩偶游戏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对她妈妈的强烈而积极的认同,并且有养育行为出现。她是她的玩偶的热心妈妈,她带着明显的愉悦喂养它们、给他们穿衣服,对他们咕哝着安慰的话。在她近期的贝里测验中,当她爱上了贝里玩偶的时候,她把测验程序弄的一团糟,没人能够劝说她进行下一个项目的测试。她想要和玩偶玩;她踢开了那些积木项目,那个项目是有关塔楼的,最后,她用过使用这些积木来为她的玩偶做“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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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C oB0在玛丽1岁10个月的时候,Schafer先生听到她在玩玩偶的时候说了第一句话。她的玩偶不小心被困到有弹簧销的门后了,玛丽拿不到它。“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用命令的语气大叫着。这句话对于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特别好。这对于所有我们知道玛丽的故事的人来说都是一句动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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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T%F3~2j(Cyd0这个故事必须停到这儿了。这个家庭已经搬走了。March先生有了一个新的职业,是一个提供舒适住房和热烈欢迎的新社区里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外部环境看起来是有希望的。更重要的是,家庭成员之间变得更加亲密了;抛弃不再是核心关系。一个有希望的信号就是March夫人拥有了应对不确定的压力的能力,这优于工作选择。而且,当终止临近时,她能够坦然承认她的难过了。展望未来,她表达了对玛丽的祝福:“我希望她长大后比我幸福。我希望她将拥有一个更好地婚姻和一个她深爱的孩子。”对她自己而言,她要我们把当看成是“一个改变了的人”来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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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新项目开始的第一周内,我们被要求打一个紧急电话来对当时3个半月到的格雷格做一个评估。他16岁的妈妈安妮拒绝照顾他。她拒绝和婴儿有身体接触;她经常忘了给他买牛奶,她用饮料和糖喂养他。她把婴儿扔给她19岁的丈夫厄尔照顾。心理学空间&G"e)D1T ? ^A

f H5V6\0k0安妮家三代人在我们社区的社会机构都是被人熟知的。行为不端、乱交、虐待儿童、忽视、贫困、学业失败、精神错乱等等把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都带来过我们社区的诊所和法庭。安妮贝尔,现在16岁,代表的是这个家庭的第三代妈妈,实际上从心理层面来讲抛弃了她们的孩子。安妮的妈妈把她孩子交给了别人抚养——就像妈妈的妈妈一样。事实上,格雷格的姥姥,安妮的妈妈,曾经来我们机构寻求帮助。她说,“我不想看到我和我孩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发生在安妮和她孩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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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 bL#pa+e(R0薇薇安,我们的工作成员立刻约定去做一个家访。妈妈、爸爸和格雷格都在家。迎接薇薇安的是冷漠的、沉默的、充满敌意的青少年妈妈,悲伤而充满困惑的男孩爸爸和一个在那一个小时从来没有看过妈妈一眼的严肃的婴儿。格雷格获得了他那个年龄阶段的充分发展,薇薇安估计,她的意向被我们随后的发展测验所支持。这说明婴儿得到了最低限度的充分照顾,我们很有理由认为厄尔爸爸为格雷格提供了大部分照顾。在我们一小时的小节中,几乎每次格雷格要求照顾的时候,安妮都会传唤她的丈夫或者抱起孩子送给她的丈夫去。孩子在爸爸那里得到了舒适的照顾,而爸爸也是微笑着的。心理学空间 T }A)O/d Z%u5u

WYt,IV_ [T1h0在这一小节的大部分时间内,以及接下来的很多小节中,安妮一直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胖胖的,邋遢的、面无表情。薇薇安很多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面具,但是当安妮自己说话时,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几乎不控制的暴怒。心理学空间 U y&F%C~\:P9g+d

心理学空间[ i8X w9Bn)g

她不想要我们的帮助。她说自己和孩子没有任何困难。她指责她的妈妈阴谋害她,在她的想象中,薇薇安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赢得安妮的信任是第一周工作中最艰难的治疗任务。赢得了信任之后,维护信任是一个同样困难的任务。薇薇安在这方面具有巨大的优势,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这样,我们是拥有了广泛的和儿童青少年工作的临床经验之后接手这项工作的。这位青少年妈妈,公然反抗这些想要帮助她的人、挑衅、激惹、无情地测试、打破约定、在另一个约定中不来,这些并没有让一个经验丰富的社会工作者面不改色。薇薇安等待着赢得安妮的信任。但是有一个处于危险中的婴儿,仅仅几次探访,我们就明白了这有多危险。心理学空间!S1zcJ/Rm

3D8w1p_RS0我们开始自问,“安妮为什么不愿意碰触和拥抱她的孩子?”为了找到答案,我们需要了解比案例在那些敌对的时间内愿意告诉我们的更多的信息。因为总是有格雷格在,他的需求都是紧要的,不能等待他的青少年妈妈像其他青少年那样用较慢的步伐建立治疗联盟。非常确定的是,不是对婴儿需求的忽视拉远了安妮和她孩子的距离。医生和公共卫生护士在我们见到安妮家庭之前已经给出了明智的建议。她不能使用这些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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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4Xy:\ h5Hk;AY0具有启示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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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家访时,治疗师关心安妮的某些东西帮像个孤独害怕的孩子的安妮安然度过那个危机时段。安妮开始诉说她自己。她非常警惕地说,当他的丈夫、当人们认为她没有做好一个婴儿的妈妈的时候,她非常生气。她知道她的确如此。她说,不管怎样,她从来都不大喜欢抱孩子——从她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这样。小时候,她不得不照顾她妹妹。人们把孩子扔给她并且告诉她抱着她。她特别想把孩子扔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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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由机智的问题引导,她开始讲述她的童年。我们了解到,一个9岁的小女孩,放学后就付起了打扫卫生、做饭和照顾其他兄弟姐妹的责任。职责中的任何疏忽,都会招致她继父布莱格的殴打。心理学空间0HLt@L8K^7L;zC

H8W,ylkx"A0安妮用一种单调的、毫无生气的语气诉说着她的童年,带着隐隐的苦涩。她记得令人恐怖的每一件事的细节。安妮告诉治疗师的不是幻想、不是被扭曲的现实,因为安妮家族的故事实际上是在我们社区的保护机构和诊所记录在案的。妈妈时不时地离家出走。安妮5岁的时候爸爸死了。布莱格,她的继父,是个酒鬼,可能也是个精神病。为了微小错误,她就会把安妮拖到柴房用机床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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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薇薇安谈到她作为一个小女孩的愤怒、恐惧和无助的情感时,安妮避开了这些富有同情的说法。她冷笑着,非常强硬。她的妹妹米莉和她遭遇(了如此遭遇),当这一切结束时,他们只能嘲笑那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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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小节,在安妮真实叙说她可怕的童年的过程中,格雷格开始焦躁不安地哭泣,他需要关注。安妮走到卧室,把他抱出来。这是六次探访中的第一次,薇薇安看到安妮紧紧地把格雷格抱在自己的怀抱里。心理学空间XZ8h7wj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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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是薇薇安一直等待的时刻。或许这表明,如果安妮可以诉说她童年痛苦,他就能够走向保护她的孩子。心理学空间0m1[:BB w;K4BU|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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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妮俯身接近孩子时,孩子抓住了妈妈的头发。安妮似乎一半在过去一半在现在(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沉思地说,“有一次我的继父把我的头发剪到了这儿”,她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那是一个惩罚,因为我是坏人。”当薇薇安说,“那对你来讲一定非常恐怖!”的时候,安妮第一次承认了这种情感。“是非常恐怖。我为此哭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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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妮开始和她的孩子说话。她告诉孩子他发臭了需要变化一下。当安妮改变孩子时,格雷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玩儿。他旁边的沙发上有一个玩具。那是所有玩具中的一个塑料锤。安妮捡起玩具锤拍了拍,轻轻地敲着孩子的头。然后她说,“我要揍你。我要揍你!”她用调侃的声音说,但是薇薇安从这些话语中感觉到了不祥的张力。作为治疗师,她还在搜寻一个启示性的时刻,微微按听到安妮对她的孩子说,“当你长大的时候,我将会杀了你。”心理学空间M.x/V!D.D$K*E5q0Jw b

4m2N&A/@&p[u0这已经接近这一节的尾声,薇薇安说那些事情对安妮来讲一定太狂暴了,她支持了安妮积极地向着母性身份努力,把自己和作为一个女孩妈妈的自我的那些部分结盟,用来保护自己免受危险冲动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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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3z6x*x{#t%o N3d$Wy0但是,当我们回到办公室一起讨论某一危机小节时,我们知道,这不足以保护这个孩子免受他妈妈的危害。如果安妮不得不依赖她的治疗师作为辅助性自我,她就需要她的治疗师持续的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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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应急讨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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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K0B)k)z'TBZ0问题是,我们怎样帮助安妮和她的孩子?现在我们了解了为什么安妮不敢接近她的孩子。她还害怕自己对于孩子的毁灭情感。而我们已经从她在和孩子玩儿戏弄游戏的过程中读出了这些潜意识冲突的突破性进展的迹象。我们不能在安妮自己意识到这些之前给她解释这些虐待冲动。如果我们和自我合作持续地压抑这些虐待冲动,安妮就只能远离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也是我们的患者,我们最脆弱的患者。心理学空间,j'\A FR}1y&Rn

c^n4?6p7_0我们注意到了这个小节里这个小小的积极迹象。在我们谈论了安妮可怕的童年之后,尽管是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的这些情感,安妮就已经抱起并紧紧地抱着他、搂着他了。这是我们六个小节中第一次看到妈妈和孩子之间的亲近。如果安妮能够记起并讲述她童年的苦难,我们就能够为她孩子从她自己的过去中解放出来并使她能够养育格雷格打开了一扇大门(开启了一条路)吗?如果安妮能够得到帮助来检测她对孩子的情感,如果我们能够引出那些未被说出的想法,安妮就可以把手伸向她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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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纯理论和方法的练习,我们可能在思维上是沿着正确的路径前进的。这个个案的考虑来自于精神分析经验。但这不是精神分析。作为一名精神分析性的咨询师,Selma回忆说,她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抗犯错的、作为精神分析情境的一部分的所有条件和保护措施。心理学空间z_h;H:q j(|)t;I~

$d*U4~&G9s^5xim s0首先,这个代表孩子和他的青少年妈妈利益的疗法使得立刻保护孩子成为了必要的事情。在治疗的一般情况下,我们信赖谨慎的探索;对于应对痛苦情感的自我功能的评估,患者防御结构的评估。作为有经验的青少年治疗师,我们也知道,赢得这个充满敌意的女孩的信任或许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孩子则时时处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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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注意到了安妮对痛苦情感的防御,实际上,她记得童年虐待经历,她不记得的是她的痛苦。在治疗中释放这些情感会增加她对孩子见诸行动的可能性还是会降低这种危险的可能性呢?彻底讨论了这些可选择方案后,我们带着极大的担忧认为,如果焦虑和暴怒没有在治疗中被发泄出来,那么安妮对孩子见诸行动的几率将会更大。Selma回忆说,“对我而言,我紧紧抓住的信念就是,那些不能激起自己童年的痛苦和焦虑的父母将会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他们的孩子身上。随后我就会想——如果我错了将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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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遇到了每周一次的治疗中的另一个治疗问题。如果我们只在被埋葬的情感范围内工作,我们可以预见到,能够召唤出魔鬼的治疗师将会被在移情中赋予魔鬼的可怕性质。我们还必须要为移情魔鬼做好准备,以便在这个征途中的每一步中恰当地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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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J g#]!N[!u-fI4msn0一年后,在我们回顾这些讨论会的笔记的时候,我们很满意于我们的治疗构想在实践检验中站住了脚。现在我们了解到,随着我们治疗的进展,工作的主线都被充分的考虑到了。心理学空间~ b.NU"A$JD0~

z.iRTB c znG0但是现在,我们将带领你们绕过治疗,它被证明是和治疗计划同等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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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治疗计划的任何一部分被注入情感之前,安妮总是逃离治疗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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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j _z$rw9]3^LUO0安妮锁上了门:逃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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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e3MO$Dz4v}Fl3g/j0你记得我们的紧急讨论讨论了那次关键的会谈,在第六次会谈中,安妮开始讲述她挨打的童年。第七小节是一次家访,那一天,安妮的很多亲戚都来看望他们,我们没有机会单独和安妮讲话。在第八节,薇薇安安排了和安妮与厄尔讨论连续的探访并邀请她们提出关于他们如何能够最好地帮助贝尔家族的问题。厄尔强调说他希望要薇薇安继续来探访他们。他说他觉得薇薇安正在帮助他们看到一些格雷格的发展事情,而他们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安妮依旧保持沉默。当薇薇安问安妮自己的愿望时,安妮犹豫地说,她希望薇薇安继续来。她愿意谈论孩子和她自己。心理学空间nJ5R$S/vJ9_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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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小时中,安妮自己提起了在第六个小节中谈论的话题。然而,她从说她害怕厄尔开车太快开始了她的叙述,说厄尔可能会出车祸,孩子需要爸爸。格雷格需要爸爸。这使她开始有感情地说起她自己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当安妮5岁她爸爸去世以后,没有人曾经真正的关心过她。她家里有几个男人和妈妈住在一起。有六个孩子,是和四个不同的爸爸生的。米莉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安妮难过地说,‘他们不想要我,我也不想要他们。我不需要任何人。’她又一次说起了布莱格先生和那顿打。开始,她总是哭,但是他停不下来。然后,她又笑了,因为她不再感到疼了。他用机床打她。他打她直到机床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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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去世后,安妮的妈妈消失了。她到另一个城市工作去了,把这些孩子们丢给了一位老妇人。为了惩罚她们,老妇人会把她们锁在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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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hd(Z0s$N0她记得有一天晚上,米莉和她被锁在了冰天雪地的外面,她俩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她的妈妈似乎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是妈妈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还是去工作,即使她不工作的时候,她似乎也不来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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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非常同情地听着这一切。她说,一个孩子是需要保护的。如果没有一个人保护他们,他们会感到多么害怕。安妮是多么想念妈妈和妈妈对她的保护。或许,她可以成为一个不一样的格雷格的妈妈。她觉得自己必须保护他吗?安妮回答:‘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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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Fl0薇薇安非常温柔地说起了安妮童年深深地不幸和孤独,对于童年失去了那么多的她来说,要成为一个年轻的妈妈是多么艰难。薇薇安和安妮达成一致,她们将在未来的造访中讨论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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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9s;[aX3s0薇薇安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造访。澄清治疗师角色、确认安妮和厄尔想要为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孩子寻求帮助。对于安妮而言,开始被允许感受到并记起这些,这个允许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但是这会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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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造访之后,安妮拒绝去看薇薇安。很多的预约被打破。约定好了,但是安妮却不在家。或者薇薇安到了门口,伴随着屋子里所有的活动迹象,安妮却拒绝开门。实话实说,安妮把薇薇安锁在了门外。心理学空间cf/MEo&cy W$~

$cD/Qr!_Uvc0在这个阶段,当来访者把治疗师阻挡在门外的时候,理解移情阻抗的本质根本起不到安慰作用。而了解到门后其实有两位来访者,其中一个是个孩子的时候,感觉会更加糟糕。心理学空间7BV1]8W#@

Z.I[1Lb[;i!\0随着童年恐怖事件的记忆在上一次咨询中浮现出来,最初的情感一定也出现了——没有出现在治疗时间里,而是出现在治疗之后——治疗师变成了恐惧的代表,那些恐惧是不能被命名的。安妮不记得或者没有体验到被布莱格(她继父)暴打过程中的焦虑,但是这个焦虑本身附加到了治疗师,而安妮选择了逃避。安妮不记得被一个女人锁到门外的可怕经历,那个女人是妈妈抛弃了这个家之后照顾她的女人,为了确保她不会记起这件事情,鬼魂和自我共谋了把薇薇安锁到门外这件事。安妮不记得被她妈妈抛弃的可怕经历,但是这个体验在移情中被再度激起,创造出了这种治疗师肯定会抛弃她的情境。心理学空间)|:e!V3\N0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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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也非常无助。但这并不是说分析性的领悟是没有价值的。理解了所有的这些为我们提供了控制反移情的方法。我们将不会抛弃安妮和她的孩子。我们理解这痛苦背后的挑衅的、强硬的、粗野傲慢的青少年姿态,并能够对焦虑做出回应而不是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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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唯一缺乏的是一个能从领悟中受益的来访者。况且,这里还有一个比妈妈处于更加危急中的孩子。心理学空间]YD \%B\q@

wusdOQ R4n0在薇薇安被锁在门外的两个月之内,祖父母、家访护士、和其他人的汇报增加了我们的警惕性。安妮表现出了恐惧症状。她害怕独自一人呆在家里。而且她又怀孕了。格雷格看起来被忽略了。他一直遭受周期性的上呼吸系统疾病的苦痛,而且没有接受医疗护理。爷爷奶奶非常担心格雷格并告诉薇薇安说安妮在和格雷格玩粗暴游戏,抓着格雷格的脚踝旋转。心理学空间[5]q-A2K1v+l1D/Y3X

a R%uB jeL\0U0我们自己对格雷格的担心促使我们做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决定。从我们医院和我们社区的伦理和法律上,我们被要求向保障服务中心报告被忽略的、被怀疑的或者确实有虐待发生的个案。在进行治疗的方案或者选择被家庭(安妮的个案)拒绝的情况下,上报是强制性的。法律是明智的,但是在我们的法律职责内,我们将会对Beyer的家庭引入另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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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J9pYk!a^0这是一个关键时刻,不仅仅是对这个家庭,对薇薇安和我们整个团队来说都是关键时刻。对临床治疗师来讲,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一个掌握着防止悲剧发生的知识和方法的临床学家发现,他不能把这些用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从临床上来讲,解决问题的方法存在于移情阻抗中。探索安妮的负向移情将会阻止进一步的见诸行动。我们都知道如何在工作室对来访者的移情鬼魂工作,即使是那些来访者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可是,当来访者把自己和她的孩子以及他们的鬼魂锁在屋子里不开门的话,我们如何对这个负性移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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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 G M5n"~0110.现在我们为格雷格考虑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薇薇安想为摆在我们面前的安妮和厄尔的痛苦二选一(另一个选择)做准备,即,送到保障服务中心去。但是薇薇安敲门的时候,安妮不为薇薇安开门。心理学空间i;ytW!t3o(mm(T

!F@8`5B8F%K0作为一个令人难过的备选方案,薇薇安准备了一封信,这封信送到了安妮和厄尔以及他们双方的祖父母那里。这封信表达了我们对这对年轻父母和她们的孩子的关切和深深的关心。信中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我们已经为进入到这个家庭提供我们的帮助做了很多尝试,并且我们依旧希望能够帮助他们。如果他们觉得我们不能帮到他们,我们则需要为他们寻找其他的帮助,我们将求助于保障服务中心的帮忙。我们希望一周内得到答复。心理学空间L f+R4g"~+n&@r

Hd1auW&q5I]0这封信对于安妮和厄尔及其祖父母的影响在几天之内我们就知道了。安妮哭了整整一个周末。她对薇薇安非常生气。她被吓坏了。但是周一的时候她给薇薇安打电话。她的声音是疲惫的,但是她设法讲清楚的是薇薇安信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将会会见薇薇安。心理学空间4uH-Y(c YG(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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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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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i$Nom1Hx&L0这是安妮和厄尔与薇薇安新关系的开始。薇薇安逐渐处理了安妮的不信任、她对薇薇安和所有“帮她的人”的愤怒,并阐明了她自己作为提供帮助的人的角色。薇薇安是站在安妮、厄尔和格雷格一方的,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们——找到他们生活中需要的和值得的好东西,并为格雷格提供他成长为一个健康而快乐的小孩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心理学空间3`J$t[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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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安妮而言,和薇薇安的关系变成了一种新的体验,和她知道的所有体验都不一样。当然,薇薇安通过以开放的态度对待安妮对她的愤怒而开始这段新的体验,并且让安妮感觉到表达愤怒是安全的。在一个愤怒和残忍的暴怒混合在一起的家庭模式中,安妮曾经只能通过逃避或者与攻击者认同来处理愤怒。在家庭剧场中,朝向妈妈的愤怒和被妈妈遗弃是环环相扣的主题。安妮了解到她能够生气并且承认她对治疗师的愤怒,而她的治疗师不会报复或者遗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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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移情中体验对治疗师的愤怒是安全的,在这种保护性的关系中,愤怒的通道将安妮领回到了童年的悲伤和恐怖。这条路对于安妮并不轻松。是的,在薇薇安开始看她之后不久,她在一个session中坦白了,是的,她曾经对治疗师来看她感觉非常糟糕。是的,她非常怨恨治疗师。“谈话有什么用呢?我总是自己处理事情。我想要忘掉。我不想思考。”心理学空间W}n ckq5X&]

2a&b#S w8O0薇薇安对安妮的痛苦和忘记的需要带着全然地同情,和安妮讨论无论怎么想忘记都没能消除掉这些情感或者记忆。安妮只能通过向薇薇安谈起它们来使自己变得平静。通过谈话,治疗师能帮助安妮感觉到更好。心理学空间.|$N6~ Q(G]7} DA

c"y\e3RE"Vi0同一个session里,安妮并没有诉诸于词句。但是在这个时刻,她抱起了格雷格,把他抱的非常紧,在臂弯里摇着他。但是她的紧张也传给了格雷格;她把他抱的太紧了,格雷格开始抗议。我们已经看到安妮自发地抱起她的孩子,而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她的笨拙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少,我们后来见证了在她和孩子的身体亲密接触方面越来越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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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Y%x i-D_ RX0在接下来的session中,安妮接受了这个允许,开始讲述她的情感。她童年贫瘠的故事,被严重忽略的经历开始又一次呈现在治疗中,就好像两个月前就开始讲的故事现在才能够被概述一样。但是,薇薇安这一次才明白是什么导致了两个月前安妮从治疗中逃开,而她自己的领悟可以利用来获得阻止逃离或者见诸行动的方法,并且最终有了解决方法。并不是故事的讲述导致了安妮逃离,而是没有说出来的但是一直都和记忆处于解离状态的情感导致的。你记得的,安妮曾经用精确和冷漠的方式描述她继父打她的细节,但是情感是被隔离的。在早期的session中,她从头到尾都在冷笑。在被打、忽略、从薇薇安那里逃开这些事实报告之间,那些一直被保留在部分压抑中的情感浮现出来了,愤怒、恐惧、单纯的恐怖找到了一个客体,并给她命名了,名字就是薇薇安。心理学空间yoThgJ8l\

xq`8Xr0这一次,在治疗的开始,确切地说,薇薇安连同那些讲述一起引出了情感,并使得记起它们感到安全。现在,当童年的恐怖事件浮现的时候,薇薇安给出了她自己的评论。“对一个孩子来讲是多么恐怖。你那时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人可以保护你。每个孩子都有权利被照顾和被保护。”安妮苦涩地说,“本以为妈妈可以保护孩子。我妈妈没有那么做。”在早期的记录中反复出现的一个重复是,“我很受伤。我很受伤。”接下来就出现了另一个重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薇薇安关注地倾听着,说,“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知道你有多么痛苦而且这有多受伤。每当我们谈论你的情感时,即使是记起它们很痛苦,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可能的方法来忍受这些事情,同时成为你想成为的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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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o-R2z7eD&D0我们看到,安妮获得了两方面的信息。薇薇安站在了自我的一边来防卫无意识的伤害欲望,防止对她的孩子重复这些伤害;同时,薇薇安说,实际上,“和我说起这些令人害怕的记忆和想法是安全的,当你谈起它们时,你将不再需要害怕它们;你将会获得另一种控制它们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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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4\:u(X-qLELW\1|7w0薇薇安也预期到了治疗中安妮的负性移情情感出现的可能性,治疗中痛苦的记忆将会被再次激活。薇薇安对安妮说,“可能在你讲述过去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对我的愤怒,但你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当这些发生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我们试着去理解你当下的情感是如何与过去的记忆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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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安妮来说,告诉任何人她生气了非常不容易。她抵触把她的情感用语言表达出来,她的面部表情和身体语言非常清晰地表明了这一点。当薇薇安问安妮,如果安妮变得对她生气的时候,她认为薇薇安会做什么,安妮说,“有时候我和人很近——然后我就变疯了。当我疯了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薇薇安向安妮保证她会接纳安妮的愤怒情绪,并且她保证不离开。得到了表达愤怒的许可,安妮的暴怒在接下来的session里浮现出来了,常常是在移情中出现,朝向过去的客体的愤怒非常缓慢地被再次体验到了,并用合适的观点表达了出来,以至于安妮能够以一种较少冲突的方式谈及她现在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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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m/fC^R5xn$n0在所有这些session中,薇薇安那双警惕的眼睛也在盯着格雷格,这个总在屋子里的小家伙。这种暴怒会喷涌出来而吞没掉格雷格吗?但是又一次,就像在玛丽的情形中一样,我们开始见证这个年轻的妈妈和格雷格之间关系的巨大变化。在愤怒和泪水之间,当安妮讲起她自己难以忍受的过去的时候,她就会靠近格雷格,抱起他,把他抱在自己的臂弯里,喃喃地对他说着安慰的话语。现在我们知道了,安妮不再惧怕她对于格雷格的毁灭情感。那个暴怒是属于过去的,对于其他人物的。而对于格雷格的保护性的爱,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代表着她自己对于格雷格认同在讲话,这是她自己身份认同的巨大转变。之前,她认同的是她童年时的攻击者,现在她是自己孩子的保护者,给了他自己小时候从没有人或者几乎没有人给过自己的保护。‘没有人’,一天,安妮说到,‘能用伤害我的方式伤害我的小孩。’心理学空间7s|g `3w!e%ew

v[E YS)n}0在薇薇安的工作中,她不停地在安妮过去和现在的故事中穿梭。她帮助安妮明白,她儿时父母的可怕形象怎样使她认同了他们可怕的品质。当安妮进入到对她自己孩子的保护关系中时,薇薇安就会强化她观察到的每一个变化。有时候,代表格雷格,薇薇安就会说,‘难道有一个了解你需要的妈妈不是好事情吗?’格雷格已经能够活动了,当他自己越来越多地靠近妈妈寻求爱、安慰、陪伴的时候,薇薇安就会吸引安妮注意孩子的每一个举动。她指出,格雷格正在学习爱并且信任他的妈妈,所有的这些都是由安妮及其对格雷格的理解带来的。现在,安妮会抱着格雷格,在自己的臂弯里非常保护性地摇着格雷格。我们再没见过“玩耍”中打人和杀人的威胁,这些其实在几个月前我们还看到过。安妮已经开始喂养自己的孩子,并且用薇薇安给她的智慧建议,为他的孩子提供优良营养成分的食谱。心理学空间 v |Rez^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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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庭没有养育孩子的传统,薇薇安经常不得不充当智慧的教育者。在安妮和厄尔的家庭中,即使7个月大的孩子都会看作是能够充满恶意的,报复的和狡猾的。如果一个孩子哭闹,他就是‘充满恶意的’。如果这个孩子很执着,那他就是‘固执的’。如果他拒绝服从,他就是‘被惯坏了的’。如果他不好被安抚,他就是‘试图让你发怒’。薇薇安总是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为什么哭,他为什么固执,那会是什么?这两个父母,可能开始的时候对这种怪异的接近孩子的方式感到很奇怪,现在也开始吸收到了薇薇安的教育。随着日复一日地进程,我们看到这两个父母自己越来越多地自己去探索因果了,通过找到前提条件来缓解痛苦。格雷格开始茁壮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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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说,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我们已经消除了安妮自己童年的残酷影响。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了这个过去。当安妮的声音有时候变得很刺耳的时候,她就会粗暴(唐突)地对待格雷格,安妮和薇薇安都知道,来自于安妮童年的鬼魂又入侵到了育婴室里。他们也能够一起发现那些突然淹没掉安妮的情绪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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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b2D&~"M? w*MW0随着孩子的进步、随着安妮的冲突的过去被分类处理,我们开始看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安妮的童年,这个人代表着保护、宽容、理解。这个人就是安妮的亲生父亲,他在安妮5岁的时候死了。在安妮的记忆中,父亲是和蔼公正的。他从来没有打过她。他也不允许别人对她不好(残酷),要是他还在多好啊。当她说起自己的父亲时,爱和对于丧失父亲的回忆淹没了她。当然,安妮对于父亲的回忆准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混乱和恐怖的童年里,曾经有一个人给过她爱和保护的感觉。在搜寻过去的好东西、搜寻力量的源泉的过程中,这是她所找到的,薇薇安使安妮的这个好记忆鲜明起来了。现在我们理解了迷惑的另一个部分。你记得吗,当我们第一次知道贝尔家庭的时候,安妮不但拒绝照顾她的孩子,她还经常把孩子交给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来照顾。在我们介入几个月后,当安妮通过她的治疗师学会了一个妈妈如何成为她孩子的照顾者的时候,所有这些都变化了。心理学空间? uH)x9?+Jb%a|

#?FHb#p0在早期的几个月的工作中,格雷格自己对妈妈的连接表现的正在增强。在他10个月的时候,恰好在薇薇安离开去度假的时候,格雷格对于妈妈的行为表现出有选择的回应并且会寻求妈妈,对妈妈有很多微笑并且寻求接触,他会接近妈妈去寻求安慰和陪伴。但是,我们看到当他做了一些很轻微的不当行为,妈妈用刺耳的声音叫停他的时候,格雷格还是有些害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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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想起来,在这几个月中,安妮怀孕了。她几乎不和薇薇安讲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就好像怀孕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幻想。她完全被自己和格雷格占据着,格雷格成为了她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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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q j@'V|5H07月,当薇薇安在度假的时候,安妮做了死胎流产。薇薇安回来后,安妮很难过,而且非常内疚。她认为孩子的死是对她的惩罚。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觉得上帝不想让一个不被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很多小时都是在丧失和自责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体验中度过的。心理学空间FMy$i }nA0V

o%zsf^;|0也是在这个期间,安妮开始在治疗师的帮助下理解她为什么没有为下一个孩子做好准备。实际上,她倾尽了她贫瘠情感资源的所有来关心和爱护格雷格,这种给予让她感到耗竭。在我们的印象中,很多时候安妮是通过治疗师的温暖和关心来维系自己的,她借用治疗师的力量,在和治疗师的关系中增强她自己贫瘠的爱的体验。当然,这终归是一个职业关系,但是对于一个一直情感饥饿和被残酷对待的女孩儿来说,这种职业的关爱和理解就好像被体验为爱的给予。心理学空间a^3j#B7})k

;XR2N [ W+lv$N0这种童年期未被满足的饥饿就是这个家庭挥之不去的鬼魂。通常,当治疗师到来时,安妮和厄尔都在看电视。他们喜欢的电视节目是孩子节目和卡通片。这并不是为了格雷格的利益,我们可以确信地告诉你,因为格雷格对这些节目根本没兴趣。在那个夏天的水门听证会上,当然是在几乎每个频道都在播那个事情,薇薇安看到安妮和厄尔不停地换频道,直到他们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节目,那就是欢乐的绿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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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AyJP0当薇薇安带来一个仔细为格雷格挑选的玩具时(当我们了解到那些父母没有为孩子提供玩具是我们总是会为孩子们买的),安妮的脸上呈现出了冲突的表情。薇薇安意识到那是嫉羡和渴望。一次,当薇薇安为孩子带来一些简单的塑料玩具时,安妮充满感情地说,‘下周是我的生日。我就要17岁了。’薇薇安当然明白,安妮希望父母也曾经为她买过玩具。治疗师很快说起了安妮即将到来的生日,并且她(安妮)希望那是非常特别的一天。安妮说,‘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我从来没有过生日party。我计划8月份给格雷格过一个生日。我妈妈可能忘了我的生日。’(她妈妈确实忘了。)在安妮生日那天,薇薇安为安妮买了一个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心理学空间.zg@/u8\

"x:eei0l.D&U0在格雷格生日那天,薇薇安为他买了一个玩具汽车。安妮打开了包裹。她欣喜若狂。她检查着每一个小部件,开开汽车门,把所有的小人都放到座位上,直到她不再玩的时候才给格雷格玩,并和他分享她自己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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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鬼魂,最顽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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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6fFW-vQ0最后一个离开育婴室的鬼魂也是第一个进来的鬼魂。当然,它的名字是‘向攻击者认同。’它最令人敬畏的方面是,最初几个月的治疗工作之后,这个鬼魂不再威胁这个孩子了;也就是说,格雷格不再处于被她妈妈虐待的巨大危险之中了。我们看到了在妈妈和孩子之间不断增强的爱的连接是如何保护这个孩子免受身体虐待的。我们也看到了安妮记起她自己的痛苦是如何成为保护她的孩子的一种方式的。她将不会再将她的痛苦加诸于她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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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疗的第一年结束时,格雷格表现出了令人高兴的发展进步的迹象和依恋妈妈的迹象。但是鬼魂依旧在屋内徘徊,我们看到它以很多方式存在着,继续威胁着格雷格的发展。心理学空间-j5i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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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格雷格变成一个活波的、独立的、好奇的、淘气的2岁小男孩时,安妮的纪律训练策略库带有她的童年遗迹,是现成的策略。当格雷格很安静、顺从和“好”的时候,安妮就是母性的、保护的和深情的,但是,对于不服从的、即使是蹒跚学步的孩子很普遍的小失误,安妮就会发出刺耳的、尖锐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这些时刻,格雷格就被吓坏了,薇薇安在很多时候会让安妮注意到孩子的反应。对我们而言,格雷格获得了一种用来防御由妈妈的生气引起的焦虑的方式。那就是他会笑到晕头转向,我们觉得有点像歇斯底里。当然,这种防御方式恰是他妈妈小时候获得的。在格雷格16个月的时候,我们见证了这种防御的出现。心理学空间$N8yY tIO#Ik

/Ok1^ t v%YsJr0很明显,安妮的防御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分——向攻击者认同——到现在还没有在治疗中得到处理。安妮在治疗中还没有充分体验到她童年在危险的、不可预期的、暴力的和强大的过去的人物面前的焦虑和恐怖。从分析性体验中我们知道,向攻击者认同这个防御方式的发病机理是在攻击者面前的焦虑和无助。通过精神分析而达到防御结构的这一层,通常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我们如何通过这种一周一次的厨房中的心理治疗而达到这一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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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_dhG#CJ'M0我们检视了对我们而言可能的所有途径。薇薇安观察到,安妮的声音瞬间就能从一个自然交流的她自己的声音转变成刺耳的、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发出的声音。但是安妮自己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个外来的声音好像也是她人格的一部分。我们能够在一个两个阶段诠释过程中现场演示这个病理性认同吗?首先,制造出这种与自我不同的声音,并识别它;接着把它诠释为在防御那些不能忍受的焦虑,这使得安妮再次体验到她小时候那种恐惧感和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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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访中找到这样的时机并不困难。就像已经发生的那样,在我们检视了我们的技术问题之后不久,它就非常清晰地呈现在了一次家访中。心理学空间@ j)k,g)A]u0\Y'BC

xi%~Mf-F017个月大的格雷格坐在他的高椅子上吃早饭。在他吃饭的过程中,妈妈不停地大声发出一串串警告,‘不要那样。不要掉饭。’然后突然就对高椅子上发生的什么微小事故做出了反应。安妮大叫到,‘停!’格雷格和薇薇安都吓一跳。安妮对薇薇安说,‘我吓到你了,是吗?’薇薇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觉得这是她等待的时机。她说,‘有时候,安妮,从你嘴里发出来的词汇和声音好像根本不是你的。我很好奇它们听起来像谁?’安妮立刻说,‘我知道。它们听起来像是我妈妈。我妈妈过去常常吓到我。’‘你对此是什么感觉?’安妮说,‘如果在瓷器店你和一个粗壮如牛的人在一起,你感觉会怎样?……而且,我不想谈论那些。我已经非常痛苦了。它们就在我后面。’心理学空间 e5hE0a;h+|+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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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薇薇安温和地坚持着,并且做了关键性的诠释。她说,‘我能够想象,你那么小,一定吓坏了,为了降低自己的害怕,你开始说话,声音像你妈妈说话。’安妮又说,‘我现在不想说它了。’但是她深深地被薇薇安的话语触动了。心理学空间{gt$`H

EZo/v+Y0剩下来的时间发生了一个令人好奇的转变。安妮开始能够在薇薇安面前崩溃了。在整整一小时内,她从一个强硬的、挑衅的、攻击性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无助的、焦虑的小女孩。由于她找不到词语诉说出现在她感受里的深深的焦虑,她就开始说她当前的生活中能够感觉到的一切,那些让她感到害怕、无助、孤独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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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多session中,薇薇安通过这种方式使得安妮回到过去重新体验她童年的无助和恐怖,在现在和过去之间来回穿梭,安妮识别出来,她把自己的体验带到了她养育格雷格的过程中;她也意识到,当她变成格雷格的可怕的妈妈的时候,对她童年可怕人物的认同是如何被‘记起的’。当安妮能够说,‘我不想我的孩子怕我’的时候,是治疗中令人高兴的时刻。心理学空间j-QE"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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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的工作给安妮和她与格雷格的关系带来了深刻的变化。安妮自己开始丢弃那个强硬的、流浪儿童的方式,而且刺耳的尖叫声也变得柔和了。当对她自己妈妈的病理性认同开始消解时,我们看到安妮开始寻求新的养育方式和展示女子气的方式,其中有一些很容易识别出来是薇薇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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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GoC@|;Y)E0格雷格开始对他的变化了的家庭氛围做出反应。正像我们期待的那样,对妈妈的恐惧和用笑来防御焦虑的紧张的笑声开始消失。事实上,因为妈妈和孩子间的牢固纽带,安妮现在能够毫无畏惧地教育她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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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把妈妈训练成了一位观察者,可以观察到格雷格想跟她交流的努力。薇薇安以一种支持性的、非批评性的方式为妈妈提供了具体建议和演示。这时,安妮就可以以一种较少防御的更多建设性的方式来应用那些发展性指导了,并且和治疗师一起为了格雷格的利益结盟工作。在最初识别出格雷格需要帮助的语言一个月之内,格雷格就开始使用语言来表达,而且,他现在在贝利量表测试中,达到了一个非常好地正常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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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又怀孕了,预产期是初秋。她告诉我们,这个孩子是她想要的孩子。安妮带着一种快乐且对自己作为妈妈的新建立起来的自信期待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身上。在整个孕期她都认真地遵从医学顾问的指导。她和厄尔已经决定,两个孩子或许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合适的。安妮不认为她有足够的爱和耐心传递给很多孩子。心理学空间1G1V bvg1vmK2wd2J

^^T7`p0我们并不知道原来的鬼魂是否还会出现在这个洗礼节上。然后,有一个积极的暗示,那就是安妮和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之间的纽带已经开始建立了。安妮设想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对她、对厄尔、对格雷格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有决定权的而不是害怕的和挑衅的青少年,安妮对薇薇安说,孩子们是独立的,他们需要妈妈在家保护和安慰他们,格雷格可能会嫉妒,她会找到方法给格雷格、厄尔和这个新生孩子他们需要的关注和亲密。同时,安妮也能够表达她自己的需要了,不但对她的治疗师表达,也对她丈夫表达。她开始明白了,她也是能够拥有她所需要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亲密的。她和Karl的关系也在发生变化。厄尔正在计划着当新生儿出生时在家呆两周,来帮助和支持安妮和孩子。心理学空间.W"C)Q9r5f5c

4j|P4H;p0安妮和她即将到来的孩子之间的纽带已经形成了。这个孩子将会在安妮与过去的鬼魂建立了没有负担的关系的时候诞生。如果我们能够确保帮助安妮和她的孩子在最初的几天和几周内建立起连接,我们觉得入侵的鬼魂就会离开,就像他们在很多育婴室内的情况一样,在孩子被一个有着神奇光环的家庭保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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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问题和一个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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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9U'tz7Xp6M?].R0我们是带着一个问题开始撰写这篇文章的,即:‘那么,是什么决定了过去父母的冲突是否会在他的孩子身上重演?’父母历史的病态将不能独自预测过去在现在生活中的重复。父母的过去的病理性人物的出现,其本身并不能预测和那些人物的认同,也不能预测病态体验传递给其孩子的情况。心理学空间pW p9_%r

.I"n#j puec7A$h0从March和Annie和很多其他临床案例中,在这些案例中,父母的过去的鬼魂占据着育婴室,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显著一致的模式:这些父母,在很早的时候都经历了非常严重的童年恐怖事件,形成了对自我的危险的、攻击的敌人的病理性认同。如果我们用比较熟悉的术语来描述这种情境,那就是‘向攻击者认同,’我们还没有把这个加到这个防御的总体知识之内。关于防御领域的文献很少。除了安娜弗洛伊德早期作品之外,安娜在童年形成期命名并描述了这个防御,我们还没有从大量的临床研究现状中了解到它,而这个现状支配着选择用这个防御,抵御其他选择,可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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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可靠地临床和理论依据假设,一种压抑的形式呈现在了这个为重复提供动机能量的防御中。(这里面有一种压抑防御,恰是这种压抑为重复提供了动机能量。)但是被压抑的是什么呢?从大量的案例中我们了解到,在‘向攻击者认同’中在临床中是作为病理性养育的核心机制被探索的,我们可以说,对童年虐待事件、暴力和遗弃事件的记忆带有明显而令人恐怖的细节。没有被记住的是与之相关的情感体验。心理学空间2fkzYI5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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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能够记住小时候继父打她,能够记得她妈妈遗弃她。她不能记起的是被打和被抛弃过程中体验到的恐惧和无助。最初的情感已经被压抑了。当治疗工作激活了这些情感的时候,当安妮能够在她和治疗师的安全环境中再次体验到他们的时候,她就不再把这些痛苦加之于她的孩子身上了。March夫人能够记住童年期遭受的拒绝、抛弃和乱伦体验,却忘记了淹没性的焦虑、羞耻和无价值感,而这些情感是伴随着孩子的所有的这些违规行为的。当焦虑、悲伤、羞耻、自我贬低在治疗中被复原和再次体验到的时候,March夫人不再需要把她自己的痛苦和童年期的罪恶加诸于她的孩子身上了。当这些童年的痛苦伴随着记忆一起被再次体验到的时候,每一位年轻的妈妈都会说,‘我永远不会让这些发生在我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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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K+A1k0这些话形成了一个相似的记录。很多父母都有饱经风霜的童年,而他们并没有把他们的痛苦加诸于他们的孩子身上。这些父母明确地表示,实际上,‘我记得那时什么……我记得当我父亲爆炸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记得当他们把我和我妹妹带走住到那个房子的时候我哭了……我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孩子经历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心理学空间 @6MNT!d.bR

(VZ5n3\ pUP&l0对这些父母而言,痛苦和苦难并没有被完全压抑。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从病态的过去的盲目重复中解脱了出来。通过记忆,他们和那个受伤的孩子认同了(童年自体),而那些没有记住的父母可能发现他自己在潜意识中和过去的可怕的人物结盟并且认同了。通过这样的方式,父母的过去就传递到孩子身上了。心理学空间(lfOJ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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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的鬼魂的故事的关键在于,父母童年命运的影响。我们的假设是,通向童年的痛苦成为了养育过程中重复的强有力的防护了,而对痛苦情感的压抑和隔离则为向背叛者和攻击者认同提供了心理需求。未解决的秘密则是,为什么在极端条件下,在童年早期,有些孩子后来是体验到痛苦的父母;他们没有和攻击者结成命中注定的联盟,这保护了他们的孩子的自我不受难以忍受的危险,消除了焦虑的意识经验。我们希望在将来的研究探讨这些问题。心理学空间 ~B@:ebb6xhgoa

'r8@7_%b#t(\]e0这里假设的理论,当然并不完整,对于亲子治疗有着实践意义,在那些家庭中,父母过去的鬼魂已经占据了育婴室。在每一个个案中,当我们的治疗将父母带入到记起并且再次体验到焦虑和痛苦的时候,鬼魂就离开了,被折磨的父母就变成了他们孩子的保护者,以防止他们自己冲突的过去重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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